菁華有數萬學生,爲什麼陸正明不知道別人,卻偏偏提起了司鴻初。
張奇峰嚥了口唾沫,指了指司鴻初,小心翼翼的道:“他就是,也來了。”
“哦。”陸正明望了一眼司鴻初,滿意的點點頭:“一看就是個好學生。”
一號首長有些好奇的問:“老陸你認識這個學生?”
“聽說過。”陸正明哈哈一笑:“你也知道,我非常關注那些有才華的孩子,他們將來可都是國之棟樑!”
“你倒是爲國求賢呀。”一號首長哈哈一下,對另外一箇中年男人說道:“老王,看到沒有,老陸做了你的工作。”
這個老王是主管教育的官員,笑着點了點頭:“看來我得努力了,要不然會被老陸搶了飯碗。”
大家笑了笑,這個話題就過去了,但在場的學校領導卻心緒難平。
連張麗儀都傻了,不住的偷望司鴻初,想從司鴻初的表情發現點端倪。
很顯然,陸正明認識司鴻初,雖然說菁華有的是各種***,但司鴻初畢竟是特招生。家裡既然有這麼厲害的親戚,司鴻初就不應該被特招。
倒是張奇峰,想來想去最後自認找到了答案,沒準司鴻初還真就是***,通過關係把自己弄成了特招生。
特招生的名額可是有很多人在惦記,如果沒點本事也搶不到手裡。
這讓張奇峰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前些日子還威脅司鴻初換導師,這事情要是傳到高層的耳朵裡,屁股下面的位子就坐不穩了。
“雖然我這次來菁華,時間有些緊促,但是也能看出來,張奇峰副校長認真負責,是一位好領導……”一號首長微微一笑,旋即問司鴻初:“不過,我更想聽聽同學們的意見,如何評價張奇峰校長?”
張奇峰嚥了一口唾沫,緊張的看着司鴻初,臉色有些蒼白。
司鴻初淡淡地說了四個字:“此人學閥。”
“你……”張奇峰一瞪眼睛,差點對司鴻初破口大罵,不過馬上又想到首長就在旁邊,只得把火氣嚥下去:“你不要胡說,我盡職盡責,對同學們體貼關懷,怎麼就成學閥了?”
司鴻初撇了撇嘴,沒說話。
一號首長沉重的點了點頭,目光看向張奇峰:“既然同學敢這樣說,肯定是心裡有所不滿,有些問題是你自己沒注意到的,看來張副校長以後要多注意工作方法了,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嗎。”
張奇峰拿出手帕來,一個勁地擦汗:“是,是……首長批評的對……”
高層領導前來視察,事先肯定要擬定行程,幾位首長卻根本不理會校方事先的安排。
不過,首長還是同意了校方的最後一個安排,那就是觀看同學們的文藝彙報演出。
地點在學校籃球館,這一次的參加人數比較多,很多同學都前來當觀衆,爲的是烘托現場氣氛。
事實上,同學們早就來了,已經枯坐在看臺上兩個來小時。
如果首長沒興趣看演出,那麼也就不會有演出,同學們只能灰溜溜的回宿舍。
司鴻初也被安排上場,表演那段獨一無二的特雷門琴演奏。
不過,司鴻初的節目比較靠後,第一個表演的是詹悅然。
畢竟,詹悅然的名氣在那擺着,不是每一所高校都有幸能迎來這樣重量級的明星進修。
籃球館被臨時搭建成演出場,司鴻初在後臺,剛好碰見詹悅然。
詹悅然望了一眼司鴻初,突然提出:“你和我一起上臺?”
司鴻初暈了:“上臺幹嘛?”
“我知道,你在音樂上很有造詣,我需要一個伴奏。”
“還是算了吧……”司鴻初搖搖頭:“你唱歌要錢,我伴奏要命。”
清新脫俗的詹悅然不緊不慢的問道:“難道是出場費問題?”
“俗,俗不可耐,別跟我談錢,哥的境界不是可以用錢來衡量的。”司鴻初剛說完這話,頓覺肉疼無比,聽說詹悅然一首歌開價幾十萬,這一次演唱還是正副校長一起開口,詹悅然才答應下來。如果自己給詹悅然伴奏,要個十萬八萬不過分,但話已經出口,悔時已晚。
所以,司鴻初祈禱詹悅然客氣一番,到時自己就坡下驢,畢竟誰也不會嫌錢多。
只可惜,司鴻初的如意算盤沒打響,詹悅然展顏一笑:“看得出你高風亮節。”
“是嗎……”司鴻初嘴角抽搐了幾下,無奈的問了一句:“你要什麼伴奏?”
“我想翻唱《發如雪》,這是一首很中國風的歌,前面適合放一段古箏獨奏……”
“你不問問我會不會古箏?”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會。”
司鴻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是嗎。”
“那就是你答應了?”
“好吧。”司鴻初長嘆了一口氣:“誰讓你是大明星呢。”
這次匯演由文體部組織,聽說詹悅然邀請司鴻初同臺獻藝,一個幹事急急忙忙趕了過來:“詹大小姐,節目單已經事先安排好了,你怎麼臨時改變主意?”
詹悅然微笑着道:“因爲這樣的演出效果更好。”
“可是……”幹事望了一眼司鴻初,小心翼翼的道:“這次演出非常重要,臺下坐的可是中央級別的首長,跟你過去的商演完全不一樣……”
詹悅然微微一挑美麗的眉毛:“你到底是對我的職業素養沒有信心,還是在間接指責我耍大牌?”
“不敢,不敢。”幹事連連搖頭:“只是我覺得,你們兩個互相不熟悉,事先有沒有合練過,我擔心配合上有問題。”
“我對自己有信心,相信司鴻初對自己也有信心……”詹悅然說到這裡,深深地望了一眼司鴻初。
司鴻初立即點點頭,面無表情的道:“是啊,我對自己很有信心,我可牛|逼了。”
幹事傻住了:“這……”
司鴻初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對詹悅然道:“是不是該上臺了?”
司鴻初衣着普通,詹悅然卻是精心打拌過,兩個人站在一起的反差太大,前者是屌絲,後者則是女神。
文體部務必要確保演出成功,沒興趣讓司鴻初上演屌絲逆襲,急忙對司鴻初質問道:“你就這樣上臺?”
司鴻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怎麼了?”
幹事長嘆了一口氣:“你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司鴻初當然明白對方的意思,臉不紅心不跳的道:“我只是配角,如果打扮太帥了,不是搶了詹悅然的鏡頭嗎?!”
“你……這……”幹事猶豫了一下,又道:“我們不是給你準備了演出服嗎?”
“那要等我上場的時候穿。”
“爲什麼現在不穿?”
司鴻初堅持道:“因爲現在不是我自己的演出。”
“好了,好了,就這樣上去吧。”詹悅然笑着搖了搖頭,順手把頭髮紮了起來。
詹悅然本來是披肩發,經過髮型師兩個多小時的精心搭理,現在髮型全沒了,在腦後束成一條馬尾。雖然整個人依然美豔,但比起之前的精心雕琢,顯然是略爲毛躁。
幹事一聲哀嘆:“詹大小姐你這又是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有點熱。”詹悅然笑着甩了一下頭髮:“其實我也不總是女神,有的時候也很屌絲。”
“皇帝不急,太監急。”司鴻初衝着幹事呲牙一笑,跟上身材曼妙的詹悅然。
詹悅然的美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表情是如此的聖潔,目光是永遠的那麼恬淡。
可以這麼說,自從她到菁華來進修之後,學校小賣部的衛生紙脫銷了,連校外的倉買都漲價兩倍。與之相對的是,男生寢室的生活垃圾憑空增添了幾倍。
此時,司鴻初能聽到前臺的掌聲雷動,看來衆人正期待着詹悅然的出現。
司鴻初嘆了一口氣:“我有點緊張。”
“聽說你在藝術節上的表演非常精彩,根本沒有怯場,也沒有一點疏漏。”頓了頓,詹悅然問道:“難道因爲這一次是面對中央首長?”
“可能是吧……”事實上,司鴻初緊張的真正因素,並不是因爲臺下坐的是什麼人,而是隱隱的感覺今天可能要出事,而且還是大事。
詹悅然的聲音依然恬淡:“深呼吸,其實我也有點緊張。”
這次演出規模沒有藝術節那麼大,不是全校所有學生都來當觀衆,而是各院系根據日常表現,在綜合各方面因素,選出來兩千多學生。
可儘管如此,場面卻也非常火爆,聲浪幾乎能把人給淹沒了。
然而,當詹悅然站到舞臺上的一剎那,整個籃球館立即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
司鴻初注意到,坐在最前排的幾位首長微微點了點頭,看來是對詹悅然的出場表示滿意。很有可能,幾位首長當中就有詹悅然的粉絲。
只不過,詹悅然剛纔扎的馬尾很鬆,這一會又開了,恢復成披肩發。
司鴻初看着詹悅然一會女神,一會屌絲,總有點想要笑,多少稀釋了剛纔緊張的心緒。
“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詹悅然微微一笑,矜持而又平靜的說道:“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我非常高興與大家一起迎來2013年,也非常高興能在菁華這所偉大的學府度過新年。今天,我們一起迎來了幾位特殊的客人,我非常榮幸能與大家一起歡迎他們,並共同度過一個美好的下午。”
就在詹悅然說着話的同時,司鴻初的目光不住向臺下掃視,不過一時沒發現什麼異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