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還在錯愕,“砰”的一聲瞬間傳出,殺手的身子猛地震動了一下,額頭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血洞,接着迅速變大,鮮血流了下來。
片刻後,他僵硬地扭動着身子,回過頭看着舉槍的張雲茹,槍口還在嫋嫋地冒着青煙。張雲茹的目光緊緊盯在他的臉上,嘴脣用力的抿着。
最後隨着“咕咚”一聲,殺手很不甘心的摔在了地上,一柄小巧的飛刀從手裡滑落,本來他要發射出去,不過已經沒了機會。
警察迅速衝上來,封鎖了現場,小心地向着酒吧裡面搜索,結果證明所有毒販全部被擊斃。但那個神秘女孩卻消失了,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張定安親自趕過來組織處理善後,看到司鴻初就想要發火,可當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又確認了司鴻初的安保局身份,馬上啞火了。
陸正明的消息倒是很靈通,第一時間就知道出了什麼事,給張定安打過來電話,沒說別的,只是把司鴻初一番表揚。這樣一來,張定安不敢追究什麼,只能放過司鴻初。
不過,司鴻初沒有馬上離去,而是抱着張雲茹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此時,張雲茹的掌心裡還插着一柄鋒利的小刀,司鴻初不敢輕易拔下來,生怕傷到了張雲茹手。
“怎麼,很疼嗎?”
“痛是次要的……”張雲茹搖搖頭,喃喃的道:“死了好幾個同事,如果我剛一開始重視這個案子,或許就不會這樣。”
司鴻初對小彭本就沒有好感,覺得死了正好,不過當着張雲茹的面,話可不能這麼說:“誰也沒料到會遇見紅色高棉,能活着出來並且贏了他們,你已經很了不起了!”
“你瞭解紅色高棉?”
“別忘了,我是安保局的人,可以接觸到一些機密檔案。”司鴻初伸出一隻空着的手,在張雲茹的腿上輕輕的拍了兩下:“你要是瞭解這個恐怖組織,就應該知道能活下來,就已經很幸運了。”
“無論如何,都要謝謝你……”
“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不是你應該做的,我真的沒想到你會來……”
“我當然會來!”司鴻初一本正經的問道:“難道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瞭解?”
“我……”張雲茹先是一愣,旋即低下頭去,臉蛋紅透了。
張雲茹的傷勢看起來嚇人,實際上沒有什麼大礙。
市局已經派人過來護理,司鴻初繼續留下也不方便,於是去辰唯料理吃飯了。
剛到辰唯料理,司鴻初有點驚訝,因爲多出來一個女孩,看起來跟院辰唯長得很像。
院辰唯拍着另一個女孩的肩膀,笑嘻嘻的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姐姐,閒院……她叫院信琬。”
“你好。”司鴻初急忙跟院信琬握了握手,藉機還摸了摸,心道:“手真滑溜啊……”
院信琬與院辰唯長得很像,身材相仿,雖然不是雙胞胎,卻也給人異樣的誘惑。
不只是司鴻初,凡是來辰唯料理吃飯的人,都被這對姐妹|花吸引了注意力,結果今天辰唯料理的生意變得格外火爆。
“我姐姐剛從扶桑來,要跟我一起經營飯店……”院辰唯介紹道:“以後大家就一起共事了!”
“你好,請多關照。”院信琬說着,衝着司鴻初鞠了一躬。她的聲音像院辰唯一樣好聽,只是中文說的有點含混。
司鴻初不住設想,要是從她嘴裡說出“雅蠛蝶”這三個字,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有兩個扶桑小美女相伴,司鴻初打算今天留在辰唯料理,反正方方面面都沒什麼事情了,就等到這裡收攤。
沒想到,剛吃了兩口烤串,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過來,弓下腰低聲問道:“請問你是司鴻初先生嗎?”
司鴻初乜斜了一眼對方:“你是哪位?”
“有人想要見你。”
“這又是哪來的牛|逼人物,要見我不親自出現,非得開一輛車過來讓我上去!”司鴻初一擺手:“沒心情!”
西裝男的態度一直都非常客氣:“不好意思,司鴻先生不方便露面!”
“我很方便露面……等等……”司鴻初心中一驚,緩緩看向對方:“你管我叫司鴻先生?”
西裝男微微一笑:“我不是叫你,而是我們那位司鴻先生,不方便露面。”
接下的來的兩分鐘,司鴻初頭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麼。
在那個西裝男的帶領下,司鴻初出了新餘巷,來到一輛GMC房車前。
西裝男很恭敬的打開車門,把司鴻初請了上去。
車廂內部經過改造,一箇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正悠然的喝着一杯紅酒。司鴻初從沒見過他,卻覺得他很眼熟,或者可以說,眉宇間與自己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你好,司鴻初,終於見面了。”中年男人放下酒杯,跟司鴻初用力握了握手:“我叫司鴻聖訓。”
“司鴻……聖訓?”
“從輩分來說,我是你的遠房堂叔。”頓了頓,司鴻聖訓一字一頓的道:“我們這一次見面可是歷經了波折。”
直到這個時候,司鴻初才終於回過神來,立即問了一句:“你是尋明院的人?”
“沒錯。”司鴻聖訓點點頭:“看來,你已經知道掛冠堂和尋明院的來歷,那麼應該也對自己的家族有所瞭解。多餘的話我就不說,簡單的說吧,幾個月前,我們聽說你出山,就決定來尋找你。但爲了避開司鴻宇的注意,我只能滿世界的兜圈子,最後在不經意的時候來到這裡。”
司鴻初微微一笑:“是嗎。”
“司鴻宇允許我們尋明院繼續存在的唯一條件,就是不能與你有任何接觸,如果我們聯合到一起,會徹底激怒他!”聳聳肩膀,司鴻聖訓又道:“所以我們這一次見面時非常危險的!”
不用多問,眼前這個司鴻聖訓是司鴻初的親人,對從小孤單長大的司鴻初來說,“親人”是多麼神聖的字眼。
但看着眼前的司鴻聖訓,司鴻初卻沒有任何親切感。自己在東北老家的時候,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丁晨撫養長大,保護自己的是父親的一干手下,這幫所謂的親人根本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又如何讓自己有親切感。
司鴻聖訓似乎看出司鴻初的心思,又是微微一笑道:“很遺憾,在你面臨困頓的時候,我們什麼都沒做,但我們也是有苦衷的。司鴻宇,你的這位叔叔,我的堂弟,根本是一個瘋子,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
“那麼你們現在來找我又是爲了什麼?”
“我們可以對你提供必要的保護。”司鴻聖訓淡然道:“你是司鴻家族的一員,我們不允許你遭到司鴻宇的毒手!”
“對不起,我沒興趣。”司鴻初霍然站起,打開車門就要下車:“再見。”
司鴻聖訓愣住了:“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司鴻初回過頭來,很輕鬆的笑了笑:“謝謝你的好意,但我自己能解決,不需要你們的保護!”
“什麼?”司鴻聖訓根本沒料到司鴻初說出這麼一番話,一時間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你……”
司鴻初沒再猶豫,直接下來車,伸了一個懶腰,又長長呼了一口氣,感到很輕鬆。
對司鴻初來說,早知道尋明院要來,今天他們終於來了,也就那麼回事,算是了卻一樁心願。在這個世界上,不管做什麼事情,終歸還是要靠自己,今天的司鴻初已經不像剛到廣廈時那樣無助,也不像剛知道自己的身份時候那樣茫然。
回頭看了一眼GMC,司鴻初輕蔑的笑了:“屬於我的,一定會還回來,不需要任何人幫忙……”
司鴻初話音剛落,CMC車頂突然傳來“咚咚”兩聲悶響,順着聲音看上去,兩個黑影剛好落到了車頂。
剛纔把司鴻初請過來的黑衣人,一直守候在車下,看到這一幕,立即喊了一聲:“司鴻先生!”
隨後,他衝過去就要打開車門,把司鴻聖訓救下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兩個黑影抽出長劍,衝着車頂紮了下來。他們的長劍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成,端的是削鐵如泥,很輕易的刺穿車頂。
緊接着,他們抽出長劍,衝着車頂又刺了下來,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已經刺出十幾劍。
很快的,車裡傳來司鴻聖訓的一聲慘叫,那個西裝男下意識的伸手要從身後掏槍,動作卻瞬間定格。只見一把雪亮的長劍從他的胸口緩緩透出,上面帶着一抹鮮血。
又一個殺手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繞到西裝男的身後,一劍結果了性命。
司鴻聖訓帶來很多保鏢,另外兩個西裝男迅速衝過來,把槍向第三個殺手射擊。隨着“砰砰”幾聲,殺手的身體搖晃了幾下,竟然不顧槍傷,掙扎着向這兩個保鏢衝去。
保鏢一邊連連射擊,一邊後退,最後來到牆角。
司鴻初沒有多加考慮,打出一把飛刀,正射在殺手的後腦。殺手的腦袋被整個炸開,這一下終於再不能戰,倒在地上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