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老師的話,趕緊去醫院。”司鴻初緊緊握住林弘揚的手,凝重的道:“你要好好養傷,我會等你的。”
林弘揚立即把頭埋進司鴻初的懷裡:“不嘛,人家現在就想……”
楊俊感覺這個場面有點噁心,咳嗽了幾聲,提醒道:“林弘揚你趕緊去醫院吧,還有誰受傷了,一起去。”
紫瞳也趕來了,主動提出:“我帶大家去。”
事情暫時平息,熟料有一個警察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跟帶隊的警官說:“趕快聯繫救護人員吧。”
帶隊警官一驚:“有人受傷很重嗎?”
“不止是很重,還……”嘆了一口氣,警察把帶隊警官帶回寢室:“你看。”
張彪的那個手下還被釘在桌子上,手上插着長長的殺豬刀,一動也不敢動。
看到警察進來,他哀聲央求道:“救命呀……救救我吧……”
“這個簡單。”司鴻初嗤笑一聲,走過去握住刀柄,一用力就拔了出來。
張彪手下慘叫一聲,手腕血箭飆出,另一隻手急忙捂住,痛的滿腦門都是冷汗。
警察嚇了一大跳,沒想到司鴻初下手這麼狠,連忙道:“你怎麼能這樣?”
“就算大夫來了,同樣也是這麼做,相信我,我學醫!”司鴻初衝着警察笑了笑,隨後看向張彪的手下,眼中怒火熾烈燃燒:“給我記住了,以後遠離菁華大學,尤其是離我的兄弟們遠點,否則你一定後悔爹媽把自己生出來!”
即便是當着警察的面,司鴻初都敢說這樣的話,張彪一夥算是徹底怕了司鴻初。
很快的,司鴻初和張彪一夥都被帶到派出所,分開來詢問。
這一次事件非常嚴重,學校領導普遍認爲,必須力保司鴻初。因爲正是有了司鴻初在場,事情纔沒釀成嚴重後果。
於是,校方通過各方面關係,開始跟警方交涉。
說起來,司鴻初在警方也算是鼎鼎大名,當初竟然敢大鬧學府分局。所以派出所處理的時候格外慎重,最後研究決定,給司鴻初的行爲定義爲正當防衛。
再說張彪,進了派出所之後,充分顯示出了滾刀肉作風。他回想起自己所受的痛苦和屈辱,恨不得把司鴻初抽筋扒皮,當然他自己是不敢動手的,於是想借助警方的力量。
他根本不提鬧校的事情,倒是扯着嗓子狂喊,要求把司鴻初判刑。
不過,鬧校這事有衆多人證物證,由不得張彪抵賴。再加上張彪只是一個混子,沒有任何背景和後臺,就算在這個過程中受到傷害,也只能把這口氣嚥下去。
菁華校方的能量非同小可,事發不到十分鐘,省公安廳就打來電話,要求派出所嚴肅處理鬧事分子。
廣府一省的警界有不少高官畢業於菁華,不要說張彪確實有罪,就算是冤枉的也能給弄成鐵案難翻。
在派出所待了兩個小時,司鴻初出來後,去校醫院看望林弘揚等人。
林弘揚見到司鴻初,馬上道:“老大,你到底拜的什麼碼頭,入的什麼黑幫?”
司鴻初面無表情地問道:“怎麼這麼說?”
林弘揚抓住司鴻初的胳膊,很認真的說:“你一定也是混道上的,否則沒這份氣魄!”
“大家在一個寢室住了兩個來月了,我是什麼人難道你還不清楚?”
“我怎麼知道你在外面都有些什麼事?”
司鴻初懶得回答這話,轉頭楊易說:“很顯然,因爲躍龍半島的事,張世龍咽不下這口氣,才收買了張彪一夥過來挑事。我看,這個張世龍應該好好收拾一下,否則不知道咱們中文三班的厲害。”
楊易笑嘻嘻的道:“老大放心,剛纔,警方已經把張世龍帶走調查了。”
“警方怎麼處理是一回事,我們怎麼處理是另一回事。”輕哼一聲,司鴻初緩緩說道:“一班已經被我們打倒,我不會允許他們翻盤!”
楊易嘿嘿一笑:“等那小子從派出所出來,咱們要他好看!”
“我不敢說全校如何,但至少在中文系,我不希望有人來挑釁……”司鴻初正說着,一個護士走進來,手裡端着一個托盤:“林弘揚該上藥了。”
司鴻初眼前一亮:“哎呀,想不到還有護士啊,真是太幸運了!”
菁華附屬校醫院頗有規模,醫護人員以百計,是本校醫藥系的實習單位。
這個護士穿着白大褂,下襬只到膝蓋,露着嫩白小腿,由於戴着口罩,看不清樣子。
司鴻初急忙道:“醫生快給我們看看病吧。”
護士是接到大夫通知過來上藥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幾個學生衣衫破爛,渾身是血,不由得吃了一驚:“你們打羣架了?”
“沒有。”司鴻初搖搖頭,鄭重的道:“剛纔,他們在宿舍碰到有人鬧校,我奮勇上前搏鬥,最終打退了鬧校分子……”
護士馬上問了一句:“你受傷了嗎?”
“我比較善於保護自己,可他們就……”司鴻初看了一眼林弘揚幾個人,長嘆了一口氣。
這幾個人爲了配合司鴻初,立即唉聲嘆氣起來,不時還慘叫幾聲。
“原來是這樣!”護士眼裡充滿敬意,馬上說道:“有一些傷,當時是感覺不到的,我建議你還是好好檢查一下。”
“好,沒問題!”司鴻初立即脫掉上衣,滾倒在牀上,叫道:“哎呀,哎呀,讓你這麼一說,我怎麼渾身都疼,我好像快要死了……”
司鴻初身上確實有一些傷,護士細白小手剛按在司鴻初的傷口上,司鴻初頓時“哎喲”的叫喚不斷。
“好像沒什麼大問題嗎……” 護士搖搖頭,嗔道:“你這人呀,才一點小傷,怎麼就叫成這樣。”
護士一邊說着,一邊用利凡諾溶液沖洗傷口,隨後消毒止血,塗抹藥膏,最後細細包紮起來。
她的動作十分輕柔,司鴻初暗暗觀察着,不由得一陣感動。
都說校醫院開藥,只有便宜的沒有管用的,又有人說校醫院純粹就是擺設。
不過,這些都不符合菁華校醫院,至少司鴻初遇到的這個護士,表現出的耐心和專業手法,只怕連三甲醫院都不如。
過了一會,護士微笑着道:“這樣基本就可以了,我開一點消炎藥給你,回去後記得按時吃,還有就是洗澡時不要讓水碰到傷口。”
護士說着,摘下了口罩,露出清新秀麗的面龐。她掛着淺淺的酒渦,明眸皓齒,笑容猶如和煦春風。
林弘揚幾人看得呆了,倒是司鴻初比較鎮靜,便故作滿不在乎的轉過臉去,若無其事詢問起幾個傷者的情況。
隨後,司鴻初一怕額頭,好像恍然大悟一樣,問護士:“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麼直接問名字,張藝磊覺得,司鴻初實在太蠢了。正確做法,是先誇對方長得真漂亮,然後問電話號碼,再委婉的邀請出來吃頓飯。
張藝磊還真錯了,這些狗血電視劇學來的狗血橋段,放到現實當中基本失靈,反倒是司鴻初的這種直接達到了效果。
護士很坦然的道:“我叫李雅麗。”
“能知道你的電話嗎?”頓了頓,司鴻初補充了一句:“看起來,我的幾個同學要在這裡住幾天,萬一有什麼狀況,我們可以及時溝通。”
楊俊剛好從門外走進來,聽到這話,下意識的覺得司鴻初太裝|逼了,因爲這些都是自己作爲導員的分內事。
不過,他馬上明白,司鴻初這是在泡妞,於是沒出聲。
李雅麗在紙片上欣然寫下一排數字,遞給了司鴻初:“有問題的話,打這個電話就行。”
“你每天什麼時間上班?總共有多少護士嗎?”
“你有事?”
“我想可以的話,來複診一次。”
李雅麗微笑着道:“我們是倒班休息,一般來說,週一到週五我基本都在,從上午八點半到下午五點。偶爾值夜班,第二天會休息,那麼你找其他護士好了。”
“你比較熟悉我的病情,而且我覺得你醫德特好,所以找你讓我比較放心。”
“好吧,那你來之前,先給我個電話,確認一下時間。”李雅麗笑得很開心,眼睛彎成月牙,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你是中文系的導員吧?”
司鴻初愣住了:“導員?”
李雅麗指了指躺在病牀上的林弘揚等人:“你這麼負責認真,這裡應該都是你的學生吧?”
司鴻初咳嗽兩聲,很不自在的道:“我……其實我是學生……”
“我纔是導員。”這個時候,楊俊走了過來,淡淡的對護士道:“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對我說。”
司鴻初有點裝過頭了 ,結果被當成了老師。
趁着楊俊向李雅麗瞭解情況,司鴻初說了聲“再見”,急忙溜走了。
離開校醫院,司鴻初拿出手機,分別給雷哲和周宇航打過去。
司鴻初剛知道有人鬧校,下意識想讓人來幫自己,於是給雷哲和周宇航打電話,但兩個人的手機全部關機。
現在過去了三個來小時,兩個人的手機還是沒開。
平常遇到什麼突發狀況,一個人電話關機倒也正常,但兩個人全聯繫不上就不正常了。
司鴻初有點擔心會出問題,想去周宇航買的別墅看看,卻又不知道具體地址。
這幾天,司鴻初跟這兩個人很少碰面,別墅那邊連一次都沒去過,只知道大致在什麼地方。
“怎麼搞的?”司鴻初嘆了一口氣,隨手調出防火牆,登時眉頭皺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