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蘭竹三人看了看鳳羽,又看了看葉未央,確定葉未央不會傷害到鳳羽,才依言退至他身後,但三人全身戒備,隨時發動攻擊。
“沖天寨,葉姑娘,那是我的寨子。離開時,我交給了美麗兩姐妹,沒想到她們如此不中用,竟連個寨子都守不住。幸好奪寨的是姑娘你,若換了其他人,豈不是將我的一番心血白白便宜給別人了?”
葉未央一聽,真是吃驚不是一點點,原來那個前寨主竟是朝暮樓裡的老闆兼花魁?太扯了吧!
梅蘭竹一聽俱驚奇地看着葉未央,梅寒第一個驚呼:“未央,你是沖天寨的寨主?”
葉未央也處於驚訝狀態,聽見梅寒這樣問,也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傻傻地朝他舉手:“嗨!”
虧得大家都降注意力集中在鳳羽這突然爆出的猛料上,也沒計較葉未央這奇怪的反應。不說還好,一說,葉未央越來越覺得這三院裡的陳設,跟寨子裡的那個院子極爲相似。這小樓,這房間,這擺設,幾乎一模一樣啊!
葉未央點頭:“美麗兩姐妹說過,她們的前寨主是一個終日頭戴帽紗,不言不語,有什麼命令都是叫唯一的貼身小童小芝傳達的人。嗯……若是公子的話,那就說得過去了,那幫娘們,若是看到公子的美貌,還不三魂丟了七魄,哪裡能做事!”
鳳羽淡淡一笑,他不喜歡別人總拿他的面容說事,即便是讚美,這便是他不喜親近人,總是帶着面紗的原因。
“我在沖天寨住了小半年,在公子的書房裡獲益良多,當時就在想,前寨主不知是怎樣的一個奇人,此生若能見上一面,已然無憾。沒想到今日竟真的見到了,足見上蒼待我不薄。”這是她的真心話,絕無虛假。“只是,我不明白爲何公子要建立這樣一個打家劫舍的山寨?”
若沒有沖天寨,就沒有那場殺戮,溫氏滿門就不會只剩下溫爾主僕二人,趙大姐臨死前的慘狀歷歷在目,時隔多時她回想起來依舊觸目驚心!
“唉,也許真是我所託非人,我當初離開時交代大小美麗要劫富濟貧,卻沒想到她們竟發展成了打家劫舍,過往旅人不管貧富好壞一律搶光殺光。若不是遇到了姑娘你,我其實也打算收掉她們,整頓沖天寨。”鳳羽一想到死在沖天寨手中的無辜百姓,內心也不好受。
蘭臻見鳳羽面色鬱郁,上前勸道:“這也怪不得公子,怪只怪那兩人心存歹念,辜負了公子所託,他人公子將她們手刃刀下,也算爲那些無辜百姓報仇雪恨了。”
“切。”葉未央不以爲然地輕哧。
屋裡的人何等耳力,誰沒聽到這一聲?蘭臻不滿道:“難道我說錯了?”
葉未央端起茶杯,面色淡淡地說:“等你家公子手刃歹人,那些死去的人就能活過來?死再多人也救不回死者,撫不平親者之痛,此等盜匪就不該存在。”
“你……”蘭臻正欲發作,鳳羽一擡手,阻止了他,只聽鳳羽說:“姑娘說的是,倘若天下太平,老有所依,幼有所養,又有誰願意當盜匪,過着刀口舔血的亡命生活?”
“哼,這話說給我聽沒用,公子還沒回答我,爲何要建立沖天寨?”
鳳羽忽然不說話,只專注地凝視葉未央,梅蘭竹相視一眼,也齊看向她。葉未央掃了他們一眼,笑道:“不方便說?”
“也不是,其實,我正是爲了告訴姑娘實情,才請姑娘來的。”
兜了那麼久的圈子,終於講到正題了。葉未央不動聲色,坐在凳子上慢悠悠地品茶。只聽鳳羽用清朗堅定的語氣說:“如今的律氏皇朝,君昏臣佞,北邊日向國蠢蠢欲動,她們不思禦敵反而顧着尋歡作樂,國內年年加賦,到處搜刮民脂民膏,弄得民不聊生,百姓皆苦。”
“你想起義?”葉未央心念一動,想起梅蘭竹認識繁蕪縣的江霸,想起四楓曾經說過繁蕪縣幫派林立,還有起義軍,難道這個鳳羽也是起義軍的一份子?
“不!”鳳羽微微一笑,容顏傾城,驚心動魄,“我要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