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葉未央眉頭一挑,很有些責問的意思。
梅寒說:“昨兒個來了個有錢夫人,將雲霈贖走了。”
“你說什麼?!”葉未央驚地站起來,一掌拍在桌上,嚇了梅寒一大跳,密密麻麻纏着腦袋的睡意一下子沒了,睜大眼睛瞪着葉未央。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人家有錢,雲霈也願意,一拍即合,我們也攔不住啊。”
葉未央一時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她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雲霈竟被人贖走了!
“我們這樣的人,只盼有個良人,能帶我們離開這種地方,窮也好,富也罷,至少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他竟然跟人走了。”葉未央跌坐在凳子上,失神地喃喃自語。
“熬不住了,當然就走了。明明心裡有人家,偏生不肯承認,把人晾在一旁故意吊着,別以爲人家會一直在原地等,現在悔恨也來不及了。”梅寒斜了葉未央一眼,涼涼地說。雲霈那孩子什麼心思,他怎麼會不知道。好端端一個花魁苗子,偏偏爲了某人的一句話,硬是躲在角落裡當樂妓。每次葉未央笑着跟一大羣孌寵們周旋,都能看到那孩子站在角落裡癡癡地看着她,那眼神,魔瘋了似的,一刻也不肯離開她。
熬到這一刻,大概是熬地心灰意冷了,所以才隨意跟人走了。梅寒在心裡幽幽嘆氣,擡眼見她還是失神地坐着,又有些不忍心,問她:“喝茶嗎?新買的好茶。”
葉未央搖搖頭,起身走了。
梅寒也沒留,只看着她的背影搖頭嘆氣,伸了伸懶腰轉身回去睡回籠覺。
葉未央想不明白,明明還抓着自己的衣袖不肯放的人,怎麼隔一天就跟人走了,那前晚,又算什麼?她整天整夜地糾結又算什麼?她實在想不通,一擡眼,竟發現自己不知怎的走到了雲霈房前。
她推門而入,走到牀邊,沉默地看着收拾地整整齊齊的牀鋪。默默坐下,腦子裡不斷回想所有云霈的一切。想他乖巧溫順的笑容,想他生澀嬌羞的說:“雲霈這身子一直爲姑娘留着。”想他欲語還休對她說:“雲霈一直等着姑娘。”想他倚在門邊問她:“姑娘,你還來看我嗎?”想着想着,葉未央的眼淚就落下來了,原來,她比想象中要喜歡雲霈很多很多。人在跟前了,覺得他纏着她是個包袱,人忽然走了,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就把他視爲己有了。
可他既然那麼喜歡她,想盡一切辦法都要得到她,爲什麼又要走呢?難道是因爲得到了的就沒有價值了嗎?難道她只不過是他的一段露水姻緣,一夜夫妻尚且有百日恩,他怎能不聲不響就不要她了呢?葉未央忽然覺得自己纔是最委屈的那個,她一個人胡思亂想、擔心憂慮,等她下定決心了,卻發現早已被人狠狠拋棄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是嗎?不管你說愛我有多深,終究不會在我身邊長留,你使盡一切手段要留在我身邊,我不要;我下定決心要和你在一起,你卻走了。雲霈,我們終究無緣!”
晚上,葉未央回到家裡,倚在廚房門口看燭火下忙碌做飯的小冉,眼神幽深,沉地如同黑洞,彷彿要把眼前的人吸進去,再也出不來。
睡覺時,葉未央抱着小冉一遍一遍地索取,抵死纏綿,彷彿要把小冉擠進自己的體內,牢牢鎖住再也離不開她。
小冉呼着熱氣,渾身潮紅,扶着她的腰身任她在自己身上律動,看她瘋了一般地索取,他想問怎麼了卻怕她更難過,只能閉緊嘴,由她瘋狂。
最後,兩人再一次衝上了的頂端,都高高仰着脖子,閉着眼享受穿梭全身的快感。葉未央脫力倒在小冉胸膛,意識一點點回籠,藉由快感暫時忘卻的憂傷再度襲來,滿足得到地越多,重新襲來的失落感威力越大。她緊緊摟着小冉,咬牙忍耐。
小冉不知該怎麼辦,只好回摟她,撫摸她的背。
久久,她纔開口:“不要離開我。”
小冉沒有猶豫,說:“生死相隨,不離不棄。”
葉未央的手,摟着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