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邢森突然出現,潘家駱和阿義都十分驚訝。但潘家駱的臉上立刻就露出計謀得逞的陰笑。因爲潘家駱也一直在找邢森,他本想着把覃若琳綁了來逼邢森現身,但卻始終沒有邢森的消息,沒想到,今天邢森居然自己送上門來。
“阿森!”覃若琳看到邢森獨自一人來到這裡,內心一震,眼淚在眼眶打轉。兩個月了,她一直都在找他,可是他音信全無。覃若琳那種委屈、難過、渴望、期待,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淚水簌簌的流下來。
“你來得正好!”潘家駱猙獰的陰笑一聲,說道:“既然你主動送上門,我就成全你們,讓你們死在一起。”
“威爺是我殺的,和若琳沒有關係。”邢森走上前,冷冷說道:“放了她!”
“只要你答應和我玩一個遊戲,我就放了你心愛的女人!”潘家駱迅速退至覃若琳身旁,高舉着定時炸/彈遙控器。
“好!”邢森堅定的說。他看向覃若琳,見她十分虛弱,嘴角、鼻子還流着血,邢森眉頭緊皺,暗自握緊了拳頭。
“不要阿森,不要答應他!”覃若琳喊道。
“媽的,你給我閉嘴!”潘家駱又是一巴掌扇在覃若琳臉上。
當着邢森的面打覃若琳,那是在割邢森的肉啊。
“潘家駱你給我住手!”邢森想上前阻止,潘家駱卻用槍口抵住了覃若琳的額頭。
“你要玩什麼我奉陪,你敢再動她一下我一定殺了你!”邢森眼中迸射出無法遏制的怒火,覃若琳就是他的逆鱗。
潘家駱把自己的手/槍亮出來,這是一隻左輪手/槍,他左手一隻手打開手/槍彈倉,將裡面子/彈向下倒出,右手接住3發子彈,對邢森說道:“這把左輪手/槍是澳利亞國軍方最新發明的,裡面有10個彈巢。”潘家駱把三發子/彈插回彈巢中,繼續說道:“我們來玩俄羅斯轉盤。”
俄羅斯輪盤賭的賭具是左輪手/槍和人的性命。俄羅斯輪盤賭的規則很簡單:在左輪手•槍的六個彈槽中放入一顆或多顆子/彈,任意旋轉轉輪之後,關上轉輪。遊戲的參加者輪流把手/槍對着自己的頭,扣動板機;中槍的當然是自動退出,怯場的也爲輸,堅持到最後的就是勝者。旁觀的賭•博者,則對參加者的性命壓賭注。
覃若琳瞪大眼睛驚呼着:“阿森,你不要管我,你快走!”
“我絕不會扔下你不管的!”邢森目光灼灼的說道。
“廢話少說!”潘家駱很不耐煩。把手/槍扔給邢森,說道:“你有三次機會,如果着三槍過後,你還沒死,我就放了她!”
邢森接過左輪手/槍,他撥開彈倉看了看,果然,裡面有十個彈巢。三發子彈挨在一起,其他7個彈巢是空的。
“希望你說話算話!”邢森說完,把彈巢扣好,用手一撥,手/槍的轉輪飛速的轉動起來。
覃若琳扭動身體掙扎着,“不要!”她瞪大的眼睛裡佈滿血絲好似要留出血來,覃若琳的腦袋像撥浪鼓一樣的搖着,示意邢森不要開槍。十分之三的死亡率,她不想邢森死。
“啪”的一聲,手/槍轉輪停止轉動,邢森快速撥動膛線給子/彈上膛。然後將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阿森!”覃若琳大喊,她面色慘白,帶着極端的恐懼與絕望,那是她最愛的男人啊,難道就要死在自己面前了?
邢森食指勾住扳機,連續對自己開了三槍!他竟然連續開了三槍。
三槍過後,潘家駱和一旁的阿義都驚呆了,邢森居然沒死!這怎麼可能,難道連老天都幫他?
見邢森毫髮無傷,覃若琳喜極而泣。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潘家駱氣急敗壞的怒吼道。
“我贏了,放了她!”邢森說道。
潘家駱看了看覃若琳,又看看邢森,眼睛裡露出狡詐的光,說道:“你們兩個都死在這裡吧!”說完,潘家駱往大廳的東南角跑去,那裡有一扇安全門,他要逃。
邢森趕忙追上前去,他拿着槍瞄準潘家駱的左腿“砰”的一槍,潘家駱左小腿中彈,踉蹌了一下,邢森追上他兩人扭打在一起。邢森想搶奪潘家駱手裡的定時炸/彈遙控器,但潘家駱可是在國外當過特種兵的人,怎麼可能被邢森輕易制服?邢森騎在潘家駱身上,用力按壓着着他,想將手裡的槍口對準潘家駱,逼他交出遙控器,可潘家駱拿着手裡的遙控器用力向地板上一拍,遙控器裂成兩半,然後用拳頭將它砸個稀巴爛。
遙控器的碎片劃破潘家駱的手,但他卻毫無痛感,對邢森說道:“我們一起死在這裡吧!”說完,潘家駱趁邢森爲遙控器損壞而分神之時,用力一掰手腕,想從邢森手中搶過那把槍。
邢森單手一甩,左輪手/槍被甩飛出去。潘家駱想反壓邢森,但卻被邢森死死的勒住脖子。潘家駱滿臉醬紫色,血管暴起、雙眼突出。他呼吸困難,逐漸的沒有了反抗的能力,邢森發現潘家駱的身體不再與自己作對抗時,雙手手臂一扭,將潘家駱的脖子硬生生的擰斷了。
邢森推開壓在自己身上已經斷氣的潘家駱,他撿起地上那碎成渣的遙控器,根本修復的可能了。
“阿森!”覃若琳呼喚道。邢森立刻來到覃若琳身邊,他把綁在覃若琳身上的繩子解開,覃若琳一把抱住他:“阿森!”覃若琳好像瞬間反應過來什麼似的,又一下子推開他:“你快走,不要管我!”
邢森看了一眼覃若琳胸前的計時器,還有8分鐘。
“別動!”邢森沉沉的說道。隨後,他小心翼翼的拆開計時器的盒子,露出裡面的線。
“阿森!”覃若琳看到邢森的舉動,知道他想要幹什麼,她哭着說道:“阿森,你快走,沒有時間了!”
邢森單膝跪地,看着她的美眸,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又用手把她臉上的血漬擦擦,露出一個微笑說道:“別怕,有我在!”
“我不想你跟我一起死!”覃若琳哽咽着說。
“放心,我們一定會沒事。”邢森眼中那堅定的目光彷彿給覃若琳吃了顆定心丸,她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邢森拆炸/彈。
邢森從褲兜裡拿出一把軍•刀,用軍•刀上的小剪子剪斷了第一根線。
大廳裡非常安靜,計時器還在倒計時,發出“嘀嘀”的聲音。覃若琳看着自己面前的邢森,心情無比複雜。
這是她最愛的男人,她不想連累他一起死在這裡。她咬緊嘴脣,看着邢森專注的拆解。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只有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了。
正在邢森認真拆解炸/彈時,阿義卻突然出現在邢森身後。他手裡拿着那把左輪手/槍,槍口對着邢森。
邢森和覃若琳一直爲拆除炸/彈吸引了注意力,竟然忘記了阿義的存在。
覃若琳看到阿義拿槍指着邢森,瞪大眼睛怒斥道:“阿義,你要幹什麼?”
邢森沒有回頭,他用餘光掃了一眼,看到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自己的腦袋,並沒有在意,而是繼續拆解着這個計時器,他必須讓它停下來。
“邢森,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只要你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阿義瘋瘋顛顛的說道。
邢森突然站起身,面向阿義,說道:“先救若琳,我和你之間的恩怨以後會解決。”邢森指了指計時器,十分冷靜的對阿義說道:“還有不到三分鐘,你現在離開這裡,還來得及。”
阿義看看覃若琳,又看了一眼她胸前的計時器,把手裡的槍狠狠的摔在地上,心有不甘的離開了。看着他一瘸一拐倉惶逃跑的背影,覃若琳嘲諷的冷笑一聲,她是在嘲諷阿義這個貪生怕死陰險狡詐之輩,還是嘲諷自己的有眼無珠遇人不淑。
覃若琳近乎絕望的對邢森說:“阿森,我知道你愛我,但你不能死,你不要管我了,你快走!”
覃若琳胸前的計時器隨着她的呼吸頻率有節奏的起伏着,邢森額頭已經聚滿密集的汗珠,他顧不上擦汗,右手手拿着軍/刀,左手握住計時器裡的一根紅色的線,他不確定,該不該剪它。
“我發過誓,這輩子永遠都要和你在一起,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邢森說完,定了定神。他望着覃若琳淚眼盈盈的美眸,問道:“你信我嗎?”
覃若琳用力點頭:“我信你!”
生死關頭,他們兩個纔是彼此最信任的人。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邢森摟住覃若琳,閉上眼睛對她吻了過去,與此同時,他手裡的剪刀也咔嚓一下,剪斷了那根紅色的線。
“嘀......”計時器戛然而止。邢森和覃若琳慢慢睜開眼睛,他看到計時器已經停止在‘00:29’,激動的說道:“若琳,沒事了!”
正當兩人還在慶祝死裡逃生時,“叮咚”電梯門打開,從電梯裡涌出一批人,手裡拿着砍刀就向邢森和覃若琳衝了過來。
“快走!”見大事不妙,邢森拉起覃若琳就往東南角的安全門跑去,他從地上撿起左輪手/槍,知道里面還有2發子/彈,一定不能浪費,隨即把槍別在了腰間。
覃若琳還來不及摘下套在脖子上的鎖鏈就被邢森架起來跑。
“是徐坤!”覃若琳看到身後帶頭的人,是‘和勝和’的徐坤。
邢森帶着覃若琳從東南門的安全通道跑上來,卻被一扇上了鎖的鐵門擋住。
此時,徐坤帶人已經追了上來。
“看你們還往哪跑!”徐坤瞥了一眼潘家駱的屍體說道:“潘家駱那個廢物,連個女人都解決不了。”
邢森把覃若琳護在身後,對徐坤說道:“原來是你給潘家駱撐腰。”
“是又怎樣?本來呢,他答應我,殺了你們兩個之後,就把永勝的地盤分我一半,可是現在......”徐坤大笑道:“只要你們兩個一死,整個永勝就都是我徐坤的了!”
原來,潘家駱從美國回到香灣之後,便一直藏匿起來,從未露面。他通過這兩個月的觀察,得知秦若琳與‘和勝和’的恩怨,找到徐坤與其合作。徐坤因自己的地盤,接二連三的被覃若琳吞併,懷恨在心。便答應與潘家駱合作。
“你做夢!”覃若琳怒喝一聲,冷眸中閃過一絲寒光。
“砍死他!”徐坤大喊一聲,手下衆人一擁而上。
沒辦法了,只能硬拼!邢森和覃若琳與衆人展開了激烈的肉搏戰。二人合力殺出重圍,往另外一個出口逃去。
“快了!”邢森緊緊的拉着覃若琳,“我的車就在外面!”
終於,兩人跑出會所。當邢森剛想跨上摩托車時,突然發現徐坤已經站在會所大門口拿着一把槍對準了他們。
“若琳,小心!”邢森來不急思考,用自己身體擋住覃若琳,同時邢森極其迅速的從腰間掏出手/槍對徐坤射了過去。
徐坤“啊”的一聲,子/彈打中了他的手腕,他手裡的槍掉落。
發現徐坤偷襲,覃若琳驚呼一聲:“阿森!”
“把你脖子上的鎖鏈摘下來!”邢森說道。
覃若琳立刻把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炸/彈鎖鏈摘下。此時徐坤的手下人也全部都追了上來。
“快上車!”邢森喊道。
覃若琳縱身一躍上了摩托車。
“把炸/彈丟過去。”邢森說完,覃若琳就明白了,她把整條炸/彈鎖鏈向徐坤的方向用力一拋,緊接着,邢森回身一槍,將左輪手/槍裡最後一發子/彈射了出去。
隨着身後一聲巨響,塵土滿天,哀嚎聲不斷。
......
邢森摩托車的尾燈,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