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務部門是公司最重要的部門之一,包括公司最核心的東西,所有合作文件都是經過總裁批閱到財務部才能下款的,至於謝小婉做這件事情的動機,秦紹安還猜不到。
要錢的話,只要她想方設法嫁給他,做無憂無慮的秦家少奶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想得到的遠比他表面看到的多的多。
得到了秦紹安的准許,謝小婉心裡已經在打如意算盤了,不過臉上的所有神色悉數落盡了秦邵安的眼裡。
秦紹安忙完的時候已經凌晨了,謝小婉昏昏欲睡,最後索性沉下去眼皮裝睡,她想知道秦紹安會怎麼對她。
秦父的態度太明確,她如果還不趕緊行動,恐怕到最後人財兩空。
秦紹安將已經處理好的文件放到了一邊,站起身看了眼謝小婉。
她的演技很好,不過顫動的睫毛出賣了她,秦紹安也沒打算揭穿謝小婉。
而是輕輕打橫抱起謝小婉,他想,待在自己身邊存在二心的女人,他是會毫不留情的。
只是曾經差點爲了謝小婉豁出去一條命的愚蠢事情浮現在眼前,秦紹安垂下眸子又細細看了眼謝小婉。
到底是社會這個大染缸讓他們變了還是根本就不愛?
所有的一切都是架空在物質上面的光鮮的外表,至於內裡,骯髒不堪,齷齪至極。
謝小婉心裡已經偷着樂了,看來秦紹安心裡還是有她到底,要不然不可能這麼溫柔細心地對她。
但是秦紹安卻把她送回了自己的公寓,並沒有回秦家的別墅!
本以爲回去還可以看到秦紹安爲了自己和秦父對抗的好戲,現在看來泡湯了。
奇怪的是秦紹安替她掖好被角後就沒了動靜,早知道之前就不裝睡得這麼沉了……
秦紹安待了些許片刻,餘光看到了茶几下的抽屜裡好像有——避孕套。
他以前在這裡的時候可是從來不需要這些東西的。
畢竟謝小婉也想有一個孩子,那麼……
他沉着臉過去拿出來還特意研究了一番,還真的是煞費苦心,一盒拆開只剩下兩個了……
不是他心思縝密,而是想不讓他懷疑都難。
秦紹安隨手丟進了抽屜裡,“啪”一聲盒上抽屜,這麼大的動靜也沒見謝小婉醒來,想來可能是“累”了……
他站在牀邊又看了眼謝小婉,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着他!
秦紹安心裡憤怒也沒有多大,只是爲這個女人感到悲哀,他最痛恨別人的背叛。
他走到門邊關燈然後將西裝拿在手裡直接離開了公寓。
黑暗裡謝小婉驀然睜開了眼睛,站在牀邊拉開窗簾的一角,秦紹安該不會發現什麼了吧?
心裡很是焦急,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出岔子,她得想個對策。
第二日早上陶羽瓷去上班的時候公司的門口圍了好多人,而且用異樣的目光看着她。
陶羽瓷下意識地將包拉緊了一些,對着前臺說道:“給我一份今天的早報。”
前臺的妹子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陶總監……”
陶羽瓷眉毛上揚,“沒了嗎?”
“不是……”
陶羽瓷伸出手,昨天下班經歷的那一幕她早就應該料到了結局,不過媒體往往是把事情誇大化,鬧得滿城風雨。
她不過是換個心態,接受最壞的結果罷了。
前臺妹子不敢看陶羽瓷的眼神,遞給了陶羽瓷一份報紙,陶羽瓷微微笑道:“謝謝。”
這份笑容着實把前臺的妹子嚇着了,陶總監的心理承受能力到底是有多大,都遇到這種事情了,還能笑的出來……
換做別人恐怕都不敢出門,跑到別的地方避風頭去了吧。
陶羽瓷進電梯的同時拿出手機,打給了父親的助理,許久才接通。
陶羽瓷臉上閃過一抹歉意,她忘了父親是在國外出差。
然而國外的這個時候正是深夜……
“李助,打攪你實在迫不得已,不要把今天的早報拿給我爸爸看。”
既然已經發生了,那麼她就盡力解決。
別人怎麼看待她不重要,她不想因爲這樣的事情讓在外地出差的父親擔心。
“好的。”
李助爽快應下之後陶羽瓷鬆了一口氣,在電話即將掛斷的時候陶羽瓷喃喃自語:“謝謝。”
她不知道那兩個字該對誰說,這個世界洪流四起,隨時有可能淹沒任何人,她也在其中。
市場部其他員工看到陶羽瓷來之後,紛紛低下頭工作,假裝看不到陶羽瓷。
倒是陶羽瓷的反應讓他們大吃一驚,陶總監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但是十點一刻的時候,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個踩着十釐米的高跟鞋的女人戴着墨鏡風情萬種地來到了他們市場部。
其他人分分猜測這位女郎是來找誰的,結果人家直奔總監辦公室去了。
陶羽瓷沒有擡頭,只感覺到有龐然大物遮住了她的視線,她忙着處理一份表格,所以以爲是市場部的員工。
“需要簽字的文件放在桌上就可以。”
半天那道注視着自己的視線越來越灼熱,陶羽瓷才擡起頭,這就看見萬洋摘下墨鏡,惡狠狠地看着她。
陶羽瓷微笑着站起身,“不知道你要來,先坐,我給你準備咖啡。”
萬洋臉上盡是諷刺,“陶氏集團到底千金也不過如此嘛,寒磣到連一個助理都沒有。”
陶羽瓷覺得這真的在意料之內,廖冰拿她當擋箭牌時,她就知道這件事情沒那麼容易結束。
萬洋也不是什麼善茬,把她的底細打探的清清楚楚,沒有足夠的把握給她羞辱,是不可能這麼堂而皇之地來。
陶羽瓷不卑不亢,“我習慣一個人辦公。”
萬洋挑眉,用看着僕人一般的眼神看着陶羽瓷,“藍山咖啡。”
陶羽瓷:“……”
所以說萬洋在調查她的家世身份時,還一併調查了她這二十幾年活的有多窩囊?
陶羽瓷轉身迅速衝好了兩杯速溶咖啡,“萬小姐,這裡只是辦公室,只有速溶的卡布基諾,你別介意。”
萬洋拿起咖啡杯子在手裡搖晃了一圈,陶羽瓷話語裡諷刺她沒禮貌她豈會不知道。
“怎麼會介意呢!”
才說完就猛的將整杯咖啡從陶羽瓷的頭上灌下去……整間辦公室一時之間就被濃郁的咖啡氣息包裹。
陶羽瓷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成了落湯雞,萬洋臉上依然是狠毒決不罷休的表情,“難怪廖冰會袒護你,這麼會裝!”
“我想這裡並不歡迎萬小姐。”陶羽瓷冷靜地摸了一把臉,這時候市場部瞬間炸開了鍋。
原來剛纔進去的那個女人就是嫩模萬洋啊,總監怎麼又得罪她了!
萬洋沒有要走到底意思,慢條斯理地坐下,“來者是客,我們談談吧。”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下次還誤會我我會加倍還給你。”
陶羽瓷微微低頭,即使頭髮上還滴答落着咖啡,也算是警告萬洋。
萬洋冷哼一聲,“誤會?看來陶小姐是經常幹這種事纔對啊,要不然爲什麼這麼得心應手?”
陶羽瓷伸出手,做出了“請”的手勢,示意萬洋離開這裡。
萬洋繼續說道:“怎麼,嫌我說話難聽啊?那今天傳的沸沸揚揚的報紙怎麼回事,陶小姐可真是神通廣大!”
陶羽瓷拿起桌上的電話打給保安部,“市場部總監辦公室來了一隻瘋狗,請來把它帶走。”
萬洋臉色不太好,剛纔陶羽瓷說的“瘋狗”就是她。
被衆星捧月的她哪裡受過這樣的氣,擡手就要給陶羽瓷一巴掌,沒想到被陶羽瓷反握。
陶羽瓷盯着萬洋的眸子,一字一句說的無比清晰,“陶氏集團不是你能進來就可以進來的,既然你能進來那是陶氏集團給你面子,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我說的話沒有一句不是真實的,信不信是你的事!滾——”
她指了指門口的方向,言外之意就是等保安部的人上來之後,你這個模特臉上也不光彩。
萬洋權衡了一下事情的輕重緩急,最終匆匆撂下一句“你給我等着”之後就灰溜溜地離開了。
陶羽瓷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現在狼狽到自己都不想看到自己了。
外面看戲的員工在看到陶羽瓷投過來的目光時自動散了,陶羽瓷並不在意,旁若無人地去了洗手間。
這上班時間連衣服都沒有,好煩躁。
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不說,還耽誤時間。
陶羽瓷洗了把手直接在休息室裡洗頭髮,換上了平常比較家居的衣服,正在換衣服時就聽到了敲門聲。
她警惕地站起身,以爲是去而復返的萬洋,“是誰?”
廖冰手裡提着袋子,小心翼翼地說道:“是我。”
他聲音低沉,沒有任何猶豫,只是陶羽瓷沒聽出來是誰。
“工作的事等我出來再處理。”她也不好意思對人家說自己沒聽出來對方的聲音。
廖冰一手插在褲兜裡,“我來給你送衣服。”
哈?到底是誰知道自己需要衣服,還來的這麼及時?
陶羽瓷轉着大眼睛將門打開了一條縫,果然門縫裡出現了一個白色的精緻的手提袋,她只看到了送衣服的男人的衣角,迅速地接過衣服就“砰”一聲關上了門。
然後整個人靠在門上說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