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是她或許也會被嫉妒心矇蔽。
如果小鬱身邊有這樣一個黏人的前妻,而且還無視自己的存在,她肯定會氣翻了。
女人最忌憚的就是前女友前妻之類吧,因爲那畢竟是一個人一生都不可磨滅的記憶。
秦邵安以爲陶羽瓷口中所愛的人是他,心裡還有點沾沾自喜,不過還是冷漠地開口道:“不要拿愛當藉口,那會讓人感覺到噁心。”
對,他就是想要看到陶羽瓷這副吃癟的樣子,有話說不出口而且還恨得癢癢,愛的不顧一切。
陶羽瓷好像看着一個小丑一般看着秦邵安,“秦總,沒什麼事的話,我想我先離開,這裡就交給你來處理了。”
秦邵安沒想到畫風轉變這麼高速,第一次有點措手不及的人竟然是他!
也是第一次在陶羽瓷面前展現了自己氣急敗壞的一面,“你是嫌疑犯,你去哪裡?”
陶羽瓷原本的好心情都被秦邵安這一句話給澆滅,她以爲秦邵安會摸着良心做事情,不會對她那麼狠!還是自己自以爲是了。
這世界根本沒有,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理所當然的好那樣的好事情!
陶羽瓷錯愕的眼神撞進秦邵安的眼裡,接着他笑的玩世不恭,拍了拍陶羽瓷的肩膀,由衷地勸了一句:“你要是好好表現,可能待在裡面的時間會短一點。”
接着他拿着盒子瀟灑的轉身走進了警局。
再次警察問陶羽瓷有關的所有事情時,陶羽瓷都只是目光呆滯,供認不諱。
直到警方拿出了印泥,讓陶羽瓷在那份文件上面按個手印的時候,秦邵安着急了。
他也算事實的知情者,如果要讓陶羽瓷爲這件事情,在她人生的白紙上面畫上大大的污點,一個人心裡一輩子都過意不去。
夏爾若在背後張牙舞爪恨不得把秦邵安胖揍一頓,她不明白陶羽瓷爲何要心軟,但是隻要是陶羽瓷的決定,她都會支持。
還好最後關頭秦邵安良心發現,他的大手堵隔住了陶羽瓷的手,那紅紅的印泥就摁在了他的手背上。
警方詫異地開口:“秦總……”
秦邵安把陶羽瓷的手甩下去,一不小心手背碰到了那桌子的一腳,很快便有淤青出現。
他假裝不受到任何事情的影響,還是特別淡然的開口:“地下停車場着火的事情我私下處理,至於其他人的損失,我會酌情賠償。”
有個警察差點拍手站起來,被其他人阻止了,秦邵安掃了陶羽瓷一眼,“還不走!”
夏爾若冷哼了一聲,看了秦邵安一眼,算你還有點良心!
但是陶羽瓷沒有要走的意思,她迫切地抓住其中一個警察的手,“我需要清白,這件事不是我乾的!難道人民警察都是這樣辦案的嗎!”
沒有任何人迴應她,夏爾若看見這樣的狀況,只好默默地轉身去給陶振業打電話。
秦邵安給警方使了一個眼色便拉着陶羽瓷出去了。
“陶羽瓷,得饒人處且饒人!”秦邵安說了這麼一句。
陶羽瓷忽然就趴在了秦邵安的背上,眼淚肆無忌憚地落下來,“我饒了別人誰來饒了我?”
秦邵安能清晰地感覺到陶羽瓷的心跳,還有他的手就差點伸出去將這個女人摟在了懷裡。
意識到自己即將有這樣的想法時,嗤之以鼻,他愛的不是謝小婉嗎,爲什麼會對別的女人產生憐憫之心!
陶羽瓷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獸,嘴裡嗚咽着說道:“小鬱,我好累。”
說完便徹底倒在了秦邵安的懷裡,秦邵安只得將她暫時抱着。
她剛纔暈倒之前說了句什麼,我好累?
好像是,邵安……
她的臉是不正常的蒼白,還有比之前消瘦了,腦海裡忽然閃過那晚她在自己的身下,咬着嘴脣,愣是沒有說出一個疼字。
他知道她是第一次,因爲心裡氣憤,所以動作也就特別粗魯,現在想來有點惋惜,他應該好好享受一番的……
“喂,你把羽瓷怎麼了!”
夏爾若一張臉在秦邵安眼前放大,拉回了他的思緒,又瞬間收起所有不該出現的情緒,冷漠地看着夏爾若,毫不留情地將陶羽瓷推給她,“看好你的病人,別讓她動不動就對別人投懷送抱!”
秦邵安故意咬重了“病人”那兩個字,說完爲什麼連帶自己的心間都微微顫抖了一下!
他看到了陶振業朝着這邊走來,他微微低頭稱呼了一句:“伯父……”
陶振業心疼地看了眼在夏爾若懷裡的陶羽瓷,黑着臉對秦邵安說道:“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怪他當初自私,自己的囡囡纔會受到這麼大的委屈,他示意身後的保鏢扶着陶羽瓷去車裡之後,便拿着一份文件進了警局。
“陶董事長,你怎麼親自來了?”警察諂媚地問道。
陶振業將手裡的文件放在了桌子上,那是一份診斷書。
在警察異樣的眼光裡,陶父侃侃開口:“我囡囡在十三歲的時候患過抑鬱症,到目前一直沒有痊癒,你們送來U盤裡的視頻我也看過了,我也是受害者,不要求警方介入處理了,因爲我並沒有報警。”
警察最終說道:“是我們接到的匿名報警電話……”
“爲什麼火警沒有接到呢?我可以讓那個蓄意縱火的人,永遠待在監獄,但我不想我囡囡心理再受到任何刺激!請你們諒解一個做父親的心意,我會讓私家偵探來調查這件事,謝謝你們。”
“這樣也行,私家偵探協助警方調查。”
陶父站起身朝着警察深深地鞠了一躬之後,便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警察們忍不住感嘆,以前老聽說陶董事長幹事情雷厲風行,卻也沒想到這般神速。
抑鬱症?那個女人有抑鬱症?
可笑!不過,爲了女兒弄份假的病情檔案,他可以理解。
秦邵安站在警局門口久久沒有動彈,是他做的過分了嗎?
可是自從認識陶羽瓷之後,她就是陶父和自己的父親強加給自己的女人。
他不惜爲了秦氏穩固,和陶氏聯姻,現在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陶父走到車前,對開車人說道:“送夏醫生去郊區別墅。”
私人醫療團隊他已經安排好了,在汽車發動離開之前,陶父對夏爾若語重心長地說道:“希望下一次我見到的是一個完好無損,活潑的女兒!”
“陶總,放心吧!”
陶父看着車子離開了好遠纔回頭看到秦邵安,走過去說道:“你和羽瓷沒有緣分,就不強求了吧,你還是陶氏的第二大股東,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秦邵安憋了許久終於爆發:“那你們早幹嘛去了,這會兒說不強求,不覺得晚嗎!”
陶父沒有回答,這是自己和秦父一個錯誤的決定,有些事情是秘密,既然是秘密就要守在心底裡。
這些年輕人,不知道的好……
秦邵安真想找人打一架,再次回到辦公室,謝小婉已經靠着沙發睡着了。
看着那樣的謝小婉,他心底忽然柔軟了許多,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謝小婉的身上,坐回了辦公桌前。
謝小婉並沒有睡着,她知道自己闖禍了,而且以秦邵安的聰明才智,不可能猜不到,現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她還有最後的權威籌碼,肚子裡的孩子,所以秦邵安不會不相信她。
秦邵安反覆看着那個盒子裡的手鍊,最終記下了上面的一串條碼。
既然是頂級的獨一無二的,那麼想要查到是什麼時候產的,什麼地方買的,什麼人買走的,都會一清二楚。
他“啪”地一聲合上了蓋子,繼續處理自己的事情。
再次回到郊區別墅,夏爾若看着陶羽瓷安安分分睡着便高興了不少,很顯然,陶父這一次派來的保鏢,並沒有打算要離開……
她尷尬地看着守在別墅門口的男人,“你們在這裡是多此一舉的……”
保鏢回答:“陶董事長吩咐過,在外面換班守着,不影響夏小姐對陶小姐治療。”
夏爾若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丫的,就像在跟機器人說話……
那幾個人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都是那麼一絲不苟,神聖不可侵犯……
現在陶羽瓷的治療才進行了一半,說不心急那是假的,還不確定到最後會是什麼結果……
自己的手機鈴聲響起,是個神秘的聲音,“陶羽瓷現在怎麼樣?”
不是戚慕,而是陌生人……
她覺得沒有必要回答,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隨後又響了起來,這次她還沒開口,那邊便說道:“我是楚先生,羽瓷的朋友,你心理疏導的過程中需要一幅畫,但是戚慕已經被他爸限制了自由,我可以幫你。”
夏爾若也不吃驚,原來陶羽瓷還有這麼細心的朋友啊。
“你怎麼幫我們!”
“保持手機通暢,畫明日便有人送到你們別墅!”
電話裡“嘟嘟嘟嘟……”的忙音響起來時,夏爾若才意識到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生平第一次被人這麼粗魯地掛了電話,心情有點不爽。
陶父派來的那私人醫生團隊,檢查了一番之後,得出的結論是——陶小姐身體身體虛弱才導致暈倒的,應該注意營養膳食。
營養個屁啊,需要深度催眠,怎麼加強營養攝入!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也是她一個人的事,夏爾若笑了笑,“檢查完了就離開這兒吧,太多人會對我的治療造成影響……”
雖然理由是瞎編的,但是任何一個病人肯定都不希望把自己當做標本來被別人觀看。
“陶小姐有什麼狀況再聯繫我們。”
夏爾若比劃出了一個“OK”的手勢,待到一羣穿着白大褂的人浩浩湯湯地離開後,她才坐在了陶羽瓷的身旁。
“我現在都擔心我對你的心裡疏導有沒有用了!很顯然,你對秦邵安根本就是還很在乎吧!”
還是已經習慣了?
要不然不可能一時受到刺激,就頭腦發熱,打算對別人嫁禍她的那些罪行供認不諱……
陶羽瓷的手微微動了動,接着翻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着了。
夏爾若嘆氣,陶小姐,跟着你,生活是很驚心動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