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總督府內,夏頡和相柳柔相互間惡狠狠的大眼瞪着小眼,刑天大風手裡擺弄着一把通體漆黑附着了無數金色斑點的石刀,同樣惡意的上下打量着還處於重傷狀態只能勉強行走的相柳燹和相柳暃。夏頡收服的大批蠻軍將領一個個**着上身、袒露着大腿,僅僅在襠下包了塊粗陋的獸皮,拼命抖動着強大的胸肌和臂肌,和蚺軍的一批相柳家的將領對峙着。
而那穿了一身華麗的禮袍,手裡拎着根細巴巴的黃金權杖無聊的揮動着的,大夏西部五領地新鮮上任的民政官安道爾,則是有氣無力的坐在正中的大椅上,一會兒看看相柳家的人,一會兒瞥瞥刑天家的人,眼珠子嘰哩咕嚕的亂轉着,也不知道在打着什麼主意。他剛剛來到伊楓丹露,就立刻以手上履癸賜下的令苻招來了相柳柔一干人,可是等得兩邊人坐在一起了,他卻不說話了。
臉上還帶着一片片淤血的艾葦坐在刑天大風的下手邊,她清秀的臉蛋上滿是殺氣,一口白牙死死的咬住了下脣,眼睛裡的血絲是如此密集,她的眼珠整個看起來都成了紅色。
蚺軍對她的徵召軍突然下了殺手,夏頡可以不心疼因爲保護她而死去的那一批大巫,但是她不能不痛心那一批對她忠心耿耿的貴族和騎士。除了一些留在亞森王國境內秘密潛伏的人手,跟隨艾葦以及艾葦的先輩爲了復國而奔走了這麼多年的人被蚺軍一網打盡,殺得乾乾淨淨,甚至身體都餵了毒蟲。可想而知艾葦對相柳家的人恨到了什麼程度。若她有那個能力,她已經下手攻擊相柳柔了。
雙方氣氛緊張的對峙了足足小半個時辰,等得那些站在大廳外走廊中的蠻軍將領和相柳家的人按捺不住開始動手動腳,眼看着就要揮出兵器大打出手的時候,爲了自身的安全計,安道爾終於重重的一拍手,開口說話了。他手上那枚拳頭大小的純金熊苻重重的拍在了茶几上,發出‘當’的一聲巨響,他怒吼道:“你們還把英明神武、舉世無雙、好似太陽一樣普照天下的大王放在眼裡麼?”
廳內廳外的屬於大夏的人同時一震,同時扭頭看向了安道爾。於是,蚺軍的將領們就吃虧了。那些蠻軍的將領可不理會你履癸的命令、旨意之類的,揮動拳頭,趁着蚺軍的將領們扭頭看向安道爾的時候,用自己的拳頭親熱的和蚺軍將領的面門接觸了一下。
一連串的悶響,蚺軍將領同時面門開花,他們發出一聲怒吼,拔出了各式各樣的奇形兵器就要和這些蠻人武士火併。這羣體形普遍比對手高了一個頭的蠻人好漢則是紛紛大笑着,從背後掄起了自己清一色的雙刃戰斧,好不退縮的迎了上去。
安道爾氣得面色發白,當然,也可以說是被嚇得面色發白。若是一幫高鼎位的大巫在這裡打起來,可想而知起碼伊楓丹露城是保不住了,而且,在混戰中,安道爾不認爲這羣大巫會好心到注意自己的安全,若是被那羣野蠻的蠻人用斧頭輕輕的擦一下。。。
身體劇烈的哆嗦了一下,安道爾憤怒的嘶叫道:“你們敢無視大王的命令麼?”
純金熊苻被安道爾高高的舉起,安道爾聲嘶力竭的吼道:“我命令你們住手!否則,我會以藐視大王的罪名,向王庭控訴你們!大夏的王權!王權,你們不把王權放在眼裡麼?你們,你們,你們想要造反是不是?”安道爾手上的黃金權杖憤怒的敲擊着身邊的茶几,打得那銅山毛櫸木的茶几‘啪啪’的裂開了一條條縫隙。他憤然敲打了一陣,卻又猛然想起了什麼,無比心疼的朝那被敲變形的權杖看了幾眼,臉上的怒火就更加旺盛了。他踏上前幾步,用力的將熊苻在相柳柔和夏頡的面前晃了晃。
夏頡、相柳柔同時開口喝道:“住手!”
大廳外兩羣人咬牙切齒的相互瞪了一陣,嘴裡發出最爲下流惡毒的詛咒和挑釁,親熱的問候了一陣對方的母親、祖母、曾祖母乃至上溯到一千八百輩以前的女性族人之後,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收起了兵器,同時退後了幾步,貼着那走廊的牆壁站住了。
安道爾猛的鬆了一口氣,他慢條斯理的坐回原位,從破裂茶几上端起被震翻的茶盞,舔了舔裡面殘留的幾滴茶水,很是雍容的說道:“這就對了,大家都是大夏的重臣良將,何必相互私鬥呢?”重重的放下茶盞,安道爾笑道:“武力,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好的東西,我們要用和平的手段來解決問題嘛!”
翹起了二郎腿,夏頡將滅絕印在手裡翻來覆去的打量了一陣,淡淡的說道:“艾葦有功。當年我們第一次上西疆戰場,偷襲引爆海人的軍火庫,都是艾葦的人領着人去幹的。她和她的屬下對我們大夏軍隊的幫助,起碼減弱了那時海人北部領、中部領、南部領駐守軍七成的戰鬥力。”
安道爾以及站在他身後的托爾,兩人的眼珠子立刻變得通紅,他們惡狠狠的瞪向了艾葦。
好似沒看到安道爾、托爾,以及站在他們身後的穆圖等幾個狼人那好似要吃人的眼神,夏頡同樣學着安道爾那雍榮華貴、優雅自如的貴族做派,端起了茶杯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茶水,這才淡淡的說道:“所以,刑天大兄,我,還有當時的伐西令大人,同時向艾葦小姐,錯了,艾葦公主殿下許諾,我們大夏會幫她們亞森王國復國。”
放下茶盞,夏頡擡起眼皮看向了相柳柔,眸子深處突然冒出了兩團大巫體內巫力奔涌時特有的鬼火。兩團幽黃色的鬼火在夏頡眸子中越來越盛,最終夏頡眼眶中只能看到兩團黃色的強光噴出。他帶着點殺氣的冷笑道:“我大夏屬國無數、屬族數萬,多一個亞森王國,算得了什麼大事?這事情,我和相柳老六已經談好了,讓艾葦帶了三萬在白露公國徵召的軍隊去復國。”
身體朝前略微傾斜了一點,一股龐大的好似泰山壓頂的厚重潛力猛撲向了相柳柔。相柳柔一陣窒息,身體本能的朝後一仰,夏頡冷笑道:“可是相柳老六,你做的事情可就不地道。答允好的事情,你還能返回;你他孃的拉出來的屎,你相柳家還能坐回去的?”
安道爾翻了個白眼,扭頭朝托爾低聲嘀咕道:“野蠻人就是野蠻人,說話真粗俗。”
托爾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相柳柔被夏頡身上散發出的龐大氣勢壓得喘息不過來。相柳柔本身修爲原本就不高,和海人決戰前,被家族中的長老高手強行提升了一下巫力修爲,如今也不過三鼎上品的實力。夏頡的神識強度,卻是超越七鼎大巫的水準。如今夏頡全部的神識全壓向了相柳柔一個人,相柳柔的腦海中一陣空白,神智被夏頡全盤壓制,夏頡的神識甚至都壓迫到了相柳柔的巫源處,他哪裡還有開口的能力?
眼看着相柳柔面色一陣陣的發白,臉上大片大片的汗水流出,眼珠都開始翻了白眼,安道爾不由得流露出欣喜的笑容。他點頭暗讚道:“可怕的大巫,僅僅用目光就能殺死人麼?哦,讓夏頡這野蠻人殺死這個噁心的小子吧!看看他的皮膚,真是太讓人噁心了。”
當然咯,身爲履癸剛剛任命的民政官,安道爾哪怕巴不得刑天家和相柳家在場的人來一場全武行打個你死我活的,可是他不能這樣做啊?他只能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細聲細氣的用那近乎耳語般的聲音勸解道:“夏頡總督閣下,請不要生氣,好麼?事情,總能解決的。”
一聲冷笑,坐在相柳柔身邊的相柳燹眸子裡射出兩道刀鋒般銳利的寒光,筆直的扎進了夏頡的眸子中。
空氣中發出了讓人心驚肉跳的‘啪啪啪啪’連串的巨響。一圈圈詭異的半透明波紋自夏頡和相柳燹兩人身體正中的虛空中飄蕩而出。波紋看似溫柔卻無比迅速的朝四周擴散,所過之處,大廳內的一切陳設和各種器皿同時跳起來炸成了粉碎。
夏頡、相柳燹屁股下的靠椅同時炸開,兩人身體一蕩,同時發出一聲悶哼,鼻子、耳朵裡噴出一縷鮮血,仰天就倒。‘咚咚’兩聲,兩人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將那青色巨石鋪成的地板砸出了兩個深深的窟窿。透明波紋掃過,大廳內的純毛地毯早就化爲飛灰,兩人倒下帶起的氣浪,將那一蓬蓬白色的灰塵震起來老高,嗆得鼻子異常敏感的穆圖等狼人放聲咳嗽起來。
鏗鏘聲中,刑天大風連同身後的一干刑天家的將領同時拔出了兵器,大步朝前逼近了一步。相柳柔長吸了幾口氣,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刑天大風,猛的揮手示意自己的族人兄弟站在原位不許動彈。他陰沉着臉蛋站起身來,拍了拍炸碎的靠椅在他屁股上沾上的大片灰塵,冷笑着說道:“刑天大風,爲了一個小小的屬國,傷了我們兩家的交情,可不是一件合算的事情。”
刑天大風揮了揮手上長劍,淡淡的說道:“我刑天家向艾葦保證助她復國,你相柳家卻殺了她這麼多屬下,是你相柳家先挑起的是非罷?”
相柳柔陰陰的望了刑天大風一眼,眯着眼睛冷笑道:“我家三位長老被殺,那又怎麼說?”
夏頡一骨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大步上前湊到了相柳柔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相柳柔有點驚惶的面孔,夏頡冷酷的說道:“三個長老?那老子屬下上百大巫被你們幹掉了,這又怎麼說?”
躺在地上的深坑中,原本就被打傷的相柳燹半天動彈不得。他齜牙咧嘴的倒抽着冷氣,憤怒的咆哮道:“那些蠻國的巫值得什麼?死了就死了吧!我們本家的三位九鼎巔峰的長老啊!那些蠻國的蠻子能和他們相比麼?”
‘呼’,一聲凌厲的破空聲傳來,一柄雙刃巨斧幾乎是瞬移般出現在相柳燹的面前。一旁的一名相柳家的子弟急忙出手抓住了相柳燹的頭髮,將他從地上拖了起來。那巨斧呼嘯着擦着相柳燹的身軀滑了過去,一溜兒血泉噴出來,那巨斧的斧刃在相柳燹的身上拖出了一條深深的傷口,血如泉涌啊。一旁的相柳柔反手抓住了那快要劈進地面的戰斧,卻被戰斧上蘊含的巨大力量震得連連倒退,張口就噴出了一道血箭。
大廳門口,一名身材巨大、面目黧黑、胸口刺了一個劍齒虎頭像的蠻漢憨厚的朝相柳柔咧嘴笑了笑,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很是赧然的朝夏頡大聲叫道:“夏頡兄弟,俺手滑了一下。。。沒死人罷?”
相柳燹、相柳柔、相柳暃一干人都不吭聲了。他們突然記起,這裡是夏頡和刑天大風的地盤,若是真的動起手來,哪怕他們帶了一批護衛在身邊,肯定也不夠城外大營中的蠻軍戰士用斧頭剁的。相柳燹強忍着心頭的怒氣,自己運功堵上了傷口,陰沉着一張臉歪着腦袋,不斷的對着夏頡和刑天大風看了又看。
輕輕的一聲咳嗽,安道爾終於開口說話了:“唔,得蒙大**任,讓我安道爾出任民政官,負責這五塊領地的一切的民政事務。這亞森王國的事情,應該是屬於我的管轄範圍。所以,我有一個提議。”
安道爾眨巴着眼睛朝兩邊的人看了看。看到雙方都不作聲,頓時他咧嘴笑道:“按照我們亞特蘭蒂斯王國當年統治這些領地的經驗,一切的地方事務都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當年的亞特蘭蒂斯、如今的大夏,根本不需要插手他們的事務。他們無力反抗當年的亞特蘭蒂斯,更加無力反抗如今的大夏。對於他們而言,我們就是高高在上的神!”
抿了抿嘴,安道爾無奈的看了一眼大廳內全部粉碎的陳設和家居,有點惋惜的低頭望了一下那炸碎的茶盞,有點頭疼的說道:“神,不應該插手太多他們自己的事務。所以,艾葦復國的事情,就讓她自己去做吧。”
手上金熊苻指了指相柳柔:“相柳家的軍隊,不許再對艾葦的徵召軍下黑手。”
安道爾又用熊苻朝着夏頡晃了晃,他很嚴肅的說道:“夏頡的軍隊,也不許直接插手艾葦復國的戰爭。刑天家對艾葦的許諾,只能保證替她徵召足夠的軍隊,讓她領着軍隊去攻打亞森王國的那些大貴族,但是,大巫們絕對不許出手。”
輕飄飄的嘆息了一聲,安道爾很是沒有誠意的仰天嘆道:“如果亞特蘭蒂斯還存在的話,我可以通過神殿直接向亞森王國的那些貴族下令,要求他們立刻歸附艾葦小姐。。。哦,不,是艾葦公主殿下。但是,如今是大夏佔領了這片領土,嗯,而佔據了亞森王國的相柳家在這件事情中,唔。。。雙方都不插手,讓他們自己解決自己的問題,這是兩全其美的,難道不是麼?”
安道爾眨巴了一下眼睛,很殷切的提議道:“讓艾葦徵召一支軍隊,讓亞森王國的那羣大貴族也徵召一批軍隊,然後,按照他們這些地方王國的規矩,來一次真正的面對面的公平的騎士的決鬥罷!雙方誰勝利了,就贏得了亞森王公的控制權,誰輸了,就再也不許提起這件事情,如何?”安道爾拼命的晃動着手上的金熊苻,向夏頡、刑天大風、相柳柔等人示意――我可是有王令在身的。
刑天大風重重的哼了一聲,跺了跺腳,點頭道:“喏,就按照你說的辦。”
相柳柔面色陰沉變化了許久,他突然展開笑容,同樣點頭道:“喏,這主意不錯。”
夏頡眼珠子轉悠了一陣,他也突然笑起來道:“那麼,相柳老六,你有興趣弄點賭注麼?唔,就和當年王宮一戰的賭注一般?”
相柳柔的臉都發綠了,他陰沉的看着夏頡,過了許久才點頭冷笑道:“賭注?好,好,好。。。”
夏頡豎起一根手指,他冷冷的說道:“艾葦和亞森王國的那些大貴族領軍出戰,我們同時做見證。唔,就以他們的輸贏來決定我們的勝負。”頓了頓,夏頡晃晃那根手指,冷笑道:“賭注麼,若是太大了,怕是相柳老六你受不起;太小了麼,又沒什麼意思。湊合一點,我們賭注,不多不少來個一百萬車的財寶好了。”
一百萬車!
刑天大風差點沒軟在地上。相柳柔也是猛不丁的跳了起來,差點沒吐血。相柳燹、相柳暃乃至大廳內的所有人紛紛面色慘變,那臉色都發綠了。一百萬車財寶啊,就算是四大巫家這樣的存在,也是傷筋動骨的事情。敢壓上這麼大的賭注,夏頡瘋了不成?
陰沉的一笑,夏頡看了一眼臉上淤血未散的艾葦,冷笑道:“一百萬車財寶,必須是原玉、精金之類的好貨色,可別用一百萬車銅錢來充數!哼哼,艾葦的徵召軍,對亞森王國那些大貴族的領軍,你可敢和我賭麼?”
輕蔑的瞥了一眼相柳家在場的子弟們,夏頡冷笑道:“你不敢?沒卵子的東西!”
相柳柔、相柳燹、相柳暃勃然大怒,大巫們的脾氣可都不怎麼好,相柳家的子弟向來又是心高氣傲的角色,又不像他們家的長老那般老奸巨猾,受到夏頡如此的挑釁,他們哪裡能忍住心頭的怒火?
相柳柔立刻咆哮道:“一百萬車財寶!誰他媽的耍賴,誰就自盡罷!”
夏頡陰陰的笑了笑:“發血誓罷!艾葦的徵召軍,對‘如今的’,亞森王國那些大貴族手下的領軍!任何巫,都不許出現在戰場上!”夏頡用力的加重了語氣,將手指塞進嘴裡,作勢要咬破指尖。不過,在牙齒就要碰到指頭的時候,夏頡突然朝相柳燹和相柳暃冷笑道:“有興趣,你們也可以一起玩啊?上陣親兄弟,二位不會看着自己的兄弟吃虧罷?”
刑天大風大步走到了夏頡身邊,冷笑着看着相柳家的一干族人,二話不說的咬破了指頭,發下了惡毒的血誓。刑天大風相信夏頡不會這麼傻乎乎的讓自己吃虧,故而,他沒有絲毫的猶豫。
還能說什麼呢?相柳柔、相柳燹、相柳暃同時按照夏頡所說的誓詞,發下了大巫們最爲狠毒的血誓。
雙方約定了一個月後在亞森王國最大的那片草原上決戰,相柳家的一行人再也不多逗留,也不和安道爾道別一聲,急匆匆的就走了出去。
安道爾無奈的攤開了雙手,朝夏頡苦笑嘆息道:“夏頡先生,您這樣做,會引起大夏兩個大家族的糾紛的。一百萬車財寶?我不知道你們用來裝財寶的車有多大,但是一百萬車!海神在上,這惹出大麻煩的。”
夏頡朝安道爾微微一笑,悠然說道:“放心吧,相柳柔在相柳家受寵得很,一百萬車財寶?也許他會被打個半死,也許他會徹底的失去家族的信任和寵愛,但是絕對不會斃命。相柳家的長老們,也作不出賴帳的事情來,一百萬車財寶,對他們而言,並不太多。大麻煩?不會有麻煩。”
陰陰的笑了幾聲,刑天大風冷笑道:“相柳柔在東部領刮地皮颳了不知道多少錢財送回大夏,總要從他手上得點好處纔是。”
夏頡則是聳聳肩膀,朝安道爾微笑道:“民政官大人,關於追捕該隱等人的事情,暫時就由我的副官赤椋將軍配合你做先期的調查吧。畢竟你們都出身於亞特蘭蒂斯,想必你能找到他們的一點點蛛絲馬跡的。”朝安道爾笑了笑,夏頡突然說道:“您真的是因爲家族的長輩被撒拿旦?奧古斯都囚禁了,所以,才投降大夏的麼?”
安道爾面色如常的點頭道:“當然,這件事情,難道不是你們都知道的麼?”他面色坦然的看着夏頡,好似很好奇夏頡爲什麼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來。他神色自如的看着夏頡說道:“家族,家族的意義對我們而言勝過一切,不是麼?”
夏頡望了一眼安道爾,臉上露出一絲讓安道爾和托爾都感覺到不甚美妙的古怪笑容,隨後夏頡拉着刑天大風快步走出了大廳。
安道爾額頭上突然滲出了濃密的冷汗珠,他茫然的扭過頭來,和托爾驚駭萬分的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