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都給本王安靜!擺巫神開天大陣!”聽到無數將士或者憤怒或者驚疑的叫聲,履癸心頭一陣無名火起,舌吐驚雷,猛的一聲大喝,手上紫金鞭已經化爲一道數百丈長碗口粗的金光掃出,在虛空中重重的抽打了三下,發出了震天的轟鳴。猶如雷霆般聲浪滾滾傳出數百里地,王令一下,頓時安邑城廢墟附近的接近兩千萬大夏士兵同時運轉起來!
就看到數以百萬計的巫士凌空飛起,在空中各按周天星相的方向站定了方向,又有數百枚流光溢彩、造型古樸的巫器凌空飛舞,佔據了空中那大陣的陣眼,釋放出了無窮無盡的恐怖威能。而地上那訓練有素的大夏軍士則是在軍部諸位將領的指揮下,分天地四靈之像、佔九州龍脈之形、化地水火風元力之勢、引周天鬼神威力附體,瞬息間就擺成了一個佔地兩百里方圓的巨大陣勢。
而那些各大巫家的私軍,則是沒能參與到這開天大陣的架設中去。但是他們也是反應極快的,紛紛驅動坐騎瞬息間遠去了數百里,在開天大陣的邊緣處擺下了一個個整整齊齊的方針,故意的釋放出了滔天的殺氣。又有軍陣中的大巫驅動天地陰神的力量,捲起了陣陣陰風邪氣,驅動各種鬼物白日顯形在那陰風中若隱若現,發出了尖銳難聽的聲音。這等殺氣陰氣沖天而起,和開天大陣那肅穆凝重的氣息混雜在一起,捲成了一股讓方圓數萬裡內一切有靈性的生靈都不敢略微動彈的恐怖壓力。
平地裡九十九朵黑雲飛起,每一朵黑雲上都站着十八名**着上身的力士。這些力士每二人圍住了一隻龍皮戰鼓,手持人骨鼓槌,瘋狂的敲擊着那戰鼓,奏出了一曲震天動地的殺戮之音。於是那接近兩千萬軍士同時發出了巨大的喊殺聲,一聲‘殺’字出口,天空突然暗了下來,烏雲翻滾之中,電光隱隱,伴隨着數十聲雷霆轟下,有那頂天立地的天神幻象在那烏雲中隱隱下降,附帶着巨大無邊的神力涌入了這大夏軍陣中的第一殺陣。
履癸冷笑一聲,隨手把那紫金鞭插在了腰帶上,手一招大聲吼道:“猛鬼候,領你那私軍,隨本王出陣去見海人的使者!”
嗯,猛鬼候,夏頡愣了一陣,結果被刑天厄狠狠的在後面踢了一下屁股,這才醒悟履癸是在叫自己!他連忙招呼了一聲金鋼,金鋼一聲令下,那排着整齊的隊伍卻無法融入這開天大陣中的五萬蠻人戰士一聲大吼,勉強排成了還算整齊的一個長方形隊列,跟在履癸、夏頡、刑天厄等大夏臣公的身後搖搖擺擺的避開了開天大陣的幾個絕殺陣眼,大步的行了出去。
夏頡回頭看了看金鋼率領的那些蠻人戰士,心裡頓時明白履癸爲甚刻意要自己帶着人跟上了!大夏軍隊中,身材最爲高大的力士,身高也不過一丈,而普通的士兵,平均都在七八尺的身高。而金鋼以下的這些戰士,平均身高都在一丈開外,最高的幾個更有丈五尺的高度,渾然不似人類。尤其他們面容猙獰,滿臉的殺氣,一塊塊肌肉都快要從那全鋼的鎧甲中炸出來,手持的又是那般大的戰斧,座下又是那等兇狠的烏雲豹,履癸要給海人使節一個下馬威,金鋼他們的確是最好的護衛人選。
開天大陣外百多裡的地方,三艘小型的運輸艦艇在十幾艘戰艦的護衛下,正緩緩的重新拉昇高度。而那些運輸艦的下方,一支海人的隊伍正在數十名大夏軍斥候的怒目監視下,乘在了華美堂皇的四輪馬車上,用不快不慢的速度朝着開天大陣這邊行了過來。
履癸面色陰沉,招來了一架套着八匹四角龍馬的馬車,大搖大擺的斜靠在了馬車的車轅上,擺出了極其蔑視不認真的樣子,斜斜的睨向了那擺着譜兒慢慢行來的海人使節。與此同時,履癸嘴角微動,低聲的傳話給了夏頡他們:“等下,若是海人使節敢在本王面前放肆,就給本王好好的給他們一點厲害看看!夏頡,我許你出手擊殺除他們使節外的所有人,下手越狠越好!”
在場這麼多大夏的臣公,就夏頡的塊頭最大最有威攝力,而且夏頡的地位也是最低,這種充當御用打手威嚇敵國使者的事情,他正合適。
夏頡剛剛點頭應諾了,那邊開天大陣的一個陣腳突然一陣忙亂,渾身上下煞氣沖天雙目通紅的申公豹手持一柄明晃晃的松紋寶劍,騎着一頭黃毛老虎快速的衝了過來。就看得申公豹在距離履癸的車駕還有百多丈的地方就開始叫嚷:“呔,那些海人還敢來我大夏麼?他們毀我申公家的祖宅,殺死我申公家的親眷,他們還敢來安邑?”
申公家家主申公酈在海人戰爭堡壘的轟擊下重傷,勉強逃脫了滅頂之災;而申公家留在安邑的族人長老,則是死了個乾淨,其中就包括了申公豹的父親、祖父、曾祖,也就是申公豹這一支申公家的族人,所有有權有勢的長輩死了個乾淨!剛剛受了原始道人傳授仙法,巫、道同修合流,實力暴漲的申公豹剛破關而出,就聽得了這個消息,立刻拉了一頭黃皮老虎衝殺了過來。
申公家在場的一個長老立刻跳了出去,指着申公豹厲聲呵斥起來:“大王在此,不得喧譁,還不快快退下?”這長老也是一臉的震驚,申公豹如今身上的巫力波動已經接近了七鼎大巫的水準,體內更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但是明顯極其純正強大的力量在翻滾,手上那柄松紋寶劍更是放出了凌厲的劍氣,這一切都代表申公豹的實力在短短年餘時間內暴漲了數千倍!
“這娃娃哪裡來的奇遇?”在場的凡是認識申公豹的各巫家長者紛紛詫異的用自己的神念去掃描申公豹通體上下的能量波動,卻越是掃描越是吃驚,這申公豹的進度也委實太快了一點罷?要知道修巫法可不和其他的修煉法門相同,修巫法除了自己的血統血脈中蘊含的潛力,就是要依靠時光和努力一年年的打熬的,哪裡有申公豹這樣一日千里的進度?
夏頡心裡明白肯定是原始道人用了通天手段給了申公豹好處,申公豹如今丹田內已經明顯金丹成形,自身神識暴漲。而神識暴漲後,精神力極大增加的申公豹,如是巫力水準還提不上去,他就應該一頭撞死了。而他手上的那柄長劍,顯然也是一柄一等一的法器,若是御劍殺人,當能斬人於萬里之外,想來他也修了煉氣士的劍術一道。
履癸卻揮手斥退了那申公家的長老,很是和氣的帶着笑容把申公豹招了過來:“申公豹,你卻是實力進漲了。妙極,如今我大夏正是用人之際,你有了這等實力,本王卻也好委託你重任!罷了,你今天,唔,先幫着猛鬼候震懾那海人使節罷!你申公家的這份仇恨,乃是我大夏上下所有巫家的仇恨,又豈能不報呢?”
‘猛鬼候’?剛剛朝着履癸磕頭行禮的申公豹愣了一下,‘猛鬼候’又是誰?
夏頡看到申公豹那詫異不知所措的樣子,心裡不由一樂,連忙上去拉着申公豹退到了自己的蠻人軍陣裡面。申公豹這才明白,那所謂的‘猛鬼候’就是自己的同門師兄弟夏頡。二人相視交換了一個眼色,心有默契的輕輕的點了點頭。就看到申公豹長吸了一口氣,體外清氣流轉,一陣清涼涌上心頭,卻是把那心頭的怒火以道家秘法強行給壓了下去。
趾高氣揚近乎飛揚跋扈的海人使節,一個有着燦爛的血紅色長髮,胖乎乎猶如肉球,眯着一對色迷迷的小眼睛不斷的掃視着履癸車駕上那兩名黑衣侍女的中年人,擡起了他那圓滾滾彷佛發麪饅頭一樣的肉掌,用帶着三五個肉旋兒的手指威嚴的掃過了履癸以下的所有大夏臣公:“你們,可就是那個野蠻的、原始的、沒有開化的、落後、荒蕪、沒有絲毫文明可言的夏王國的大臣麼?”
履癸斜斜的靠在車轅上,突然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夏頡一聲咆哮,剛要衝出去捏斷幾個海人護衛的大腿以示威呢,那申公豹卻已經猶如一股狂風般衝了出去,手上明晃晃的大寶劍‘咔嚓、咔嚓’就是一通亂剁,就把那海人使節身邊的護衛連同手上的武器和身上的鎧甲一起剁碎了十幾個。凌厲的劍氣足足衝出了十幾丈遠,又有意無意的劈開了一架海人隨行的重型戰車,讓那戰車當場爆炸,炸翻了身邊圍着的百多個海人護衛。
‘唔’的一聲,夏頡也衝了出去,他總不能只讓申公豹一個人忙活啊?怎麼說履癸是要他夏頡來做打手嚇人的。畢竟如今領了大夏的鬼候爵位,受了封地和俸祿,他夏頡就要對得起這份工資不是?就看到一條高大的身影‘呼’的一聲衝出去,夏頡一腳重重的踢在了另外一架重達十幾噸的重型戰車上,一腳把那戰車踢飛了百多丈高。
“白,給我上!”隨着夏頡一聲令下,白一聲長嘶跳起來百多丈高,身體已經膨脹到丈許高下,眼裡白光射出丈許開外,十爪飛速划動,在虛空中帶出了一道道白色的寒光,當場就把那重型戰車外的鎧甲撕成了粉碎,從那戰車內拎出了三個嚇得鬼哭狼嚎的海人戰士來。白下手卻比夏頡狠辣得多,兇性未消的他雙手一用力,鋒利的爪子就把那三個海人戰士扯成了碎片,大量的鮮血和肉塊從天上噴瀉而下。
‘噠’,一塊殘破不全的肝臟摔落在那胖乎乎的海人使節面前,嚇得那使節倉皇的退後了兩步,卻忘記了他是站在馬車上的,就這樣一個倒仰栽,一頭從那馬車上磕了下來。一聲沉悶的聲響後,這海人使節帶着渾身翻滾的肉浪狼狽的爬了起來,臉上已經是變得畢恭畢敬:“請問諸位就是偉大的、古老的、文明的東方古國大夏王朝的大臣麼?這位想必就是英明的、偉大、神武的大夏的國王了吧?”
謙卑的海人使節諂笑着上前了幾步,朝着履癸一陣的點頭哈腰道:“我是布拉德?瑞德(Blood Red),亞特蘭蒂斯王國十二黃金家族瑞德家族的成員,亞特蘭蒂斯王國執政官首席特派外交官。今天,我給您帶來了我們亞特蘭蒂斯王國偉大的執政官們,神聖的海神祭司以及睿智的長老院全體成員的問候。”
艱難的壓縮了肚子上尺許厚的肥膘,布拉德咬牙切齒的彎腰朝着履癸鞠了一躬後,吐着長氣的直起了身體,很是小心翼翼的說道:“請問,您認可我的身份麼?我的意思是說,如果偉大的陛下您,認可我亞特蘭蒂斯執政院首席外交官的身份,那麼,我將會給您複述我們偉大的執政官們和神聖的海神祭司以及睿智的長老院全體長老給您的信息。”
履癸手上那根奇形紫金鞭晃了晃的,輕輕的轉動了幾下後,慢條斯理的把那紫金鞭放在了布拉德的肩膀上。履癸手腕突然用力,布拉德就感覺猶如一座大山壓在了他的身上,根本無力反抗的他,就這樣乾淨利落的跪倒在了地上。
“哼,我們大夏,所有的臣子面見大王,都是需要下跪的,這是我們大夏的規矩。”履癸面色冷淡的看了看布拉德,紫金鞭輕輕的拍打了一下布拉德猶如兩口肉袋子一樣的臉頰,淡淡的說道:“跪在這裡告訴我,你們的那些所謂的執政官還有什麼邪門歪道的海神祭司以及一羣老而不死的老東西,給本王帶來了什麼樣的信息?”
布拉德兩個臉頰瘋狂的抽搐着,他恐懼的看了看剛剛見面就死傷過半的隨行護衛,近乎絕望的低下了頭,小聲的說道:“我們亞特蘭蒂斯王國最高執政階層共同作出的決議就是,請大夏,向我們臣服罷。否則,類似於一個月前攻擊你們王都的那種毀滅一切的力量,將會出現在你們大夏國的每一寸土地上!你們的戰士,將會被他殺死,你們的婦孺,將會被燒成灰燼,你們整個國家,將會被變成廢墟。”
喘息了一聲,布拉德似乎突然有了底氣,他異常‘堅定’的擡起頭來,‘正氣凜然’的盯着履癸的雙眼說道:“爲了證明我的話的威力,我們將會進行一次小當量的齊射,向你們展示一下我們的終極戰鬥堡壘擁有多麼強大的力量!”
他衝着自己的左手腕用海人的語言大聲的叫嚷了幾句,隨後,就近乎認命一樣的閉上了眼睛。如果有人現在用大神通去窺探布拉德的腦海,就會發現布拉德正在向自己王國的守護神在祈禱:“偉大的海神啊,請保佑您虔誠的子民罷。該死的安道爾,該死的托爾,他們一個月前瘋狂的超負荷攻擊,燒壞了戰爭堡壘主炮的晶核聚能器!這兩個討厭的傢伙!如果現在主炮不能發揮威力的話,我布拉德,一定會被殺死的!”
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臉頰碰了碰壓在自己肩膀上的紫金鞭,那刺骨的寒氣讓布拉德渾身都一陣的哆嗦,雞皮疙瘩‘唰’一下佈滿了全身。
履癸卻沒有殺這個肥胖的使節的意思,他敏銳的神識已經察覺到,在極高的虛空處,有一股極其龐大的能量正在聚集。不過是三彈指的時間後,天空中突然多了一團熾熱的光芒,就好似又有一顆太陽凌空高照般,那刺目的白色光團中,數以十萬計的粗粗細細的白色光線呼嘯而下。
天地都全部籠罩在了可怕的高溫和高亮中,寰宇都在發出巨大的轟鳴,整個大地都在那強烈的光芒中顫抖。僅僅是一次齊射,安邑城周遭直徑五千裡的一片圓形土地,已經被那密集的炮火給犁了一片。這些炮火刻意的避開了那些大型的城市和小型的城鎮,卻也無意中誤擊了數以百計的小村莊,那些村莊頓時在熾熱的白色光芒中化爲灰燼。
雨點一樣的白色光芒密集的砸在了地面上,不停不息的砸了下來,帶來了死亡和震撼。那彷佛天崩地裂一樣的攻擊,給人的感覺就是世界末日來臨,無窮無盡沒有終結一樣。這樣的火力轟擊,足足持續了一刻鐘,方纔停了下來。無數大大小小的圓形彈坑出現在直徑五千裡的圓形土地上,最小的彈坑不過丈許寬,而最大的彈坑,直徑卻在裡許開外,深達百丈許,這已經相當於一名四鼎至五鼎大巫全力的一擊。而這種彈坑,在地面上密密麻麻的何止千萬個?
履癸、夏頡、刑天厄等會帶兵打仗的將領的面色立刻變了,高鼎位的大巫並不在乎這樣規模的齊射,強橫的巫體,讓他們可以無視這樣的轟擊。可是七成的大夏士兵以及所有的大夏子民,都無法抵擋這樣毀滅性的飽和攻擊!按照布拉德的說法,如果那戰爭堡壘真的用全部的力量輪番轟擊大夏的國土,怕是大夏真的會被這所謂的戰爭堡壘打得土崩瓦解。
沒有了億萬的子民,就算那些強橫的高鼎位大巫能夠在這樣的攻擊中倖存,又有什麼意義呢?
履癸的面色閃爍,半天沒說話。
布拉德卻是矜持而自得的輕輕的推開了壓在自己肩膀上的紫金鞭,底氣十足的站了起來:“這,並不是最終極的攻擊啊!”
似乎是爲了證明布拉德的話,三道粗達十里的巨型白色光柱突然從那一團熾熱的白色光芒中射下,準確的轟擊在了安邑城的廢墟上!
一團蘑菇雲蒸騰而起,強勁的颶風掃過了數千裡的地域,遠遠近近的大小山頭都在那劇烈的震盪中轟然粉碎。開天大陣也突然解體,數十萬的佈陣士兵尖叫着被地上出現的巨大裂縫吞噬,只有那實力極其強橫的軍士纔有能力從那深達百里的裂縫中尋得機會逃脫。這並沒有朝着開天大陣轟下的三道光柱,就是他的餘波,就讓大夏最精銳的王庭所屬大軍損失了三十萬以上!
一個直徑超過五百里,深有近千里的捅形窟窿出現在原來的安邑城廢墟上。這一擊,讓相柳家、防風家靠近廢墟列陣的百萬私軍在強光中直接化爲飛灰。相柳翵只覺得無所謂,反正他家的私軍也沒剩下幾個人,而防風家的幾個長老則是心疼得大聲慘叫起來,百萬私軍也就罷了,那私軍中,還有他們上萬名直系族人啊!
夏頡臉上肌肉抽動,他本能的開始按照前世曾經的某些戰鬥經歷,來判斷海人戰爭堡壘的實力以及構思應對的方法。他突然發現,就算大夏巫殿的所有九鼎大巫聯手,怕是也奈何不了那高高在上的戰爭堡壘!如今那堡壘不過是飛行於離地數十萬裡的高空,已經達到了九鼎大巫的飛行極限,而夏頡可以肯定的就是,那堡壘還能飛得更高,那麼大夏就根本沒有了任何應對的辦法!
“除非,就和以前那次一樣,我和白虎一起闖入了五角大樓的那次。只要能夠混進他們的內部,海人士兵不堪一擊啊。”夏頡喃喃自語起來,腦袋裡已經開始飛快的勾勒出一個完整的作戰計劃。當然,這個計劃需要大夏地面軍隊的全力配合,而在最後達到目標之前,地面部隊很可能死傷慘重,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是必要的犧牲啊。
布拉德無比雍容、無比從容、無比自信的極其優雅的踮着腳尖朝履癸行了一個海人的貴族禮,他故意的拉長了聲音,用那高傲的語氣說道:“尊貴的國王,請你們,臣服罷!偉大的亞特蘭蒂斯的公民,並不願意造成太大的無謂的殺戮。只要我們約束了你們的力量,你們就能夠以亞特蘭蒂斯高貴的公民的身份,在我們統一的王國幸福的生活。”
履癸面色陰沉,半天沒有開口。他看到了那種可怕的威力,他終於明白,他的父王是如何被一擊而殺的。那三道可怕的光柱,如果在凝練一點,把所有的能量攻擊一點,在夏王不防範的情況下,的確擁有一擊必殺一名九鼎巔峰巫武的實力。
臣服?簡直就是可笑,大夏驕傲的巫族,什麼時候向除了天神以外的生靈臣服過?
那麼,開戰麼?拿大夏的整個國運冒險去開戰麼?履癸卻下不了這個決心,他低沉的自言自語道:“大劫,果然是我大夏的一次大劫啊。”
夏頡嘴角微動,已經將真氣凝成一縷細絲,將自己的計劃傳給了履癸。
履癸面色一動,突然大喜,就看得他一金鞭抽在了布拉德的身上,當場就把這胖乎乎圓滾滾的海人使節給打飛了出去。隨後,就聽得履癸咬牙切齒無比怨毒的吼道:“可有幽巫殿所屬?給本王以化形鬼咒,將這該死的胖子變成,變成。”
履癸目光一掃,很遠的地方正好軍營伙房內有一頭胖乎乎的野豬受驚跑了出來,履癸當場獰笑道:“給本王將這布拉德變成一頭豬!”
一名渾身黑煙繚繞鬼氣森森的大巫快步走了上來,手上骨杖朝着那布拉德一指,布拉德的身體頓時飄了起來,那大巫右手一揮,那頭遠遠跑過的野豬也‘嗖’一聲飛了過來,就看得那大巫念動咒語,通體黑光大盛,已經把那布拉德和那頭野豬的身形融合在了一起。
一頭身高超過六尺,起碼有五六百斤,通體毛髮血紅的壯碩肥豬出現在衆人面前。而那肥豬嘴裡,還在無比傲慢的嚎叫着:“你們敢傷害偉大的亞特蘭蒂斯王國的使節,這是你們自取滅亡!啊,最後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臣服罷!”
履癸一腳把那頭血紅色的豬踢飛到了那些目瞪口呆嚇得渾身哆嗦的海人護衛中,他大聲笑道:“閉上你的嘴,你也給本王帶一句話回去:若是亞特蘭蒂斯不向我大夏俯首稱臣,就等着被滅族罷!滾!”
那幾艘大氣層內使用的運輸艦和戰艦灰溜溜的駛了過來,載着變成一頭豬的布拉德外交官以及百多名被嚇破了膽的海人護衛,倉皇的離開。
夏頡盯着那些只能在離地數百丈高度飛行的巨大鋼鐵製品,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罷了,若是現在就能搶一艘高空運輸船,又能怎樣呢?沒有他們的驗證代碼,想要混進他們的戰爭堡壘,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啊。我可不想剛剛飛到一半,就被那炮火給凌空打成碎片!”
突然間,夏頡眼睛一亮,他低聲道:“九鼎大巫沒有能力飛出這麼高的距離,但是他老人家,應該有那能耐罷?他可是比九鼎大巫要強大不知道多少的先天聖人啊!若是他能幫忙,嘿嘿!”
想到這裡,夏頡頓時一陣的心癢難耐,恨不得現時就能跑去道觀那邊,去找通天道人幫忙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