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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墟,龍潭。
在龍墟峽谷的腹地當央,一團厚重的霧氣在氤氳雲集、緩緩盤旋。在其籠罩覆蓋之下,那百丈的龍潭與龍鼎已難見分明,只有陣陣莫名狂躁的氣機在瀰漫,令人爲之暗暗心悸卻又期待不已。
龍潭的數百丈之外,九族的長老一字排開盤膝而坐。
爲首的炎烈與赤夏之外,左右分別是午耶、牙卜、庚金、辛卡、任拓與昔甲。
最邊上的一位中年人,乃是巴甘。他在藉助一滴靈血,並又閉關百年,如今已是仙君初期的境界,終於名至實歸,成爲了九族的一位新晉長老。
此時,大地忽而一陣微微的顫抖,一聲悠悠的鏘鳴隱隱傳來。
在場的諸位長老心神一振,一個個從靜坐中撞開了雙眼。
那好似九天雲外的一聲啼鳴,又如穿透九淵之深的一記吶喊,使得天地爲之動容……
不過瞬間,那一聲時斷時續、似有似無的響動漸漸消失。一切來而無蹤,去而無形!
炎烈兀自緊緊盯着前方的龍潭雲霧,少頃,哈哈一笑,帶着由衷的喜色看向左右說道:“林尊之外,再有神龍降世之兆!我九族興盛,指日可待啊!哈哈……”
赤夏的模樣與炎烈彷彿,同爲白髮皓首的老者,卻不苟言笑,神態舉止間顯得沉穩了許多。他拈鬚遲疑了片刻,微微搖頭,說道:“林尊與龍骸沉入龍潭之中,轉眼已過甲子有餘。三十年之前,龍潭霧氣突然噴涌而出並凝聚不散,至今已然愈發的濃重,卻不再爲神識所窺察,其間詳情不明啊……”
炎烈又是哈哈一笑,不以爲然地說道:“那又如何?凡俗有云,風從虎,雲從龍。神龍降世,斷然不會有假……”
有人跟着出聲說道:“炎烈長老所言有理!我九族化龍之法非比一般,更有林尊傾力以赴,此番必然有成……”
衆人循聲看去,一個個神色不明。
那隨聲附和之人,乃是新晉的巴甘長老,話語中對林尊推崇備至。想想也是,他與林一淵源頗深,更在對方的一力舉薦之下,方纔成爲了九族的長老之一……
赤夏對兩人的話不置可否,依然衝着龍潭若有所思。少頃,其沉聲說道:“據我等所知,林尊一體三修,神龍不過是一尊分身罷了!而他本尊現身之後,再不見迴轉……”他話語一頓,帶着些許的憂色看向一旁的炎烈,又道:“倘若有日林尊本人一去不返,我等又該如何自處?龍鼎內所貯龍血,十不存一。九族前景,比之從前,怕是更爲的不堪啊……”
這番話語過後,在場的諸位長老皆沉默不語。即便是巴甘與炎烈兩人也不再出聲,各自的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赤夏的擔憂不無道理!林一先是以真龍之軀成就至尊之位,再又祭出罕見的龍骸用來神龍再生。如此種種,一如春風乍來,使得日漸沒落的龍墟再次煥發出了勃勃生機,更讓九族的族人們萌生出了重返遠古輝煌的期待!
不過,林一乃是一體三修的奇人。與龍尊比起來,魔尊與道家的本尊皆爲不凡。倘若他真的有日一去不返,並不出人意外。倒是應了一句俗話:竹籃打水一場空!好不易等來的龍尊撒手跑了,龍鼎內的龍血也沒了,以後的日子又該咋過呢……
一炷香之後,炎烈帶頭打破了沉寂。他輕咳一聲,故作輕鬆地擺擺手,說道:“林尊絕非無情之人!從他傳授《升龍訣》可見一斑……”
赤夏兩眼眯縫,幽幽說道:“是啊!以神龍功法,足以抵償此前的救命之情。林尊此舉,倒也坦蕩!”
炎烈神色一滯,憋了好一會兒,才瞪着雙眼爭辯道:“即便如此,林尊總該知曉龍血的來之不易,斷不能棄我九族而不顧……”他話雖如此,卻已稍顯底氣不足。
赤夏索性閉上雙眼,搖頭嘆道:“唉!龍血爲先祖遺骸所用,可謂天經地義!如你所言,莫非還要我等去尋先祖討還公道?”
炎烈啞然無聲,只覺得一陣茫然涌上心頭……
……
暗空的盡頭,一塊巨大的星石突兀橫亙。遠遠看去,數十萬裡的殘星之上朦朦朧朧,荒寂不明!
二十多道飛虹從遠而來,漸漸臨近,似流星飛墜,卻又靜悄無聲。
須臾之後,一道道飛虹融入暗沉的星體。不過瞬間,一片山谷中多出了林一的本尊、軒子以及麥丘等人的身影。衆人相繼站定,紛紛舉目四望。
一行人來自玉守仙域,經傳送法陣幾番週轉,用時三月有餘,終於趕到了星圖所示的這片地方,傳聞中神秘的玄真仙境。
此處天光晦暗,入眼處盡是光禿禿的不毛之地,並且陰寒荒寂,哪裡有着半分的仙境模樣?唯有那遠遠的八道山峰陡峭高聳,給這方詭異的所在平添了幾分的神秘莫測。此外,另有數百道神識橫掃而來,其間不乏相熟者……
麥丘稍事張望,大聲說道:“遠近不見師父與師伯的身影,如此看來,我等早到了一步……”
山谷狹長,有着十餘里的方圓。四周山勢綿延,遠處晦暗不明。二十多人聚在一處,只將眼光投在爲首的林一、軒子與麥丘身上。
軒子衝着麥丘頷首示意了下,轉向一旁說道:“林前輩!我等已然至此,又將如何行事,聽憑吩咐!”她是將林一當作此行唯一的長輩,凡事先行請示一聲,以表敬意之外,倒也不失謹慎穩妥。
林一揹着雙手兀自遠眺,眼光微微閃動。
本想等着三尊合體那時,再尋玄真仙境一探究竟。誰料意外撞入玉守仙域之後,便隨着軒子姐弟等人貿然至此。之所謂巧合中有着必然,而意外中又往往充滿了諸多的變數與機緣!
現今龍尊尚未醒來,魔尊又姍姍來遲。倘若不虞,只得憑藉本尊一人的本事來盡力周旋……
不過,‘紫薇藏寶,玄真傳承’那句話來自當初的黃婆婆,真假無須計較,惡意倒是十足!若是不然,此間怎會聚集如此衆多的修士?而界外的七家都到齊了,唯獨不見九牧的高手。此外,那遠處的八道奇峰看着古怪,似有所缺……
聞聲,林一收斂心緒,回首衝着軒子微微一笑,說道:“尚且不明你等來意,又叫林某如何吩咐……”之前來的時候,對方聲稱要與自家的長輩匯合。如今到了玄真仙境,這些金仙高手卻以他馬首是瞻且唯唯是從。而其本人並未有所指望,故纔有此一說。
“這……”軒子遲疑了下,欲言又止。師父與師伯尚未現身,謹慎起見,她一時不便自作主張。
林一不以爲意地轉過身去,淡淡又道:“各行其是,豈不簡單?”
軒子歉然一笑,未及應聲,卻猛然看向遠方。在場的其他人皆有察覺,一個個神色戒備。
遠處的羣山之間,忽而冒出百餘道人影,一個個快若疾風,卻又悄無聲息地劃過暗空而由遠至近。不過瞬間,來者相繼現出身形。
爲首之人,乃一身着玄袍的中年壯漢。其赤須赤眉,相貌粗獷,竟是一位仙君初期的前輩。隨後的三位老者,均爲金仙后期的高手。再之後的諸多修士,則是天仙、仙人的境界不等……
麥丘不作遲疑,大手一揮。其同門的九位金仙高手倏然而動,瞬間迎出數百丈外。他隨即凌空飛起,厲聲喝道:“來者何人?”
林一與軒子身旁的修士尚有十餘位,根本不用吩咐,一個個閃身散向四方,轉眼之間已擺出了動手的架勢。
雙方一觸即發,逼近的一羣修士忽而停了下來。
“且慢!”來者之中,爲首的中年人舉手示意,揚聲說道:“林道友,故人當面,可還認得雷雲子……”一位白衣男子越衆而出,跟着出聲感嘆道:“林……林前輩!此番相見,真是不易……”
玉守一方的修士依然不敢大意,一個個嚴陣以待。麥丘與軒子則是疑惑不解,各自看向林一。
林一神色如舊,嘴角含笑,衝着半空中的麥丘搖了搖頭,轉向前方擡手說道:“雷家主!上回紫薇塔下一別,彈指已過五百餘載。如今異地重逢,令人不勝感慨!”他早已看出對方的來歷,若是換作他日,未必予以理會,而今日不比以往,彼此寒暄客套一番乃是應有之義!
麥丘又是大手一揮,帶着九位金仙高手轉身返回,與衆人依舊守在林一與軒子的兩側。
“哈哈!林道友今非昔比,幸會……”
雷雲子哈哈一笑,閉口不提往事,卻是一邊拱手,一邊帶着疑惑看向湊至身旁的雷天。林一麾下的強人無數,難不成只有眼前的這二十餘位?雖說均是難得一見的金仙高手,可洞天境的前輩爲何不見一人現身?
雷天臉色發苦,搖了搖頭無言以對。若非爹爹雷雲子、平陽子與司空尚三人聯袂前往衡天,只怕自己此時仍被禁足難回。至於林一以及九州門的詳情,一時又如何說得清楚。不過,好在有那位吳融前輩的通融,彼此總算是摒棄前嫌,這才於二十年後趕至玄真仙境……
與此同時,又有幾人上前見禮——
“呵呵!彼此算是老相識了!雷家的雷方子……”
“天威的平陽子……”
“在下司空尚,來自天魁……”
“晚輩司空業……”
“林前輩!小女子平荃……”
“林……林界尊,在下戈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