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攥着鐵棍,見外面那人似乎要進來,我便高高舉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按住了我的手臂,扭頭一看竟然是一直靠在牆壁旁邊,悠哉悠哉翹二郎腿的同伴。
這會兒他已經重新戴上了面具,不過眼神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我來。”他用只有我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我疑惑地看着他,保持着這個姿勢沒有動,心想他一直都是跟着我在一塊,不應該發現我暴露而且還叫了幫手啊。
他走到門口,輕輕而有節奏的在門上敲了兩下。
外面那個人影一點都沒猶豫,聽到這個聲音直接就離開了,我這也才鬆了口氣。
他回過頭來,把面具摘下來也是鬆了口氣,如釋重負一樣坐回到了木板子上:“每次對暗號我都緊張,生怕敲錯了被誤會。”
原來是暗號,我什麼都不知道,差點就跟外面的人動手了。
“你剛來還不太適應吧,我來的時候也是。”他似乎很善解人意,對於我剛剛差點就露出的破綻一點都沒有懷疑。
對此我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做太多的糾纏。
不過我想剛剛在門外那個人影應該就是黑麪了吧,他們是晚上纔出來行動。
“據我觀察晚上比白天安全,爲什麼晚上要身手好的黑麪行動而不是,不是我們?”我一直弄不明白這個問題。
他一下子就也變得嚴肅起來:“晚上比白天危險多了,首先在晚上視野不好,其次就是那傢伙習慣在晚上出來活動。”
我眉頭一皺,他口中說的那傢伙應該就是三十多歲的我了吧。
從我知道關於他的事情當中,他的確是說過晚上比較安全,而白天因爲有危險區域和怪行人的出沒,變得相對不安全起來。
“那些黑麪就是爲了抓他?”我不禁打了一個哆嗦,想起自己晚上還獨自一個人行動過,不免有些後怕。
一提到三十多歲的我,他就很氣氛地點點頭:“對,他已經殺了我們好幾個弟兄,但都沒有抓到他。”
換了是我,爲了自保我也會殺掉那些戴着面具的人,而且那個三十多歲的我比我還要謹慎小心,有多處藏身之所,想要找到他可沒有那麼容易。
而且看他的語氣,似乎對三十多歲的我很憤恨。
“看你的樣子很憤怒啊。”我猜測道。
他狠狠捶了一下牆壁,發出咚的一聲:“要是我有你這麼好的身手,我就申請去參加黑麪了,然後把那傢伙給辦了!”
之後我就從他嘴裡得知,參加黑麪必須要經過選拔,因爲黑麪的人數偶爾也會減少,就需要補充,自然就要從白麪當中挑人。
再過幾天就有競選黑麪的機會,聽說那老傢伙也會出現,這是許多白麪都沒有機會見到的人物。
聽他說完,我就琢磨着要不要加入黑麪,這樣就能有更多的機會接近泛亞大廈,而且還能有機會看到那老傢伙。
再後來聊的都是一些不疼不癢的話題,我對此也沒有什麼興趣,漸漸兩個人都不說話,慢慢我就睡着了。
一聲哨響,我立刻就醒了過來,因爲睡眠不太充足,導致我眼睛有些發乾。
似乎是對哨聲很敏感,他也立刻就醒了過來,然後急忙從木板上跳下來:“快快快,是緊急集合。”
“着什麼急,我們不是有一次都沒去嘛。”我慢慢吞吞地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他一下子愣住了,似乎纔想起來昨天的事情:“這次我們還不去?”
我很肯定地說道:“去,當然去。”
哨聲並不能傳太遠,到了集合的地方算上我們也就只有五個人,還算上了吹哨子的黑麪。
我一直盯着黑麪看,看不出來他有多厲害,甚至感覺比我還要弱上很多,搞不清楚他是怎麼當上黑麪的。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一直盯着他,他轉移視線改爲看着我,我們兩個就這樣對視着。
忽然我的胳膊被旁邊的人碰了一下,然後有聲音小聲對我說道:“別這麼一直盯着他看,說不定會教訓你的。”
“隨便。”我倒是無所謂。
哨聲停下,黑麪在我們四個人身上掃了一眼,說道:“昨晚我的搭檔犧牲了,就在這片區域,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異動?”
這個消息一下子在我們四個人中炸開了鍋,全都吃驚又不解地互相看着,就連我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而且是在這片區域。
見我們都在搖頭,黑麪顯然有些失望,不過一直背在後面的手垂了下來,手裡拿着一個黑色的面具。
“現在我要提拔一位黑麪,跟我一起負責這片區域。”黑麪直截了當地說道。
話音剛落,我就發現周圍這三個人都鴉雀無聲了,似乎都不是很願意加入到黑麪當中。
這就讓我心裡十分納悶兒了,黑麪比白麪級別要高,現在有提拔的機會而且是在四個人當中選,機率相當大了。
“你身手好,你去啊。”一直跟着我的同伴小聲對我說道。
對此我一直保持沉默,他們三個也是一樣,黑麪見了就嘆了口氣:“既然你們都互相謙讓,那就比試一下吧,我只要最厲害的。”
很快我就被分到了跟另外一組的一個人比試,而我的同伴則跟那組的另外一個人比試,最終贏的兩個人再次比試便可以加入黑麪。
對於剛纔黑麪說的謙讓,我只是還在猶豫。
“那我就不客氣了。”對面那個戴着白色面具的人說着就衝了過來。
看來成爲黑麪還是有不少誘惑力的,那一組的兩個人雖然都沒吭聲,但很明顯我的對手是很看重的。
躲了幾下雖然很輕鬆,但我一直都沒有發動反擊。
見我一直在躲,黑麪就冷嘲熱諷道:“就只會跑的人可當不了黑麪。”
言下之意就是,只會逃跑的人他不會要。
打贏對手有很多種辦法,最後我躲了幾次就擺手示意停下:“不打了,打不過,我認輸了。”
“哼。”我的對手也在大喘氣了,顯然一直追着我打也費了不少力氣。
一直跟着我的同伴走過來有些詫異地看着我:“不是吧你,你竟然認輸了?”
我點了點頭,其實剛纔也不是沒有機會,再拖一會兒那人的體力下降就會跟不上我的速度,再嘗試反擊就有可能正面擊倒對手。
黑麪有些不屑地大笑了幾聲:“好,下一組。”
“不用打了,我也認輸。”
對於他的認輸我就在意料之中了,因爲他實在不是一個打架的料,這是從骨子裡就帶出來的性格。
之後這兩個人當中自然有一個人成爲了黑麪的搭檔,獲得了黑色面具。然後黑麪你讓我們在白天的時候多留意這片區域,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傢伙。
解散之後他就問我:“你怎麼不加入黑麪?”
“沒想好。”我很直接地回答道。
剛纔的過程太快了,完全不給我仔細思考的機會,也不明白爲什麼三十多歲的我要殺掉這些黑麪,是被逼無奈還是……
我總感覺這裡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就跟剛開始一樣,這種感覺似乎又回來了。
我特別不喜歡這種感覺,就跟在玩大家來找茬似的,明明知道有哪裡不對勁,但又找不到,只不過這代價就是人命,也很可能是自己的命。
“下次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他似乎也在替我惋惜。
我笑了笑:“你不是說晚上危險嘛,那我感覺還是白天好。”
“這倒是。”
接下來幾天我們都一直在這個區域轉悠,根本沒有什麼發現,而且還知道了這個區域分別有兩組白麪和兩組黑麪晝夜輪流巡查。
但按照我對那個三十多歲的我的瞭解,他很可能早就已經換了地方,在這個區域是根本找不到的,因爲我幾乎已經把每一間屋子都找過了。
期間我也嘗試去別的區域,但卻被他給阻止了,說是被別人看到會很麻煩的。
這完全違背了我僞裝的初衷,雖然僞裝了,但卻被限制在了這片區域裡。
幾天之後的一個晚上,我剛準備休息,就看見窗戶外面閃過了一個人影。
我回頭看了看已經入睡的同伴,這纔想起來今天我們晚上選擇休息的地方是四樓,怎麼會有人影從外面一閃而過呢?!
不會是因爲這裡死了太多人,而……
從來我就是一個無神論者,一直都是,我就走到窗前慢慢拉開了窗簾,外面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打開窗戶向外面張望了一下,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但那影子是怎麼回事兒?
呼——
我剛把窗簾放下來,外面就又有一個人影晃了過去,速度奇怪!
該死的,這還是人類的速度嘛,簡直跟美國大片裡的超級英雄差不多了吧,而且運動軌跡也很詭異,竟然由上到下畫了一個弧線。
弧線?!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因爲這裡是四樓的高度,並不是最高層,於是我就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同時手機又嗡嗡震動了兩下。
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