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過後的陰煞淵沉靜如水,在大戰中不幸隕落的妖魔不知凡幾,剩下的一些實力不弱的妖魔也都老老實實的躲在自己的窩裡舔舐傷口,霎時間原本噪亂不安的陰煞淵變得竟然有了幾分安靜寧和的味道。
勾陳大帝和殷郊的行蹤卻在那驚天一擊後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一衆妖魔在療傷之餘也會想象一下這二人的去處,卻沒有個頭緒,只是隱約的覺得這件事從一開始就透露着蹊蹺。
置於這件事一開始的主角和整件事情的誘因張越卻被人忽略或遺忘或完全沒有發覺有這麼個人存在。
而我們的張越同學本身也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危機。
這是一個荒野蒼涼的古戰場,數以幾十萬計的幽魂徘徊在這蒼涼的地方,他們只有着爲數不多的混亂的記憶片段,而這記憶中有着的只有仇恨,哪怕是變成了殘魂兩個不同陣營的魂魄碰到一起也是要互相廝殺的。
然後是整片整片的混亂記憶,各種殺死或被殺死的場景。
而張越也變成了最原始的靈魂狀態飄蕩在這混亂的戰場上,偶爾有幾個不開眼的殘魂撲向他也被他三兩下撕成碎片,張越現在雖然也是靈魂狀態卻仍舊要比這些殘魂要強的多。
但是這種優勢並不足以持久,張越的靈魂儘管強壯卻失去了他所依賴的一切力量,在衆多的數量面前,張越也唯有潰逃,不小心被那些殘魂傷害到了靈魂的那種刺痛讓張越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這種直接作用在靈魂上的傷害讓張越的靈魂變的越來越弱小。
小心翼翼的躲過一撥幽魂,張越在一個小小的土包後面探出頭來,這個靈魂的世界的時間永遠是被禁止在一片殘陽下的,呼嘯的寒風總是無盡頭的吹着,似乎想要吹走這裡永遠也散佈不出去的哀傷還有蒼涼。
枯黃的草葉帶着點點的發黑的血色讓整個場面看起來越發顯得空虛。
是的空虛,這是一個很小、很小的世界,或者不能稱之爲世界只是由衆多幽魂最後的意念集結而成的一方幻境,在這個環境裡沒有時間、沒有元素、沒有情感、只有無休止的殺戮和怨恨還有沉澱在最深處的悲哀。
張越在這樣的環境下也逐漸變的麻木,殺戮不在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心也變得越來越冷,情緒和智慧好像開始慢慢被封印,一種單一的節奏即將主宰他所有的意識,然後將他變成這些幽魂大軍中的最普通的一員。
而陰煞淵中一個隱秘的山洞裡,張越的身體越變越冷,逐漸開始失去溫度,他體內的元嬰已經失去了之前的靈動變得呆滯無神,如一團原本純粹的能量體。
而張越血管裡原本奔騰不休的血液也逐漸的變得呆滯,冷卻,然後如一潭沉靜的死水。
一團漆黑的烏雲已經籠罩住了張越的整張臉部。
而腦海內,那詭異的幻境中張越再次的同一隊遊魂抵抗住了一大隊遊魂的忽然襲擊,然後聚攏在一起拭擦着那柄永遠不會生鏽的長矛。
一切顯得自然而毫無不適,張越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誰,靈魂上的多次傷害讓他的靈魂變的脆弱不堪,整個幻境對意識的壓制讓張越逐漸迷失了自己,忘記了自己是誰。
現在的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小兵,唯一的任務就是殺死自己的敵人,這就是他存在的意義。
一切似乎就會這樣繼續下去,一切似乎只能如此。
但是一抹金色的光華包裹着一道灰色的氣息落在了正在廝殺中的張越頭上,頓時原本還正欲打到對手的張越神色一呆被自己的對手趁機一劍砍在了腰上。
但是這一次張越卻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而是毫不在乎的盤腿坐在了原地,手指尖變幻着無數的佛門手印,似乎醞釀着什麼,最後一道金色的曼陀羅花從張越的指尖綻放,而張越卻用兩個手指拈着那朵金色的曼陀羅拈花一笑。
頓時血色無邊的大地上升起了無數崇高、悠遠的禪唱,如清晨山寺上的遠鍾,冬日無邊湖泊上的夕陽之鼓,在這原本悲哀荒涼的山野裡迴盪,廝殺聲漸漸的停止了,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開始緩緩的消散,呆滯的靈魂無意識的聚集在一起,看着虛無的天空,身上的漆黑的煞氣變的越來越單薄。
一切似乎該結束!
但是整個血色的大地卻忽然震動起來,發出嗜血的咆哮,晃盪在大地上的遊魂都抱頭哀號起來,更有幾個兇悍的靈魂拾起地上的刀劍衝着正在結手印,口發禪音的張越劈來。
昨天學校搞什麼座談會什麼的,反正將課餘時間給花費掉了,所以欠更,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