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湖畔依舊楊柳依依,可惜百年之後早已物是人非。
烏通看着湖畔的垂柳心中感傷不已。
我已經放過了自己,也放開了你,你又何苦糾纏不休?
遠遠的看去這個火神烏通就像是一個平平凡凡的中年人,只有走近的人才會發現他的雙眼掩蓋了太多的事故和滄桑。
烏通看着湖岸邊川流不息的人羣很是納悶,他和她的約定又是誰透露出去的呢?
那個人會有什麼居心?
儘管這裡所有人在他眼裡都如螻蟻一般,哪怕是背後有人搗鬼也不過是跳樑小醜,但是他不喜歡被人在背後算計的感覺。
冷哼一聲,烏通目光閃爍片刻,然後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原處,彷彿從不曾出現他這麼一個人一樣,而周圍川流不息的人羣,也沒有發現什麼突兀的地方。
曉月湖畔的南山之上,火神靜靜地看着對面的一名白髮藍衣的女子。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脣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像應圖。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于山隅。”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洛神的話,那麼無疑就是用來形容這個女子的。
“你老啦!”這是烏通看見那個女子說的第一句話。
“一百年了!誰都會老的!”藍衣白髮的女子淡漠的答道。
“但是在我心裡你還是如當初那麼年輕漂亮!”烏通很不知臊的說道。
藍衣女子看了看烏通道:“你···不恨我嗎?”
“恨!”烏通回答的簡潔有力。
藍衣白髮的女子似乎鬆了一口氣。
“你應該恨我!那爲什麼這麼多年來不找我報仇?”藍衣女子道。
烏通揹負過手,看着眼底的曉月湖,煙波浩渺,寂靜無言。
“還說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藍衣女子並不肯放過烏通。
烏通看着藍衣女子緩緩道:“溶容你知道我從來不會對不起你!我只是更愛你罷了!”
原來那藍衣女子便是水母溶容。
溶容冷笑一聲道:“愛?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一百年了,總是將這個詞掛在嘴邊,你不嫌厭煩嗎?”
聽着溶容尖酸的話,烏通有些難堪,儘管如今他的火氣收斂了很多,但是起碼的尊嚴是不會隨着脾氣的好壞而丟失的。
“你變了!變得是非不明,變得刁鑽跋扈,變得潑辣狠毒!”烏通甩着袖子說道。
“這都是你逼的!”溶容一聲尖叫道。
“到底是誰逼誰呢?”烏通道。
這會溶容不再答話而是一揮長袖,一道波光粼粼的濤浪朝烏通捲來。
也只有水系掌控者才能在這山巔之上涌起如此波濤。
“快來看啊!快!快!看南山上起波濤啦!”一個偶然發現的路人大聲驚叫起來。
於是滿街的人都望了過去。
“龍王爺!一定是龍王爺顯靈啦!”又一人大聲道。
於是滿街的人羣都跪倒在地,拜祭起來,述說着自己的心願和懺悔者自己的罪過。
當然他們中不包括一個人,那就是出來找尋火神烏通和水母溶容的冰後。
只有她知道那不是什麼龍王爺而是水母溶容。
面對溶容的突然發難,烏通毫不驚訝,只是身上火光微微閃現,將他的身體包裹起來,無論任何的驚濤駭浪拍打在身上也會馬上被氣化蒸發。
“如果你撒潑夠了就停手吧!”烏通的聲音從漫天的碧水中傳了出來。
溶容不答,只是水勢更加的旺盛。
“你知道你這樣做是傷不了我的爲什麼還這麼做?”烏通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
這次溶容答話了:“還手!”
烏通毫無聲息。
“你知道我爲什離你而去嗎?就是因爲你太孤高自傲,你愛我,卻瞧不起我,不!你不只是瞧不起我,你是瞧不起天下所有的人!”溶容尖銳道。
“哎!也許吧!”烏通在洪波中嘆了口氣。
紅日東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