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府門口,兩個新上任的門子正討論着一件再一次驚動玉京城內外的大事。
“你聽說了嗎?陳國公,陳巢家的大公子陳驍陳大將軍,昨天遇刺啦!聽說身中三刀,刀刀要命,現在還在搶救呢!”其中一個門子咋咋呼呼的說。
另一個卻故作不屑道:“你這算什麼?我還聽說,老國公連夜撤銷了對那個什麼武林盟主神天城的通緝!”
先前說話的那個門子連忙問道:“大公子遇刺不是應該加大通緝力度嗎?爲什麼卻反而撤銷了對神天城的通緝呢?”
另一個門子道:“這都不知道?一定是那個兇手被抓住了,那個武林盟主洗脫了嫌疑,這才撤銷通緝的!”
經過門口的張越聽到兩個門子的對話,心裡卻下了一口氣,自己總算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一段日子了!
沒錯,刺殺陳驍就是張越讓鐵箏寒去做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給自己一個光明正大生活在陽光底下的理由,或者說是通行證,他以後得頂着‘神天城’這三個字過活,如果他是個通緝犯那張越也活得不自在不是!
說到底從來沒有人確認過殺死陳暨的是神天城,在陳巢心裡一直認定了殺死陳暨的是大公子陳驍,只是死了陳暨他就這麼一個兒子了,總不能讓活着的唯一一個兒子爲死了的兒子償命吧!也就是說神天城只不過是陳巢爲陳驍找來的一個替罪羊。
但是現在不同了,陳驍遇刺了,差一點就命喪當場,他的一切嫌疑也就洗清了,老國公自然打消了對陳驍的懷疑,敵人不是來自內部,那麼一定就是有人從中作梗,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多年來樹下的政敵或者仇人。
既然陳驍不是兇手,那麼神天城的頂罪也是沒有必要的,反而讓真正的殺子仇人逍遙法外,何況多事之秋,少一個敵人也是好的,這才撤銷了對神天城的通緝。
其實張越這麼做還有一層意思就是爲了打亂那個幕後之人的計劃,計劃一亂,陣腳就亂,陣腳一亂看他還不露出馬腳?
但自己這麼做也打草驚蛇了,那些躲在暗地裡的人也會更加的警惕,不過對張越來說卻影響不大,因爲巢國公連續兩個兒子被刺殺,一死一傷,恐怕現在就是一條瘋狗,該到處咬人了吧!
這事情一亂反而許多平時隱藏起來的東西都會浮出水面,就像平靜的湖水下你是看不到隱藏起來的暗礁的。
一個偏僻但寧靜的四合院裡巢國公府的老管家吳老頭正端坐在一個小凳子上背靠着一棵高大的梧桐樹,一改往昔的那副卑微、恭順的面孔,身上竟然也有幾分披靡天下、俯攬衆生的姿態。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身着黑色勁裝的男子,在幾顆高大的梧桐樹的影子下,面容卻看不清楚。(其實是在下我暫時還不想說!)
“你認爲這事是誰做的?”吳老管家開口朝那個黑衣人問道。
回答的是一個年輕清朗的聲音:“暫時還不知道,但總有幾個猜測的人選!”
“喔~說說!都是誰?”吳管家的聲音顯得很好奇,臉上卻沒有任何好奇的表情,似乎一切都成竹在胸。
年輕的聲音道:“神天城、鐵箏寒、文瀾!”
吳管家閉目沉吟片刻道:“錯了!”
“如何錯了?”這話回答的不溫不火,顯然是在真心請教而非是故作刁難。
吳管家道:“多了一個,少了一個!”
“誰?”年輕的聲音問道。
吳管家仍舊閉着眼睛道;“自己想!”
沉默片刻年輕的聲音道:“當今天子!”
吳管家道:“不對!”
年輕的聲音道:“還請賜教!”
吳管家睜開那雙原本渾濁的眼睛精光四射道:“如果是當今聖上動的手的話,那麼陳驍不是重傷,而是死,當今天子慣用的是一箭多雕不錯!但剛喜歡一擊必死,記住,天子是龍而不是蛇,蛇道盤盤、難成大事,龍御風雷、威懾九天!”
年輕的聲音沉吟了片刻越發恭敬道:“受教了!”
吳管家再一次的閉上了雙眼道:“再猜猜!”
“多出的是文瀾!”年輕的聲音道。
吳管家嘴角輕揚道:“爲什麼?”
年輕的聲音道:“因爲文瀾畢竟是個虔誠君子!”
吳管家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對一半錯一半!文瀾的確不是這次事件的主使,但他卻不一定是個虔誠君子!所謂君子者權重者不媚之勢盛者不附之傾城者不奉之貌惡者不諱之強者不畏之弱者不欺之從善者友之好惡者棄之長則尊之幼則庇之爲民者安其居爲官者司其職窮不失義達不離道此君子行事之準孟子曰: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文瀾雖然飽讀詩書,卻仍舊不曾有如此氣量!”
“那少出的一人是誰?”這次是年輕的聲音在反問。
“徐徑庭!”吳管家斬釘截鐵道。
“徐徑庭!爲什麼是他!”年輕的聲音似乎很有些驚異。
吳管家撇了哪個黑衣人一眼道:“這隻老狐狸老謀深算,神天城是他手下重要的棋子,他怎麼可能讓我們將他破壞掉?還有收起你那別樣的心思!大事若成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況一個徐蓁蓁?”
“受教了!”年輕的聲音略有不甘道。
吳管家嘆氣的搖了搖頭,年輕人啊!只有受過教訓才知道什麼叫疼啊!只是希望他別壞了我的大事!否則
?。
同樣也就在無極殿,當今聖上宇文黎聽着呂公公說完了陳驍遇刺之事,嘴角卻揚起了淡淡的笑容道:“這事情雖然做的巧妙,卻還是欠缺了點狠辣勁,但年輕人多多歷練總會成就一番大事的!”宇文黎這席話算是自說自話,一旁的呂公公也不見有任何的表情。
“呂愛卿啊!朕交代你去辦的事情可曾辦妥?”宇文黎朝呂公公道,他這麼稱呼一個太監,可見對這個太監的寵幸、倚重。
“稟陛下!老奴已經有了眉目,只差最後的確認的!”呂公公道。
宇文黎道:“好!只是要抓住他們的把柄當真也不容易,你要記住我要的是能夠徹底打垮他們的證據,至於他們是誰!朕心中有數!好了!你去吧!”
“仄~~?~”老太監一步一趨的退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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