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力發於地,源於血脈,秉承天地濁氣而生,這不禁讓人想起西方神話中的泰坦,所謂立足大地立於不敗,可謂異曲同工。
泰坦曾經是西方神話中主宰世界的族羣神靈,他們秉承大地之母所出,是創造世界的神邸的直系,同樣的巫也是盤古血脈,是盤古大神的子孫。
妖,世間萬物皆可爲妖,一切吸納天地靈氣,採集天地精粹,誕生凝神,可吐真言者皆在妖所屬的範圍,它的定義籠統而又廣泛,沒有如巫族那般的先天承接祖輩庇廕之優勢,他們便是自己要在這天地之間爭一口氣,自強不息之輩。
世界只有這麼大,不可能更多也不能夠更大,巫妖之間,前者上秉承遺志,立於大地,理當爲王。後者下流源天地,遍佈世界,豈敢自虧?
二者之間先天便是水火不容。
但是如今之勢便是巫寡而妖衆,巫聚而妖散,兩者雖有意一爭高下,卻如疾風中四處飄飛的無根枯草,雖然一點就着,但是卻無法形成燎原之勢。
改變總是會悄然發生。
三足金烏承接了盤古的意志和血脈,但是它確是妖,是妖卻有着絕對不下於巫的先天天分,這便確定了他們立於衆妖之上的資本,太陽星出雙烏。
在那茫茫天柱不周山之上,另有一番天地,那裡是盤古的脊樑守護之處,星光燦爛,靈氣成潮,又是一塊無主之地,金烏立於此,便昭告天下建立天庭,自號妖皇,統治三界。
妖族衆人初聞此言,莫不奔走相告,爭相來投,那兩隻金烏,短短時間內便聚集了龐大的勢力。
世間諸事,一增一減,平衡之道莫不如此。
巫妖之間的平衡打破,妖族雖不能真的就將巫人逼入絕境,卻也稍占上風,一時,妖族雙皇,威勢洪荒,風頭巫兩。
也許是註定了的戰爭,一切文明和發展的由來都源於戰爭,因爲只有將入絕境,才能爆發出炫目的智慧和無可抵擋的瘋狂,瘋狂便是改變的開始,因爲沒有走進絕境的話,任何的瘋狂或者改變都會遭到質疑。
巫族也有了新的發展,不再是形單影隻,這些原本只長肌肉不長腦子的巫人不知從哪裡得來了巫族衍生之法,採天地濁氣和自身精血融合便能誕生新的巫人,這種衍生方式讓新的巫人雖然沒有先天祖巫那般根底深厚,但是卻也不凡,更兼之,巫人天生異能,不採天地之氣,卻貪吃血食,與那妖族之間有了真正不可調和的矛盾。
於是巫妖之間打了第一場,妖族的雙皇有先天至寶東皇鍾和洛河圖書相伴,更兼之妖人衆多,巫族雖寡,但是祖巫卻又十二個,而且巫人也是個個以一敵百的百戰之士,雙方打了個不勝不敗,第一場爭鬥終於就在時間中莫名散場。
但是仇恨已經種下,巫妖已經不等。
妖族的雙皇的確是天縱之資,竟然結合洛河圖書和滿天星辰之勢,感悟天地,悟通了周天星辰之陣,結合此陣便能將巫族之人個個擊破。
或許是真的不該分出勝負的時候。
妖族有了周天星辰之陣,那巫族又豈會無所增長?
十二都天神煞陣,結合十二祖巫之力凝聚盤古真身,粉碎星辰,兩者之間更是不勝不敗。
這只是戰爭。
伴隨着戰爭的發展,巫族和妖族都創造了自己的文字,隨着族羣的壯大,各種規則和法規也都相互訂立,歷史走向了正軌,時間和戰爭都是文明最好的催化劑,前者沉澱後者衍生。
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這一天,紫氣東來,這一天地涌金蓮,這一天靈氣狂降,這一天龍鳳和鳴,這一天洪荒衆生無論是高高在上的妖族雙皇還是巫族的十二個無懼天地的祖巫,都感覺到了那高高在上的力量和威懾。
鴻鈞成聖了!
他的徹底超越,震驚了所有人,包括無數隱世不出的強者。
比如盤古說出的三清,比如西方銳金和菩提樹所化的準提和接引,譬如,不周山中日夜參悟天道的女媧和伏羲,如北冥之海,吞噬天地的巨大鯤鵬。
這注定是一個大神通者的時代,鴻鈞的成聖,成全了他們的野心,他們再也無法甘坐在深山老林,寂寞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