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能量是那麼的磅礴、洶涌暴戾,若不是張越體內的經脈早就消失,恐怕這股暴戾的能量非得把它衝散不可,但是也正是因爲張越沒有了經脈這股能量才更難運行和緩衝。
它就像千萬條被捕捉在漁網裡的大魚一般,在張越體內橫衝直撞。
而接觸到張越手的時間磨盤也開始不穩定起來,隨時有可能崩壞,到時候時間法則潰散,這股磅礴的能量充斥到時間法則之中將時間的空洞強行撐開,造成一個非人力能夠掌控的時間空洞,那時候後果將不堪設想。
身爲時間的掌控者,張越對這些後果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一咬牙,張越也不管自己是否承受的了這些狂暴的能量,將它們盡數的吸進了體內。
霎時間漁網裡德大魚進化成了大鯊魚,就要將張越的身體撕咬的千瘡百孔。
疼!
難以形容的疼!
那種痛苦就像有成千上萬的嗜血螞蟻在體內鑽來鑽去,噬心腐髒。
這種痛苦折磨的張越就快要昏厥過去。
在外人看來張越一抓住那個黑色的磨盤就像是中了邪似的,瞳孔都失去的神采,呆呆的木木的立在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又一陣紅也不知怎地,外人看不明白,也不敢妄動。
倒是那個老太監曹安看見張越如此失神,目光不善,但是顯得頗爲猶豫,遊離的看着酒貪和癡老,然後又驚恐的看着張越手中的黑色磨盤。
就在張越自覺無法抵擋這股強大的能量侵蝕時,一股清涼的能量從胸口迸發出來,瞬間波及到了全身,原本感覺到腫脹的眼耳口鼻也都開始清爽舒服,全身的細胞毛孔都似乎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狠狠的吸了一口這股意外得來的清爽能量,有別於體內能量的暴戾,它是那麼的柔和、潔爽,似乎可以洗滌萬物。
在這股清爽能量的干預下張越體內磅礴的能量安靜下來,開始緩緩的與張越的身體相結合。
先是侵入骨頭,骨髓,原本就有些金屬般質感的骨頭這一次被徹底的鍛造成了一截截白玉般的骨質,晶瑩剔透,就連骨絡中的細小血脈也都清晰可見。
但是當張越全身的骨頭被鍛造之後,這股能量仍舊有着不可估計的剩餘,於是它們又再次向血管,血液進發,張越的血管被這股龐大的天地精氣,以暴力重開,擴展,血脈的管壁被這股精氣磨得越來越薄,卻也越來越堅韌,最終青色的血管也被這股能量鍛造成了白玉般的顏色,如果從張越的體外看再也看不到他的血管脈絡。
當這股能量清洗完張越血脈,清涼的能量就緊貼着張越的血脈開始孕養,撫平着暴虐的能量粗魯的開山鑿渠下形成的細小傷痕。
能量侵入了張越的血液,鮮紅的血液並沒有在能量的洗禮下變成玉色,而是更加的鮮豔奪目,彷彿那血液中有着某種奇妙的字符在涌動,只是由於一些不知名的束縛無法發揮它應有的作用。
最後剩餘的能量侵入了張越的細胞皮層,原本細小的細胞壁和細胞核被天地間純粹的精氣能量磨得晶瑩剔透,如果有顯微鏡觀看的話就會發現它們都有如珍珠一般細膩、圓潤。
這一次張越藉着這股能量徹底的脫胎換骨。
他初初升級爲掌控者造成的底蘊不足也徹底被彌補甚至猶有過之。
但是一切還沒有結束!
黑色的時間磨盤已經徹底的消散,但是它消散之前傳遞給張越的卻是一股它還沒來得及返本歸元的混亂能量,這是從混亂者體內吸取過來的原始能量,它遠比天地精氣來得更爲暴虐。
天地精氣的暴虐是源於它們的龐大。
而這股混亂氣息的暴虐卻源於它的本性。
一種更加強烈的疼痛在張越身上傳到他的腦子裡。
他更加堅韌的身體象徵着他有着身體上比以往更加強悍的抵抗力。
但是他的精神和腦子已經嚴重的匱乏了,反覆的精神消耗已經讓他無力抵擋這股暴虐氣息的前進。
如果他真的完全放棄抵抗,那麼他就將是下一個混亂者,而且有可能成爲有史以來最厲害的混亂者。
就在這時張越隱約聽到了癡老的一聲暴喝。
“尓敢!”
曹安乘着張越的神智未甦醒,那個令他忌憚的黑色磨盤又消失時,一掌打向了張越的胸口。
這是偶然的,沒有人會想得到的突襲。
前一刻還是親密的戰友,下一刻卻要暗中下刀子。
何況他也是一個高貴的、站在世界頂端的掌控者啊!
下一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原本已經露出得意的笑容的曹安被一股暴戾的洶涌的,可以吞噬一切的能量震飛了出去,在空中飛越而過的曹安經過了衆人的頭頂,人們聽到了他身體裡骨頭和經脈爆裂的聲音。
說來好笑,是他救了張越,將他拉回了走火入魔的邊緣。
那股混亂的能量是帶有很強的攻擊性能量,曹安的攻擊激起了它的反擊,而張越身上的毛孔由於能量洗禮的關係都漲到了最大,所以那股暴怒的能量順着毛細孔衝進了曹安的體內。
他這也是自作孽吧!
張越這時也睜開了雙眼。
一股純白如玉的精光從他的瞳孔中閃現出來,在場的衆人無形中都感覺到了一股龐大的壓力,直壓的喘不過起來。
怎麼可能?
這些都是掌控者啊!
但是這一切偏偏都有所感覺。
剩下的皇宮四人組各自交換了一個驚駭的眼神,態度恭敬的看着張越,無形中似乎承認了張越的某種地位。
張越有意識的能量一收,神色悠然的看着面前的衆人,含笑的朝衆人點點頭。
張越忽然一驚。
胸口處一個菱形的冰晶悄然而逝,完成了它最後的使命。
剛纔是它救了自己嗎?
果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