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老子站在這裡站了這麼久,你都沒有給老子安排座位,這就是你們鳳嘯國的待客之道?”
掌櫃的這腳纔剛剛移動呢,那北漠國的男子就跟跟秦墨扛上了似的,不陰不陽的一句話夾帶着諷刺,那語氣裡頭的威脅意味也是十足,仿若只要掌櫃的稍微再讓他一個不痛快,他就會直接砸店似的。
“秦公子……”聽罷言,掌櫃的苦皺着一張臉看着秦墨,就希望這位祖宗在這個關頭就別摻和了,這位爺看這架勢,要是一鬧騰起來,他這間小店可經不起他那一折騰啊。
“那位俠士,你也看到了,這大廳里根本沒有地方再擺放座位了,你又何苦這麼緊緊相逼呢?”站起身,秦墨說話的聲音刻意的加大,周圍站在的那些原本就被那掌櫃的和那北漠國的男人爭鬧的聲音的人,此刻聽着秦墨這麼一說,好像‘天仙下凡’的吸引力在他們面前都淡漠了幾分,一個個的將目光投到掌櫃的和那個北漠男人身上。
“讓大爺我不再緊緊相逼也成,你識趣點的把位置讓給大爺我,大爺我自然就不會再鬧事了……”一句話,很明顯,很囂張,很直白的在告訴着所有人,要是不按照本大爺的要求把位置讓給本大爺,那今天這事,本大爺就鬧定了。
聽罷那北漠男子的話,秦墨好似非常苦惱一般皺起眉頭,手中拿着的摺扇抵在太陽穴上:“這可怎麼辦呢,本少爺向來不知道識趣這二字怎麼寫,更加沒有退讓的習慣,大俠這話可真真是讓本少爺爲難啊……”
“噗哧……”坐在一邊的廉淮蜀一聽秦墨這話,噗哧一聲笑了,悠悠然道:“別說是秦墨你了,就算是本公子與歐陽,坐下的位置,也沒有讓人趕走的道理啊。”
此話一出,掌櫃的那廂原本還因爲生意好笑得跟朵盛開的菊花似的臉,現在卻是皺皺巴巴得跟一朵菊花有得一拼了。
現在好了,這些個祖宗真要準備鬧起來了,他這店子,只怕會要遭殃了。
“哼,讓也得讓,不讓,老子今天打也要打得你們讓。”明顯動怒的語氣,夾雜着內力,一字一句,好像落下的一個個驚雷,平白在的地上炸開,那些不會武功之人,早就已經退到一邊,把場地給秦墨他們騰出來了。
“在這公共場合這般吵鬧,也不顧及一下別的人,真是一點都不紳士。”如黃鶯般悅耳的聲音襲捲着每個人的耳膜。
衆人下意識的轉頭往發聲地看去,一眼看到一身白衣,長髮飄飄的女子,氣若幽蘭,雖是白色紗巾遮住了面容,但單是裸露在外的那一雙似水杏般的美目,不畫而翠的雙眉,吹彈可破,如凝脂一般的肌膚,如絲綢般光滑,蘆葦般柔韌的三千青絲,就足以讓人想像得到,那白色紗巾掩蓋之下的,將會是一副怎樣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姿容。
蕭飛飛一出,原本被秦墨他們的聲勢吸引走了目光的人們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一心盯着樓梯口
,準備好好的目睹一下那傳說之中的‘天仙’顏的秦墨一眼望着,也是差點沒有被驚掉了手中的摺扇。
真真當是,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
眼見着蕭飛飛,原本一直對這‘天仙’沒有興趣,一笑而過的廉淮蜀與站於一邊一直沒有什麼表情波動的歐陽兩個人見着,一向波瀾不驚的眼底也泛起了驚豔之色。
“小娘子看上去長得不錯,怎麼樣,只要你願意跟着大爺我回北漠,大爺我今天就饒他們三個一條小命,放過這客棧。”一眼看到突然之間出現的蕭飛飛,北漠男子哪裡知道她所說的什麼紳士不紳士的,自以爲是又多出了這麼一個來說情的人,氣勢豪邁的直接就要帶蕭飛飛走。
“長得不錯這句本小姐就承下了,至於你這大爺麼……”原本溫婉的腔調瞬間一變,蕭飛飛含笑的眼眸也是在瞬間清冷:“本小姐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在本小姐面前自稱大爺了。”
話音落,蕭飛飛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身到那一臉囂張之態的北漠男子面前,啪啪就是兩巴掌扇去,那力道之重,直接就在那北漠男子臉上留下了明顯的兩個五指紅印,身落,迴歸原位,在場的,甚至是包括秦墨等三人在內也無一人看清楚蕭飛飛是何時動的手。
如果先前秦墨只道眼前的女子給人一種沉澱幽蘭,優雅貴氣,仿若可望而不可及的空靈感覺的話,那麼現在,在見識到了蕭飛飛這一身手之後,那如久居上位之者般的氣勢,威言,強大的壓迫力卻讓人由心底而生一股子畏懼。
空有外貌而無一用的花瓶。
秦墨在心裡悄悄的把這一句形容詞連忙劃去。
就這架勢,若要是再形容成空有外貌而無一用的花瓶,那他秦墨該怎麼去形容?
泥菩薩過江,毫無自保之力?
那被打的北漠男子看着站在眼前的人,眼裡也再無先前的那一絲輕視之色,一手捧着臉,臉上的神色煞是難看,心中雖然對蕭飛飛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的身手感到驚愕,一眼掃去,看着周圍人那戲謔,不屑的眼神,自尊心和傲氣在這一時刻跑出來作怪,一把拍上那把大刀:“給你機會你不要,那就別怪老子送你上西天了。”
凌利的刀鋒直擊蕭飛飛面門,蕭飛飛神色半分未變的站在那裡,就在她欲準備等着迎招的時候,身前一抹人影閃過,原是站在那裡看好戲的秦墨一把摺扇擋住了迎面而來的刀鋒。
秦墨武功雖然也不錯,可是這一擋也沒有他意料之中的輕鬆,察覺到那北漠男子無窮的力道,原本一張嬉笑的臉也變得認真起來,摺扇一拋,順着北漠男子手中的大刀纏綿翻轉,在快要擊到他的手的時候,秦墨身形快速一閃,握着那把摺扇手肘直擊那北漠男子的胸膛。
毫不留情手軟的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那北漠男子被擊得腳下不穩,往後退了一小步。
“欺負弱女子可不是
男子漢該有的行爲,就讓本公子來會會你吧。”他那廂受創站立在那裡臉色鐵青,這廂秦墨贏得一招,將將還嚴肅幾分的神情立馬變得嬉笑不以爲然起來,然而只有熟知他的人才知道。
在面對敵人的時候,無論他是哪一種神情,都會以最防備,最強的姿態嚴陣以待。
話音將落,秦墨的身影疾若閃電,不用等蕭飛飛出手,便是與那北漠男子纏上。
蕭飛飛站在一邊,看着秦墨這般英勇的樣子,柳眉微挑,既然不用她動手費力,那她又何必再插手。
靜靜的站立在一邊,一眼瞄到一邊的桌子上擺放着的那些個飯菜都還未動半分,想起自已從早上起來到現在都還沒有吃飯,不顧他人詫異驚愕的目光注視,施施然坐下,悠然自得的開吃。
秦墨在那裡打得汗流浹背,使出了渾身解數才勉強與那北漠男子持平,蕭飛飛這廂是姿態優雅的在這裡填肚子。
在一旁看着的歐陽,望着蕭飛飛,俊臉驀地泛起微紅,那個女子,她用的筷子,好像是他剛剛用過的。
而就在歐陽爲此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時候,原本坐在那裡,似乎將秦墨那邊的戰況完全忽視了的蕭飛飛,握在手中的筷子突然之間橫空一甩,帶着幾分凌厲之勢直擊那北漠男子,目標正是那北漠男子握大刀的手腕。
直直的插進那手腕之上,一雙筷子硬硬的穿腕而過,將那北漠男子釘在了那櫃檯後頭的門板上面。
蕭飛飛突然之間的出手,衆人根本連反都沒有反應過來。
“堂堂男子漢,打不過就要使陰招,未免太輸不起,丟人了一些。”站起身,蕭飛飛目光凌厲,直視着那北漠男子,語氣透着刺骨的冰冷,甚至是隱隱的帶着幾分怒氣。
衆人錯愕,不止是廉淮蜀和歐陽,就連與那北漠男子對打的秦墨也是一臉的錯愕不明。
他剛剛跟那男子對打,那男子招招落實,甚至還隱勝他一籌,也沒有使暗器什麼的,這女子怎的說他使陰招?
“老子功夫在他之上,用得着使什麼陰招?臭……姑娘你別血口噴人……”
臭婊,子,後頭的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蕭飛飛一記眼刀掃過去,那眼神裡透露出來的威壓竟是讓那北漠男子心頭髮悚,下意識的便改了口。
“哼,不見棺材不掉淚。”聽着那北漠男子死到臨頭還在那裡嘴硬,蕭飛飛一聲冷哼,在衆人的眼神注視下,擡步走向那北漠男子。
“姑娘……”眼看着蕭飛飛就要這樣直接走過去,秦墨也不知道自已是怎麼了,有些擔心她會遭那北漠男子的暗算,下意識的便伸手攔住她,一臉擔心的開口:“姑娘柔弱女子,有什麼事情,在下願意代勞。”
聽罷秦墨的話,看着他那臉上毫不作假的關心和真誠,蕭飛飛盯了他半響,直把秦墨一張白皙的臉盯得浮顯出了紅暈,這才噗哧一聲,放過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