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裡,我該怎麼辦?”我朝着他奔跑的方向哭號,這些人都神龍見首不見尾,拼盡全力追了上去,不知走了多久,我發現一個山洞。在門口便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老師,我真不明白,你爲什麼要把功力傳給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我承認我有野心,我希望得到大家的重視,我想爲我的母親報仇,這有什麼錯?”是亞迪的聲音,我立刻走了進去,眼前的一幕讓我驚呆了,老者乾癟的臉頰讓我怎麼也不能把他和之前的他聯繫起來,銀髮失去了光澤,無力的垂在血泊中。
我驚呼道:“你做了什麼?”
“老師,你永遠是我最敬重的人,您的恩情,來世做牛做馬無以爲報。”亞迪說完,鄭重的拜了三下,然後走到老者身邊,將他腰上的鳶尾花拔下,然後迅速消失在傳送魔法裡。
“你怎麼樣了?”我趕緊走上前,扶起老人,他奄奄一息道:“小姑娘——你、你跟維希裡說,他是我、我卡斯威爾的嫡傳弟子,希望他能繼承我的……”
“爺爺——爺爺——”他沒有回答我,垂下頭,再也不曾擡起來。漸漸的,他的身體化做一陣灰,隨風湮滅。
維希裡昏迷了好幾個月,還好在山洞裡老頭留下了吃飯用的工具,還儲存了很多的糧食,否則我一定會死在這裡。腿上的傷自那天就消失無蹤了,那隻兔子一定不是普通的兔子,可惜再沒有人能告訴我答案了。維希裡醒來後,沒有任何感覺,根本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身體也沒有變化。我同他說,我和他也一樣昏迷了這麼久,我無法解釋,於是我也只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卡斯威爾。”
“怎麼?”
“卡斯威爾,你認識麼?”
“劍聖,劍術師行會的會長,資歷不比坦奇爾老師淺,他是我最崇拜的人,你怎麼突然提到他了?”
我一楞,不知如何回答。“他說你是他的嫡傳弟子。”
維希裡大笑了三聲,笑道:“你生病了?”
我拂開他的手,沒好氣道:“我做夢呢。”那個老頭騙我的嗎,劍術師行會的會長會穿着打了很多補丁的衣服在這林子裡生活十年麼?就算是真的,我怎麼能讓維希裡相信呢。還是不說也罷了。維希裡紮了一個木筏,我採集了很多野果,順着湖水而下,在水中飄了很久很久,感覺終於回到了塵世,四周高山聳立,青松綠樹,鳥語花香。
後來我們才知道這裡是瑞士,他是一個永遠的中立國,教會和行會都把總部設在這裡,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瑞士西南邊的一個小鎮,我們身上沒有錢,還好有些果子,於是擺攤賺了一點錢,好歹一路來不愁吃住。我們要想辦法找到行會總部,這樣才能回到奧地利。
“好漂亮的車子。”稚嫩的童音說道,一個小女孩指着街道上的馬車興奮道,那是莫亞大嬸的女兒,才五歲。馬路上一隊馬車駛來,大約有三十人,他們統一身着皇家劍隊的服飾,最後一輛白色的馬車,四周站了四位身穿黑色巫師袍的男子,壓軸的是一隊騎兵,約莫二十人。
路人紛紛議論着:“皇家的送親隊伍真氣派,貝爾公主命真好,可以嫁給艾倫王子。”
“是啊,要知道,他是意大利最受歡迎的男人了,可惜馬上就要結婚了。”
“真嫉妒貝爾。”
“沒落的德國,憑什麼能和強大的意大利聯姻?”
馬車經過我們身邊時,莫妮朝着馬車跑去,“不要——”我衝上去抱住莫妮,那些騎兵很快將我們包圍住,十餘把利劍對準了我倆的身體。維希裡想要衝上來,可是卻被莫亞大嬸擋住了。
馬車停下來,從車上走下來一個年輕女子,溫潤的眉眼,一頂金色的小皇冠戴在她的頭上,她輕聲命令道:“放開他們。”騎士們聽從命令收回了長劍,“對不起,我的侍衛有義務保護我,他們沒有傷到你們吧?”她邊說邊拉起莫妮的手,剛剛不小心擦傷了,她默唸咒文,右手出現光華的白圈,慢慢靠近莫妮的小手,不一會紅腫便痊癒了。
“她不會有事的,請放心吧。”
“謝謝。”
“不客氣。”她微笑着,“我的夢想便是治癒更多的人,可惜身在帝王家,半點不由人。”一旁的巫師沉聲說了一句,我沒有聽清。貝爾公主有些失望道:“對不起,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我得走了。”
我衷心祝福道:“公主,休斯王子會對你好的,你會很幸福。”
貝爾公主有些茫然,道:“你怎麼會知道呢?”
“別人都說,他是意大利最好的男人,一個好男人,首要是得疼自己的妻子。”
“希望吧。”她略帶憂傷的微笑,轉身走回馬車。我拉起維希裡,一路尾隨他們到了國境線,我不知道爲什麼會跟着貝爾公主,但是我認爲她是我見過的最高貴的公主,比任何華服打扮下都要高貴,都要純真的公主。我希望能夠見證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