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在東猜西想,他以爲自己的努力已經白費了,本是從心底感到了絕望,雖然還不想放棄,但事實就擺在那裡,人家已經有主了,你硬在****一槓子,你算是什麼行爲,你高興也還算是個人物,那種損人不利已的事,你去做了對你又有啥好處,你本就是想追逐幫生態的,你就算把她弄過來了,你也同樣是個失敗者。
羅學分聽到高興那一席話,她也想把個人的煩惱給倒出來,而高興那法理課,使她聽得不是很明白,她就想讓心裡的話都抖給一個信得過的人聽,高興對我如此相信,她又何不一吐而快呢。
把心裡堆集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雖然他高興可能因此而去,可是這偌大個省城,還不信我羅學分就沒有容身之處,除了你高興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看不上我了,只要我是有心人,我的夢想也一定會實現的。
高興也講得很明白了,那訂婚本就不是結婚,我羅學分明裡是李家人了,但那不算數,因爲他們並沒有讓我和李詩忠去公社辦理結婚證,就如你給我講的,我還沒有把自己出賣給人家,現在我想反水,也不是就沒路可走了,你李家人再聰明,也不可能就把法律也給轉過彎了。
李家人懷着異心,他們都想佔便宜,當然說李家人是不能把嫂子詩慧算進去的,她不是李家人了,她是我哥羅志強把她娶過來了的,而且他們也到公社去領了紅本本的。
聽了高興的話,學分自是激動加感動,過去自已長得醜,別人看不上眼,如今那不堪回首的年代再也不會出現了,而且在省城裡還有人追求自已,從前和如今是兩重天,她無法讓翻滾的雜念停止下來,從前就是睜眼瞎,學分很恨自己無知。
“過去我太沒知識了,已爲這輩子就完了,當李家人來提親時,父親問我有沒有意見,我還連反應都沒有糊里糊塗地就答應了,而且我以爲和人家訂了親就是和結婚一樣成了人家的人,象你所說,我還是有改的希望。”學分好似自言自語。
“是嘛,你就沒想過,當初你也是太欠考慮了,你不想想,在我們現在的國家,有什麼事不能做的,現在醫學發達得很,可以給人換心了,象你那種取顆牙美個容什麼的,真是小兒科了,由於你生活在那個落後的地方,外面的新東西你就不可瞭解,幸好你是遇上了我,讓我給你排憂解難。”高興想到反正自已都沒戲了,就把好人做到底。
“哎,學分。”
羅學分嚇了一跳,有誰還這樣叫自己的,在家裡除了嫂子偶爾這樣叫一聲之外,在省城裡,高姐也沒有這樣叫過,她最親熱的叫法就是小妹。
“你就在叫我學分。”羅學分反問高興。
“咋了,難道不能這樣叫你,只有你那親愛的纔可以叫你一聲學分嗎?”高興本來就沒有徹底死心,他對羅學分還癡癡地戀着呢,你現在明白了自己還可以跳槽,那我也不想輕易地放棄了。
高興的話既酸楚又裝斯文,嚇了羅學分一跳,就那聲學分,讓羅學分心潮起伏,她看出了高興那目光中所含的特別意思,而這句學分兩個字,裡面有太多的意思供人分解了,要是你不嫌棄我,我也不想放棄追你,你是我在省城裡見到的第一個既可以說知心話,又不怕你使壞的人。
“怪,你以前都叫人家羅學分,現在突然改口叫人家學分,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少女的害羞又爬上了羅學分的臉,她對着面前的高興自是有些扭捏,我羅學分拚死拚命地奔到這裡來,除了讓我換了容顏之外,最終目的還是想過上一個和諧美滿的幸福生活,他高興無論從哪方面講,都是我理想的人選,但是從前我是騙了他的姐,現在又把實情告訴了他,他不但沒有小看我,還鼓勵我走出那個天地,我羅學分一生中咋盡遇到好人。
羅學分對高興叫她學分心裡甜絲絲的,因爲在老家只有家裡的親人和自已的意中人才擁有對女方只叫名不喊姓的,她既怕高興和她好上,又懼怕家鄉的那個呆子那一家人,她想和高興探討,她到底還是不是真有希望走出她的老家,和李詩忠真的可以分開嗎?
她提出了自已的擔憂的事,高興聽了真是高興,你羅學分就是想和命運抗爭,你能走出過去的自我,那就很了不起了,你現在就想把那封建思想,那落後意識,還有那根本就是違揹你意志的那些東西通通拋掉,你太勇敢了,你能做到這步,其實你在我心中,你就是最了不起,最讓我敬佩的人。
在看到學分的進步時,高興就來勁了,他不能落在她的後面,她作爲一個從還沒有完全開化一地方來的人都能做到這一步,而我這個現代生活中的弄潮兒,還不敢勇於面對現實,她和那個李詩忠本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讓他們結合在一起,她能得到幸福嗎。
原以爲她就想從命了,其實她也不是一個就安於現狀的人,而象她這樣的人,如果讓她跟了我,既是我的福氣,也是她的運氣,我們福氣加運氣就等於和氣,和氣能得到太多的東西,但是她既然是那個李家未過門的人,她具體情況又怎樣呢,特別是那件事上,我不能馬虎的就要她的原生態。
“學分呀,你想過沒有,如果照你所說的認命了,你這一輩子也就完了。”
高興目的很明確,就是要鼓動她從老家分離出來,只有她不去考慮那個老家了,她纔會生出在這城裡長久下去的想法來。
和那個殘廢人在一起,你可能有幸福?和他成了一家人,每天對着一個頭腦簡單的人,你就是想說句笑話他也聽不懂,雖然我們的國家沒有明確規定,智力殘疾人不能結婚,但國家大力提倡提高全民族的素質,不也從側面反應出了國家的態度,試想我們一個國家出現的廢物多了,還能搞現代化建設,所以要是我的想法呀,把優秀的人統統留下來,實行優生優肓,只有把中華民族的素質提上去了,我們的國家纔不致於把和發達國家的距離拉大。
高興越說越玄乎,他甚至說到了美國的特殊情況,他說美國之所以這麼發達,主要就是人家重視人才,在美國只要你有才,就是當面罵了總統,人家也同樣可以接納你。在人治的國家還不把你治個死罪,在我們這裡就好比是法制時代,而在你的那個老家,那些老神仙們,他們就是理,就是法。一切都以他們說了算,自我標榜說是族規家法,實則上他們是把自已凌駕於別人的意志之上。
就拿你家的事來說罷,明擺着就是換婚調親,當時你哥和詩慧戀愛後,李家人看到你哥他們幸福的一對,李家老大,也就是詩中的父親,他不想讓你哥就這樣便宜地把詩慧娶走了,他要讓在詩慧走的同時,他家也人數不少,再者,他的老三本是個無用之人,他卻要大包大攬,他做着這樣的美夢,就是在詩慧走後,得有一個人來填補她的空缺,自私的他就想到了要挾你家,找一個藉口就不讓你哥按時辦婚禮,這就是他李遠明的陰險之處。
李家眼看就要失去一個無償勞動力,他的三兒要想找到女朋友也遙遙無望,通過正常渠道他根本就沒可能,李家人只好原襲你們那裡的老規矩,換婚,把你犧牲來成完那個呆子,你也由於太單純了,想都沒想後果便應承了下來,現在你終於清醒了,想到了自已並不是任由他們擺佈的玩物,你要抗爭要擺脫不合理的束縛,只是你還來得及。
可是我畢竟是人家的人呀,羅學分還是在心裡不能放開,她想你高興就那麼幾句話,還沒有辯過其真假呢。我爲什麼就要相信你,要是大姐在問問她或許還能給我正確的答案,雖然你講的是那樣的合情合理,可是我家鄉那一大堆事,就你幾句話能說得清道得明。
高興見羅學分開始心動,他要再加一把火把水燒開,幸福不是毛毛雨,不會自已從天上掉下來。高興要抓住這份現實的愛,從學分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對自已是滿有信心的,只不過她由於沒經歷過人生的風雨,高興完全相信自已有實力來對付李家那個抓丁丁貓的人。
羅學分見高興把未來描繪得太理想了,她心情格外激動,卻也不無擔心地問:我畢竟是人家訂了親的人了,還有人要嗎?她明知高興的本來意思,還故意這樣說,她要讓高興從心底裡愛她,而不是一時心血來潮,她想要的是永恆的天長地久,而不是當今人們所說的曾經擁有。
從見到羅學分的那一天起,高興就認爲她是自己生命中出現在原生態,他認爲羅學分無論從哪方面講都符合心中的要求,但是在這個世上,真的就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她有那麼純潔嗎,特別是聽到她也是在老家訂了親的,高興不想自己追求了半天還是如以前那樣。
他之所以對城裡的女孩子不放心,就因爲他在第一次和那個女孩接觸時,她就很隨意地說出了她已和從前的那個他的了那些事,當高興瞪大眼看着她,她回敬了一句,都八十年代了,還把那些事看得比命重,你這人咋成了老古懂了。
高興雖然也不認爲那就是一生的所有追求,可是一切都想講究個完美,你看得開那是你的想法,我可不想這樣,如果你早就把心交給了別人,我還不吃大虧,你若是我從前認識的那些女孩子一樣,到了我和你好後,你卻把別人吃剩的飯來炒後讓我來吃,我高興可不來那一套。
當然高興可能是太碰巧了,他第二個女朋友也如第一個一樣,他從此就對城裡的女孩子失去了信心,一心想在農村去淘金,而姐所帶回來的這個山妹子,正好填補了高興那空虛的心靈,他就想從羅學分這裡打開缺口,打到他的真愛。
面前的小妹子,高興越看越來勁,她是那樣的清純可愛,但人家好似名花有主,自己要心想事成,那就要橫刀奪愛,而最主要的還得在自己下手之前把問題搞清楚,她是不是原裝,如果不是豈不是讓我高興的同時又得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