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煙的心陡然一緊,她手忙腳亂的自他身上爬起來,連忙退到車廂角落裡,捂着嘴恨恨的瞪着雲灝桀。
雲灝桀眸光復雜的望了她一眼,看她戒備的神色,他不由得苦笑,明明是她硬撲過來的,自己好心救了她,得不到一句謝謝也就罷了,沒想到卻換來惡狠狠的瞪視。
“唉唉,我可沒佔你便宜,是你自己硬撲過來的。”思及此,雲灝桀沒好氣的道。
慕含煙眼睛又瞪大了幾分,可是想想還真是自己撲過去的,不過這不是馬車不穩造成的嗎?這人難道就不能君子一點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嗎?
“好,就算我撲過去的,你不是可以避開麼?我又沒叫你躺在那裡不動。”慕含煙使勁擦擦嘴,想把他留在她脣上那溫溫熱熱的感覺給抹去。
雲灝桀見她的動作,眸光不由得黯沉下來,此時窗簾被風捲起,馬車已行至鬧市區,雲灝桀在那窗簾捲起時似乎看到一個熟人的背影,他連忙傾過身去想要看清楚。
慕含煙以爲他要對自己做什麼,迅速捂着嘴脣閃到一旁去。
空出的位置剛好讓雲灝桀看清外面的事物,他臉色一肅,疾喝一聲,“老劉,停車。”
馬車漸漸停下來,雲灝桀回頭看了一眼一臉戒慎的慕含煙,他道:“你先回去,跟奶奶說我不回去吃晚飯了,別等我。”
說完就下了馬車,慕含煙怔怔的望了一眼垂下的車簾,才慢慢坐回軟凳上,她下意識的望向剛纔雲灝桀所坐的位置,連忙撩開窗簾,正好看到雲灝桀的背影匆匆消失在人羣裡。
“小姐,這就起程了嗎?”車外凝霜的聲音傳來。
慕含煙淡淡的“嗯”了一聲,馬車復又行駛起來。慕含煙坐在車裡,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無意識的把弄着腰間的玉墜,她在想剛纔雲灝桀看到什麼了,爲什麼突然那麼激動,他現在又是去幹什麼?
但想了一會兒,她就不再想了,管他去幹什麼,他就是殺人放火也與她無關。這樣想着,她心態又放平了,低頭看着盈綠的玉墜,突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她拿起玉墜放在掌間,無聲嘆息着。
又過了一會兒,在慕含煙快要昏昏欲睡的時候,他們終於回到雲家,下了馬車,就有門役前來相迎,慕含煙只淡淡一笑,也不說什麼,剛要跨進大門時,身後又傳來馭馬聲,她回過頭去,正瞧見劉纖柔自馬車上下來。
這一打招面,如果不打招呼就進門去,肯定是不行的,於是慕含煙停在大門旁等着她。
劉纖柔擡眼便瞧見慕含煙,見她一個人回來,她心裡舒坦了很多,今天雲灝然並沒去接她,讓她的希望全部落空,而且還受到大娘的一陣嘲笑,說她就是有能耐嫁給全京城最好的黃金單身漢也留不住他的心,當時她難堪極了,心裡也憤恨不已。
想到這裡,她連忙斂了斂神色,快走幾步迎上去向慕含煙行了一禮道:“大嫂,怎麼你一個人回來,大哥呢?”
慕含煙臉色有些僵硬,聽她尊敬的喚着自己“大嫂”,她全身上下都不自在,“呃,他半路上遇到一點急事,我就先回來了。”
蓮巧跟在一旁,或許是記恨着早上在慕含煙那裡討了個悶虧,此時她小聲嘀咕着:“雲大少會有什麼事?左不過是去陪花樓裡的姑娘去了。”
慕含煙眼都沒擡,裝做沒聽到,一個奴婢的話還不值得她生氣。
可是劉纖柔臉上就覺得無光了,主子說話哪裡容得了奴婢插嘴,而且這丫頭也越來越不像話了,私下裡她對付慕含煙,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現在這麼多下人看着,她不治她就說不過去。
“放肆,主子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丫頭插嘴了,我看你是越來越不知輕重了,還不跪下給大少奶奶陪罪。”劉纖柔一面喝斥蓮巧,一邊又衝慕含煙陪着笑臉,“大嫂,這丫頭在府裡就是這樣,你不要放在心上,回頭我好好的教訓她,再也不讓她亂說話了。”
慕含煙臉上一副息事寧人的態度,說出的話卻是不饒人的,“也是,想必官家的奴婢也比商家的小姐尊貴,弟妹不用在意,我看你這丫頭長得水靈靈的,什麼時候提點了她做個主子吧。”
劉纖柔的臉色變了變,見蓮巧呆站在一旁不由得低斥道:“還愣着做什麼,當真是翅膀長硬了?”
蓮巧縱是不甘願,此時也不敢違抗劉纖柔的命令,但她心裡可是不甘心極了,她說的是實話,三小姐憑什麼要她陪禮道歉。
慕含煙見蓮巧壓根不聽劉纖柔的話,不由得譏誚的笑了,她淡淡的道:“弟妹,我們現在可是在大門口,你這樣罰奴才,回頭奶奶若知道了不是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俗話說關門打狗,我看你還是關着門再罰,今兒我也折騰的累了,就不奉陪先回去了。”
慕含煙說完也不看劉纖柔一眼,就向瀚錦院的方向走去。
劉纖柔目送她離開,心裡明白在慕含煙的心裡也存着如她一樣的芥蒂,這讓兩個人都無法親近對方。
回頭她見蓮巧帶着怨恨的望着慕含煙背影消失的地方,她神情嚴肅,“蓮巧,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不知道收斂,我不管你是不是大娘的人,一定會將你趕出雲府。”
蓮巧心尖一顫,她從來沒看到劉纖柔臉上迸發出這麼可怕的光芒,曾經她一度認爲三小姐軟弱好欺,但是現在,她卻沒有把握,三小姐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她懦懦的點頭,劉纖柔也不再追究她,擡步向銘泓院走去。
慕含煙回了屋,梳洗換了衣服後剛在側廳的椅子上歪着,就見麥冬與青荷進來侍候。
兩人臉上都帶着侷促不安,青荷這丫頭更是駭得全身止不住的顫抖,慕含煙掃了她一眼,輕聲問道:“你叫青荷是吧。”
那知青荷聽到慕含煙叫她的名字,嚇得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她不停的磕着頭,顫着聲音求饒道:“大少奶奶恕罪,大少奶奶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這話倒是把慕含煙說得迷糊了,她疑惑不解的望向麥冬,只見麥冬神色間有一絲倉皇,她正拼命的向青荷使眼色,可青荷早已嚇得直髮抖,就好似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慕含煙一瞧,心想這倒是有趣了,什麼事能讓這兩個一等丫頭這麼驚慌?“起來回話吧,說說發生什麼事了吧,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要我恕什麼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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