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沉寂下來,慕含煙抖着手握着那兩張紙,憤怒的夫,“你爲什麼要害我?”
於大夫躲過她憤恨的眼神,望向雲老夫人,“老夫人,老夫證也做了,是否可以走了。”
雲老夫人揮揮手,然後道:“無關緊要的人都散了吧。”今日爆出這麼大件家醜,簡直讓她顏面無存,她治家一向頗嚴,沒想到晚年竟出了這麼大的事,待人都退得差不多了,她才望向仍不停落淚的慕含煙,瞧她眼淚成串的向下落,她眼中不由得閃過厭惡。
“好了,你以爲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就能把這事揭過了,你能幹得出就要有東窗事發的準備。”雲老夫人不耐煩的道,現在她是多瞧她一眼,多聽她聲音一下都會受不了,一個女人心怎能如此狠,連自己的親骨肉都狠得下心殺害。
“我沒有,你們爲什麼不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慕含煙重複着,現在她滿腦子裡都是雲|:桀絕決離去的背影,他不相信她!
雲老夫人冷睨,“回去吧,明日我便通知慕家老爺及夫人,大家當面談談此事該怎麼辦?我雲家是萬萬留不得你這種心腸歹毒之人。”說完撐腰站起,拄着柺杖一步步自慕含煙身邊擦肩而過。
“你一直所追求的不就是離雲家大少***身份麼?那我就成全你。”話音嫋嫋迴盪在靜謐的空間裡慕含煙哭着跪坐在地,將頭深深的埋在兩掌之間,她有過孩子?真的有過孩子!可是爲什麼她不知道?
銘泓院內劉柔聽着丫頭的回稟,輕笑道:“真是可惜了沒看到慕含煙當時的悽慘樣,碧鸞,這是給於大夫及慕家小廝的跑路費,叫他們別再待在京城了。”
碧鸞接過銀票應道:“是,二少奶,那麼我們現在是否趁勝追擊?”
“不用了,現在自有人收拾煙,現在該是我們去爭得雲家當家大權的時候了,對了忘了謝謝歌兒,這丫頭的計策真是高明啊,還有她通知她主子,什麼時候見個面,若不是她找出這證據,我又怎麼可能這麼快將慕含煙拉下臺。”劉纖柔站起來隨意的撫了撫身上衣裙的褶皺。
碧再次應下了出門去了。
“嘰嘰。”身後一個華麗地鳥籠里正餵養着兩隻金絲雀。劉纖柔迴轉身去。緩步踱到鳥籠前。微笑着看着它們。籠中地金絲雀上下歡快地跳躍着。劉纖柔伸開小鐵門手抓了一隻金絲雀。瞧它在自己手中用力撲騰着翅膀臉上地笑意更深。眼中地殺意更濃另一手慢慢撫上它地脖子。“咔嚓”一聲還來不及悶哼一聲。便魂歸天地。
劉纖柔看着手中已死地金絲雀。冷笑道:“慕含煙。跟我玩心計。你還差得遠呢。咱們就看看誰先玩死誰。你奪了我相公讓我痛苦。我就要千萬倍地還給你。”說完將手一鬆。金絲雀脫離助力。直直地跌在地上。濺起細小地塵土。
慕家大院中。慕老爺揹着手在廳裡走來走去。地上散落着一封書信。慕袁氏走進廳中看到地就是這景象。她彎腰拾起信。邊看邊道:“老爺。遇到何時讓你這樣焦躁不安地?”
話音未落。她地瞳孔猛烈收縮。這封信是凝霜送來地急信。裡面寫着慕含煙被禁足一事。她急急地擡頭道:“老爺。這……”
“這什麼這?煙兒地性子你也不是不瞭解。想必是衝撞了親家奶奶。否則親家奶奶何以動如此大怒要將她軟禁起來。”慕老爺皺着眉低斥。要不是平日裡他們將煙兒寵得無法無天。今日怎麼會鬧出這麼大地事來。
“老爺,你怪我有什麼用,煙兒的性子我知道,絕不會橫衝直撞不管不顧的,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慕袁氏替愛女說話。
慕老爺橫了她一眼,然後坐回上位,他道:“她在家時尚且頑劣,出了嫁性子也沒改幾分,她被禁足是我早就料到的,只是現在不知道她可好,親家奶奶有沒有虐待她,她從小在家驕橫慣了,怎麼受得了這種委屈,當時我說讓她招個上門女婿,你偏說雲|:然一表人才,她嫁過去一定會幸福,你瞧瞧,這都是什麼事?”
“敢情你現在是責怪起我來了,女兒的性子你不是不清楚,她所認定了的事就是十匹馬也拉不回來,你讓我怎麼辦?真違了她的意看她一輩子都不開心麼?”慕袁氏見慕老爺跟她紅了臉,也顧不得其他跟他吵起來。
慕家兩兄弟一進門就見兩人吵得臉紅脖子粗,他們兩人有經驗,一般來說爹孃吵架就是爲了他們那淘氣的妹妹,可是煙兒已出嫁了,爹孃又在吵什麼?難道煙兒出事了?
慕家兄弟對視一眼,急急的走了進來,聽慕老爺吼道:“你別不講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就是不開心也得接受。”
兩兄弟無奈的再次對視一眼,果然是爲了
寶貝的小妹,“爹孃,你們別吵了,小妹又怎麼了
慕袁氏紅了眼眶,將手中的信紙丟給他們,怒氣衝衝的道:“自己看。”然後撩裙坐到一旁去,徑直道:“說是這樣說,哪次你又做到了,從小颯兒瑞兒犯了錯,你就狠狠的打他們,事情一旦放到煙兒身上,你捨不得打捨不得罵,現在竟然還來怪我,你要是捨得她不開心,她現在會在雲家受苦受難麼?”
兩兄弟看完書信,臉色一沉,慕景瑞是早就看雲|:桀不順眼,再加上他神秘的身份讓他很不感冒,所以當下便轉身向外走,慕景颯瞧他衝動的樣子,連忙過去攔“二弟,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慕景瑞反問,“當然是去把煙兒接回來,省得讓雲|桀那痞子給糟蹋了。”
慕景颯扣住他的手腕急道:“二弟,你別衝動,凝霜這信裡寫得沒頭沒尾的,我們連來龍去脈都沒摸清楚麼去接人?冷靜點,聽聽爹爹怎麼說?”
“哼,爹孃也真是,麼都由着煙兒的性子來,這下好了,煙兒在家時我們當成寶一樣捧在手心如今到雲家就這麼不受待見,你們咽得下這口氣我可咽不下這口氣,今天我說什麼都要去把煙兒接回來。”慕景瑞甩開慕景颯的手候他與慕含煙最親近,得了什麼好東西都會拿回來給慕含煙,所以一聽她被禁足,他就接受不了。
慕景颯手被甩開拿劍擋,而慕景瑞在他三番五次的阻撓下也惱了,當即與他大打出手,慕袁氏見兩兄弟打起來了,連忙喝道:“你們倆還有完沒完了,讓不讓人清靜。”
慕景瑞這才甘不願的放下手中的劍狠的剜了一眼慕景颯,然後向外走去剛到門邊,就見門房的人捧着大紅的請貼急匆匆的跑來景瑞在與那小廝擦身而過時瞄到是雲家的拜貼,當下便頓住步子|快又走回廳內。
慕老爺正好展開請貼,掃了一眼將請貼扔到一旁,言道:“親家奶奶讓我們明日過府一趟,我看此次的事情似乎鬧大了,景瑞,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府裡,若讓我知道你去了雲家,我唯你是問,景颯,給我看緊他。”
“是景颯從容的應道,日之事來得太過突然,他也得好好想想,上次在萬花縣見到她時,她眉宇間濃重的憂傷讓他的心至今仍隱隱作疼,思及此,他暗道:難道是爲了雲|:然?
回瀚錦院,凝霜早已等在院門口張望,一瞧見她回來了便快步迎過來,瞧她神色不豫,凝霜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老夫人請你過去所爲何事啊?”
煙充耳不聞,側過身子向主屋走去,走到迴廊裡,看到有人正在收拾東西,她拉住那丫頭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那丫頭彷彿沒看見她難看的臉色,徑直道:“大少奶奶,這是老夫人吩咐下來給蘭姨娘準備的新房。”說完也不待慕含煙再言,便匆匆的離去了。
慕含煙雙手無力的垂下,他要納妾,他當真要納妾了,今早,兩個時辰以前,他在院子裡跟她保證絕不納妾,可不過兩個時辰,他就出爾反爾了。
慕含煙心底一片冰涼,凝霜瞧她萬念俱灰的模樣,擔憂的道:“小姐,你怎麼了,老夫人爲難你了嗎?還是打你了,讓我看看,有沒有傷到哪裡?”說着她伸手在慕含煙身上摸索着,看有沒有受傷的地方。
慕含煙退後一步,眼神空洞的望着院內一株開得正豔的月季,火紅的花瓣迎陽而開,剛灑的水珠在陽光下散發出奪目的光芒,她半眯着眼睛望着它們爭奇鬥豔,半晌才澀聲道:“凝霜,雲|:桀回來過嗎?”
“嗯,姑爺回來就去了書房,小姐,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怎麼兩人都怪怪的?”凝霜記得早上出門時兩人還甜蜜的模樣,怎麼回來就天翻地覆了?
慕含煙沒有回答她,跌跌撞撞的向書房走去,她嫁進雲家,在瀚錦院住了四月有餘,卻從未到過任何屬於雲|:桀的地方,繞過兩道彎,書房的門遙遙在即,慕含煙快走的步伐慢慢的停了下來。
雖然離得這麼遠,但她仍能聽到書房裡的東西被摔碎的聲音,這一廖她忽然膽怯了,沉重的腳步再也不能向前邁出一步,她倚在廊柱上,痛苦的望着緊閉的書房,她能想象他怒火沖天的模樣,更能想象當他見到她時眼中那冰冷的譏諷,她不想亦不願去面對少了溫柔少了包容的他,那會讓她心痛,她再也不要心痛。
想到這裡,她又急匆匆的向來時路奔去,他們本無緣,那就別再牽扯不清了。
第二三更可能稍晚一點,請大人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