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不着蝕把米,說的大概就是劉纖柔此時的處境,在鑿的情況下,她臉色越發青了,側頭瞪着琳兒,“我沒有。”
琳兒被她兇惡的模樣嚇了一跳,險些就從椅子裡跳起來,她努力穩住心神,小聲道:“二少奶奶,你別生氣,我只是…只是……”
“好了,今天的事就到此爲止。”雲老夫人瞧情況急轉直下,眼中神色複雜,睨了一眼衆人,隨即閉上眼,“我累了,你們都退下吧。”
慕含煙目的不在於打壓劉纖柔,只想替凝霜脫罪,現在見雲老夫人明有偏頗之意,她心裡多少也有些犯堵,站起來向老夫人行了禮便帶着幾人出門了,走到青荷身邊,她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沒想到瀚錦院的內奸會是她!
眼眸深處閃過一抹痛色,隨即昂首闊步走出院子。
劉纖柔訕訕的起來,向雲老夫人行了告退禮也出了院子,屋子裡頓時冷清了不少,碧珏瞧兩位少奶奶漸漸走出院子,才低聲喚道:“老夫人。”
雲老夫人這才睜開眼睛,向仍跪在堂中的青荷,她目光頓時凜冽起來,“說吧,爲何會跟劉纖柔摻和在一起?”
青荷渾身顫了一下,頭越發埋得低了,“老夫人,奴婢有違老夫人的原意,懇請老夫人責罰。”
老夫人氣得渾身氣血翻涌,她大力一揮,桌上的茶杯被揮落在地,碎屑紛飛,“責罰?你以爲主動請罪就可以讓我饒恕你,我是怎麼跟你說的,安安分分的待在瀚錦院,只要把慕含煙監視好就行了,可你倒好,翅膀長硬了是吧道利用他人勢力來打壓了是吧,可到頭來呢?”
青雲老夫人嚴厲的語氣嚇得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連求饒的話都不敢說了。
“碧珏。如此無用之人賣了吧。”雲老夫人語結束了這次地事件疲憊地站起身來。在蘿蘭地服侍下轉進內屋去。
青荷一聽雲夫人地話。驚得呆住了她回神過來連忙爬跪着向前。“老夫人。求求你。不要將我賣了。老夫人……”
碧珏搖搖頭來到她身邊蹲下。“青荷。你是那拔人裡最聰明地。爲何到頭來聰明反被聰明誤呢?”聊聊數語爲青荷在雲府中地生活做了總結。
青荷眼中閃過強烈地恨意。她沒有麥冬地心胸開闊。能冷眼看着自己愛慕地人在自己面前同其他女人親熱。所以她忍不住了。哪怕能有一次機會能將她扳倒。她都會好好利用。只是她終究是小看了慕含煙。小看了雲老夫人地心狠。
惠淨院外慕含煙支走了凝霜跟其他幾個丫頭。獨自倚靠在院牆邊發愣。今日事出突然。她還沒好好想想事情地來龍去脈。但是有一點她能肯定地是柔已經正面向她宣戰了。看來今後在雲府地日子沒有她想象中地那麼輕鬆愜意了。
她向來是個人敬她三尺敬人一丈。人犯她一丈還人十丈地個性。劉纖柔今日是明明白白地針對她麼她也必不能再處於被動挨打地地位。
等了片刻,劉纖柔就帶着丫頭蓮巧施施然的走出來,轉過彎瞧見她時明顯愣了一下,慕含煙直起身迎向劉纖柔的目光,脣角掛着一抹笑。
“弟妹,我們聊聊吧。”
劉纖柔詫異的望着她一臉無害的模樣,心下卻是納悶,任誰遇到剛纔那種事都不會對她和顏悅色的,不知道她爲何獨異於常人,劉纖柔瞧她身邊並沒有跟隨下人,便頷首讓蓮巧走了。
慕含煙慢慢的向湖畔走去,午後的陽光熾熱灼人,照在臉上火辣辣的痛,慕含煙仿若未覺,仍舊信步走着,劉纖柔跟在她身後,實在受不住烈日的焚烤,抱怨道:“大嫂,如果你是要我陪你散步……”
“弟妹可看見湖中青蓮了?”慕含煙在湖畔站定,悠然的模樣彷彿一點也不受炎熱的天氣所影響。
劉纖柔轉眸望着湖中被烈日烤得微微閉合的荷花,怨聲道:“看見又如何,每日從這裡經過,早就看得眼煩了。”
慕含煙一笑,轉頭回眸定定的注視着她,“在我心中,弟妹一直如這湖中青蓮一樣出淤泥而不染,擁有‘高貴’的血脈,也應該會行高雅之事,可是經過今日,卻讓我訝異,原來弟妹一直對我心存怨恨啊,我不知道你爲何針對我,但是我並不是泥娃娃,任人揉捏而不還手,今日之事我只當沒發生過,如果還有下次,我想,你一定也不好意思再讓我放過你吧。”
她明明笑着,可是在這樣烈陽高照的湖畔,卻讓劉纖柔骨子裡都滲進寒意,她料到慕含煙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但是卻沒料到她雲淡風輕的說出這番近似於威脅的話。
“大嫂,你這話怎麼說的,今日之事並非我有意針對你,而是所有證據都指向你的丫頭,我不過是向奶奶稟報讓奶奶爲寧姨娘做主。”劉纖柔心中雖膽怯,但她還不想與慕含煙正式撕破臉,畢竟現在慕含煙是
慕含煙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最終搖了搖頭,轉身徑直離去,劉纖柔瞧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氣得咬牙切齒,一腳踹向路邊的碎石,碎石應力而飛,掉進湖裡,平靜的湖面立刻蕩起一**漣漪。
回到瀚錦院,慕含煙一眼便望見靠坐在美人靠裡的雲:桀,他正巧也看見了她,連忙站起來大踏步向她走來。
慕含煙步伐微亂,定了定神,她才又擡起腳向前走,走了兩步雲桀已來到她身邊,他急道:“你去哪裡了?”
慕含煙心底縱使對惠淨院所發生的事還有氣憤,聽到他這樣急切的問話,她也釋懷了,她眼眸輕閃,微微笑道:“只是隨意的走了走。”
雲:桀瞧她臉曬得通紅,連忙拉着她走到迴廊裡一把將她塞進美人靠裡坐下,道:“瞧瞧你,這麼大的人了還不知道照顧自己月的陽光如此生猛,讓我看看曬傷了沒有?”
慕含煙瞧他湊近自己,眼餘光瞄到院子裡的丫頭都掩嘴偷笑,她不自在的將他的俊臉推開道:“我沒事,瞧丫頭們都看着呢。”
雲:桀一怔,後鳳目上漾上一層笑意他道:“有什麼關係,我們是夫妻,恩愛才不會落人口實,凝霜,把你家小姐的防曬油拿來。”
霜正躲在屋子裡偷笑,聽到雲:桀的聲音,連忙取來了防曬油,慕含煙瞧他是要來真格的了忙跳起來遠離他,“好了別鬧了,我自己來。”
雲桀已經打開蓋子用手指取了些出來,見她跳開,起身就去抓,畢竟人高手長,幾步就將慕含煙抓回來了,按在美人靠裡指就向她的臉伸去,慕含煙因爲剛纔奔跑了,胸口急速的起伏着,雲:桀此時的注意力早被她的動作吸引過去,竟是連自己先前要幹什麼都差點忘了至到他的脣離她只有毫釐距離他才省過神來,匆匆將防曬油抹到她曬紅的地方然後退開來。
慕含煙此時也不自在起來,目光閃爍一會兒望望外面會瞪着自己的手指,就是不敢去看雲:桀的臉。
“呵呵。”直到遠:的笑聲纔打破了兩人尷尬而曖昧的氣氛慕含煙尋聲望去,正好看到凝霜同麥冬推推搡搡的,她突然想起今日的事,匆匆向雲桀說了句“我去處理事情了”,便飛也似的跑了。
雲桀坐在原處,淡笑着看她逃離的身影,心裡涌起一絲溫柔,看她的樣子似乎是真的沒什麼事。
慕含煙進了屋,臉色仍舊潮紅,只是心漸漸的涼下來了,凝霜跟麥冬走到她身邊垂手而立,等待她問話。
慕含煙在軟榻上坐下,冷聲道:“凝霜,說吧,我沒去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凝霜與麥冬對視了一眼,“小姐,當時我也是一頭霧水,突然就被指控說是害寧姨娘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又是人證又是物證的,我一時亂了方寸,所以……”
慕含煙伸手止住她將要說的話,“這麼說劉纖柔是要跟我正面爲敵了?”
“小姐,說起這個我更來氣,明明是她們做的,還敢嫁禍給小姐,要不是小姐明察秋毫,找到了有力的證據,還不知道被她怎麼冤枉呢,小姐,我們想想該怎麼報復回去,省得她們總以爲我們好欺。”凝霜越說越來勁,直到看到慕含煙的臉色沉下來才住了嘴。
慕含煙睨着她淡淡的笑了下,“凝霜,我不是說過要與人爲善嗎,即使劉纖柔鐵了心要對付我,那我們就等着抓她小辮子就好,我們要以靜制動,現在開始,你將院子裡的丫頭們分組,做好一切防範措施,我就看她有什麼本事動得了我。”
凝霜點點頭,她知道自家小姐並不是軟柿子,由着人搓捏揉擰,現在她之所以放過劉纖柔,也不過是她沒踩到小姐的底線,假使劉纖柔再不知收斂,小姐定不會放過她的。
慕含煙側眸望着一直沒有出聲的麥冬,輕聲問道:“麥冬,青荷……”
麥冬聞言猛然擡起頭來,她剛纔已聽回來的綠萁說了關於青荷的事,她也一直驚駭,現在聽慕含煙提起,她連忙道:“大少奶奶,私下裡青荷爲人沉默,所以奴婢並不知道有關她的事。”
慕含煙脣角浮現一抹笑意,她安撫道:“麥冬,你別緊張,我並沒有責問你之意,而是想了解一下有關青荷的事,你既然這樣說了,那我不問便是,這樣吧,你告訴院子裡的丫頭們,若他日院子裡再有出現叛徒這事,我定當嚴懲不殆。”
麥冬低聲應了,心裡卻是五味雜陳,大少奶奶如此說難道是懷她也是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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