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麪館裡又坐了一會兒,直到日近正午,也沒看到慕景瑞跟雲菲兒回來。
慕含煙一顆心不由得焦灼萬分,今天才是來萬花縣的第一天,她就將雲菲兒弄丟了,若讓奶奶知道了,指不定多擔心呢。
慕景颯早就看出她坐立不安,他一直說着去各國的見聞,就是要讓她不由老想着這件事,可是沒想到卻收效甚微,最後他實在看不下去了,便起身道:“煙兒,你彆着急,不如我我們也出去找找吧。”
“嗯。”慕含煙等得就是這句話,當下站起來就向門外走去。
慕景颯面有難色的望了一眼面具男老大,在見到他輕點了一下頭後,但跟着慕含煙一起出了館子。
“大哥,我剛纔看到菲兒是向西邊而去,我們不如也跟着找下去,說不定就能找到她了。”慕含煙等着慕景颯行至身邊,連忙道。
“好,走吧。”慕景颯點點頭,與其讓她在屋子裡坐立難安的等,不如跟她一起出去找,說不定她就不會那麼着急了。
兩人走進人羣裡很快就被人流淹沒了,麪館內的面具男摘下一直戴在臉上的面具,看着兩人消失的地方,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然後轉身出了麪館。
陽光下,那張蝴蝶面具散發着幽幽波光,就似這個神秘的面具男一樣,給人無盡的猜想。
街道上,人流擁擠,臨縣的青年男女都聞訊趕來參加桃花盛會,街上隨處可見帶着小廝的風liu公子與帶着丫環的名門小姐。
慕含煙與慕景颯進了人羣,雖然緊緊跟着對方,仍避免不了被人流衝散,待慕含煙察覺到慕景颯不在身邊之時,已不知過了多久,她懊惱的咬緊脣,現在是人沒找到,自己反而也跟着走丟了。
好在她記住了玲瓏莊的位置,也不怕回不去,只是現在她該怎麼辦?她試過要跟人羣反其道而行,回去尋大哥,可是卻寸步難行,最後她不得不隨大流,跟着人羣向一個方向行去。
下午的日頭正烈,曬在身上暖洋洋的,慕含煙好不容易脫離了人羣,坐在臨河的石凳上歇腳,她望着擁擠的人羣,耳畔響起剛纔小販爭相吆喝着拉顧客的聲音。
此時明明熱鬧非凡,可是她卻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想起雲灝然昨夜聽聞她願意跟他談談的驚喜模樣,她的心更是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揪住般一陣陣難受。
“小姐,買副面具吧。”一道蒼老且帶着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慕含煙尋聲望去,就見一七旬佝僂着腰肢的老婆婆正眼含乞求的望着她,慕含煙心一震,忙站起身來道:“婆婆請坐。”
那老婆婆卻搖搖頭,仍舊堅持着,“小姐,買副面具吧。”
慕含煙側頭向她手上的一大疊面具望去,有媚惑人心的狐狸面具,有妖豔絕倫的孔雀面具,有清麗的桃花面具,有醜得讓人發笑的小丑面具等等,面具的做工精細,每一筆都將各自的形態描繪出來。
慕含煙並沒想過要參加晚上的篝火晚會,所以她面有難色的道:“婆婆,我用不上……”
“小姐,你自遠方而來,想必也是衝着今晚的尋緣晚會來的吧,面具也不貴,就兩文錢一個,但是它卻能帶你找到有緣人,小姐何必辜負了上天的這段美意呢?”老婆婆見她不買,有些急了。
慕含煙伸手拔弄着那張豔若桃花的蝴蝶面具,腦海裡突然想起李氏麪館裡那個冷峻的面具男,她甩甩頭,自懷裡掏出一塊碎銀子放進老婆婆手裡,道:“婆婆,我拿着它確實沒用,這個就當是我買下面具了吧。”
那老婆婆卻是個偏執的人,並不收她的銀子,“小姐,老婆子我一向信奉銀貨兩訖,你即付了銀子,就一定要買一個面具回去。”
慕含煙看她執拗的模樣,心知自己這樣施捨的舉動觸怒了她,她雖不想買,卻也挑選了一個,低頭望着手上的面具,她只覺得心裡一陣陣發熱,連帶手心也泛着汗。
面具上小丑正笑得歡暢,就連鼻上那紅紅的一點都顯得特別可愛,剛纔那麼多精美的面具,爲何她卻獨選了這一副呢?
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升起,她長嘆一聲,擡起頭來想將錢付給那老婆婆,可是眼前卻沒了老婆婆的身影,她站起身來,一時間卻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迷濛的望着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羣,她喟嘆一聲,然後轉身走進人羣中,隨波逐流。
日近黃昏,慕含煙已隨着人羣來到桃花山,桃花山的桃花糕果然名不虛傳,帶着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氣讓人吃了都恨不得將舌頭也吞進肚子裡。
此時慕含煙正坐在桃花山上最出名的出仕酒樓上品茶嘗糕點,看着樓下來來往往一臉桃色的青年男女,她脣角微微翹起,手指無意識的撫mo着面具,神思不由恍惚起來。
當年在來茵國,她與雲灝然攜手的一幕又重現眼前,娥黃水袖與淡青長袖緊緊交纏,偶爾被風鼓吹起才能瞧見衣袖下其實兩手十指緊扣。
那時人們看着他們的眼神有着欣羨,她笑得甜美,他笑得滿足,可如今,慕含煙低頭望着自己空落落的蔥白小指,餘溫尚存,而那人卻與她咫尺天涯,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吧,明明還能再愛,而那個所愛之人已投入他人懷抱中。
“灝然,我們該怎麼辦?”慕含煙無神的望着天邊的落日,在天邊冒了幾下,終是沉了下去,她嘆息着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裙,打算下樓僱車回家,可就在這時,隔壁囂張的聲音傳來。
“我說雲大少,你什麼時候轉性了,看到美人也不吃嫩豆腐了,不會是娶了娘子,也懂得要守身如玉了?”囂張且滿含諷刺的話自門板縫隙傳至慕含煙耳裡,慕含煙腳步頓了頓,心裡鬱悶,這浪蕩子還真是無處不在,就連在萬花縣也能碰上。
“唉唉唉,說話不帶這樣損人的,誰說我轉性了,只是這小山小地的,沒有絕色美人提起爺的興趣罷了。”雲灝桀帶着慵懶的聲音自門扉處傳來,
慕含煙勾起脣諷刺的笑了,她就說這浪蕩子怎麼可能安生,原來是嫌這裡的女子都是山野村姑,這人還真真是沒救了。
“絕色美人是吧,好,那兄弟我就成全你,這就出去尋去。”
慕含煙聽到這裡也不想再聽這羣紈絝子弟沒營養的對話,她輕笑着移步向樓下走去,還沒走幾步,手腕就被人拽住,她還未反應過來,人已被拉進一個包廂裡,擡頭就見一羣遊手好閒的浪蕩子似驚豔似讚賞的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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