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陛下,前面守城的將官,正當初互送您回南疆的趙雲天將軍!“樊雷也是吞了一口氣,大聲的道。
蕭笙臉色發青,道:”趙雲天,我一開始還以爲你是多麼正派的一個人呢,沒想到竟然和趙細燭一樣,蛇鼠一窩,竟然做出這般傷天害理的齷齪事情。”
這個時候,城牆上的一個老年人,似乎是站不住了,顫顫巍巍的,晃了幾晃之後,便一頭栽下了城牆,直挺挺的摔在了堅硬無比的地面之上。頓時腦漿迸裂,抽搐了幾下便死於非命。
站在他旁邊的,似乎是他的兒子,大聲的叫道:“爹!”於是便想着跑下去看老人家的情況,可是還沒等這個年輕人移動,身後的幾支鋒利的長矛便抵在了他的後背之上。
這個年輕人,顯然是熱血男兒,被迫剝光衣服在這裡站着,也許是怕這些兵丁傷了自己的老父親,現在見老父親已然是凶多吉少,這小夥子也是被激發出了兇性,像野獸一般瘋狂的嚎叫了一聲,雙目赤紅,轉過身和這些兵丁對峙着。眼神裡顯出了不屈的光芒。
蕭笙的視力極佳,遠遠的望見了城牆之上,一個殘了右臂的傢伙,正擺着一張殭屍臉,左手握着劍,正在城牆之上督戰,見這邊似乎是有一些不安分,便踉踉蹌蹌的踱步過來,高聲地喝到:“老實一點!否則軍法從事!”
這個年輕人已然是瘋狂了,扯開了嗓門嘶吼道:“我又不是你們手下的軍兵,因何要聽你們的指示!娘蛋!你們還是燭陰國的軍兵嗎?怎麼如此草菅人命?”
還沒等這個年輕人反抗,幾支尖銳的長矛已然是穿透了這個年輕人的胸膛,身形晃了幾晃,便栽下了城牆。
“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必須同仇敵愾,抵禦外敵,現在正是你們爲了這個國家能做的,休要多言。”這個人正是昨天夜裡被樊雷一刀砍殘的燭陰薛秀,這個混蛋的守城計劃,就是他提出來的。
其實蕭笙還真的是錯怪趙雲天了,趙雲天得知薛秀的計劃的時候,也是氣的暴跳如雷。
本開就是的,我們是這個國家千千萬萬的平民養活的兵將,守土安民,爲國家流血是我們的本分,現在是被蕭笙的軍隊打得寒了心了,但是也不能用這麼下作的辦法,實在不是我趙雲天的所作所爲。
但是自己又沒有什麼別的好方法守住這座城池。若是真的和蕭笙硬碰硬的打一場攻防戰,趙雲天看了看南郡城牆的規模,有看了看自己手下這些兵士,還真的沒有把握。
來的時候,趙細燭曾經下了一道嚴令,就是無論如何也要守住這座城池三天,只要是給他爭取三天的時間就足夠了。
拿着趙細燭的俸祿,就要誓死效忠於趙細燭。
於是趙雲天干脆就來了一個默認。將城守的總指揮之權交給了薛秀,自己便躲進了南郡的城守將軍府之中。
薛秀恨瘋了樊雷了,但是自己又十分的自知之明,自己知道不是樊雷的對手,又要拖延這些人進攻的勢頭,便將自己手下的亡命之徒給散了下去。
這些人,就像是土匪進城一般,一路燒殺淫掠,幾乎是無惡不作,在城中沒有來得及逃走的老弱婦孺,便被抓了過來,剝光了衣服,讓他們面對着蕭笙的大營,站在了城牆之上。
果然,見到了這樣的情況,蕭笙便沒有辦法進行攻擊了。
包括樊雷在內,都踟躕了,眼下只有兩條行得通,第一就是退兵,進軍到現在的份上,也算是狠狠的教訓了燭陰國了,蕭江虎在樑郡,估計也被震懾了,我們這次進軍的目的,並非就是爲了消滅燭陰國。
那麼第二呢?就是不顧一切,先來一輪萬箭齊發,將這些無辜的老百姓射死,然後也就不用去管其他的事情了。
可能是薛秀早就摸準了南疆上下的這種心理了,所以纔會出這樣陰損的辦法。
正在一籌莫展之際,一個軍校在稟報。樑通達和豊無常求見。
蕭笙哈哈大笑,道:“行了,事情算是解決了,有請!!”
很快,樑通達和豊無常便出現在了大帳之中。
許久不見,豊無常和樑通達,已然是換了裝束了。
豊無常不再是那種年輕道者的打扮了,而是換上了一身寬大的英雄氅,頭上戴着紫金冠,腰裡懸着一把精緻的寶劍,看上去竟然像是那個世家的公子一般。而樑通達,卻是脫掉了九駝山上那一套奇奇怪怪的袍子,換上了一身青布的道袍,看上去也頗爲仙風道骨。
蕭笙在桌案上走下來。上前捶着豊無常的肩膀,道:“我就問一句,我還是不是你的主人了?你這個傢伙,竟然一去無影無蹤,不過你們回來的正好,眼下我們就要攻城,要你們幫忙的!”
樑通達和豊無常深深的的一禮,道:“請陛下發號施令!”
蕭笙坐在了桌案之上,這是蕭笙真正意義上第一次指揮戰鬥,想想還是蠻好的,那種指揮千軍萬馬的感覺,讓蕭笙忍不住心裡一陣的激動。
南疆的兵馬已然是列隊完畢,在趙雲天的城池之下列好了陣勢。擡眼望去,只見旌旗蔽日,刀劍如林,黑雲壓城。
其事薛秀的這一招,也是十分雞肋,自己拿着自己子民的生命去威脅別國的士兵,想想都是十分可笑的,倘若蕭笙真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這麼攻城了,可以說薛秀的這個舉動,實在是一點用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