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因禍得福了,蕭笙興奮地差點沒有蹦起來,就像人祖這樣級別的老傢伙,不是喜歡故弄玄虛的嗎?不管裡面的內容是什麼,在這沒頭沒腦的困惑中,終於是出現了一絲轉機。
阿鬆的動作不慢,很快,一大壺濃濃的茶便被拎了過來,在蕭笙的指揮之下,冒着熱氣的水澆在了這古帛之上,上面的顏料便越來越淺,最後竟隨着水漬的暈開,全部消失了。
蕭笙這纔將卷軸舉了起來,讓水分趕緊幹掉。
過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水漬已然是幹了,隱藏在古帛之中的字體漸漸的明顯了起來,遠遠的望去,的確是方塊字,但是好像是太小,一時看不清楚,等蕭笙湊近了,眯起了眼睛仔細的看的時候,不禁胸中又堵又悶,甚至想一把撕掉這人祖贈與的古卷。
這上面寫的,筆走龍蛇,彎彎曲曲,但是卻精細異常,彎彎曲曲,筆畫十分的複雜,在擡筆頓筆的地方,尖喙利爪,有的猶如鳥雀騰飛,有的像是鳥雀棲枝。
這上面寫的,竟是鳥篆!
蕭笙頓時有一種被調戲的感覺,將卷軸丟的遠遠的,強忍着沒有上前踏上幾腳。
鳥篆?不是春秋戰國的時候,一些清高的過分的傢伙,閒來無事,沒事找事,硬生生的在本就麻煩的篆書的基礎上,編造出來的一種象形書法,說白了,就是古代的藝術字體。本來懂的人就少,傳世的也少,這麼大一篇鳥篆文章,叫自己如何讀的懂?
與此同時,在無量殿上,人祖還是不緊不慢的坐在遠處吃茶,觀察着杜弦月修煉吐納,漸漸的,杜弦月便有一些心急了,已經足足的過去七天了,蕭笙的武陵城,還是沒有一點動靜,心緒一亂,便真氣亂竄,頓時衝破了經脈的束縛,在自己的身體之內遊走不定。越是努力控制,這股真氣就是越控制不住,最終在經脈之中亂闖,已經完全脫離了杜弦月的控制。
就聽見杜弦月大叫一聲,便依然昏厥了過去。
人祖也是不慌不忙,只是舒展了一下袍袖,身形一晃,便已經來到了杜弦月的身旁,蹲下身子,手隔着杜弦月的衣袖,探了一下杜弦月的脈搏,隨即搖了搖頭,道:“心急了,太心急了!這又是何苦呢?唉!”說着,便袖子一揮,杜弦月的身體就懸浮了起來,平平穩穩的落在了無樑殿的石基之上。
人祖走到了杜弦月的身邊,盤膝坐下,好像是十分喜歡嘆氣,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舉起了右手,一股與杜弦月同宗的真氣緩緩的透出掌心,漸漸的籠罩了杜弦月的身體。
就在剛剛,杜弦月一瞬間被逆行的真氣撞暈了,自己頓時就失去了意識,只覺得頭疼欲裂,痛苦不堪。
恍恍惚惚之間,杜弦月似乎是進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幻境之中,眼前就像是初冬山間的濃霧,四周水汽氤氳,遠遠的,還能聽到瀑布雄渾的聲音。使得周圍的環境更加的神秘了。
杜弦月卻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只是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着,地面上都是寸許長的絨草,不時的還生長着不同顏色的小花。輕輕的一嗅,便是愜意無比。
“我是在什麼地方?難道是在天國麼?”杜弦月自言自語的道。
“你沒有.....你.....只是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