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滿滿一大桶熱水,被兩個夥計擡上了店房。見桌子上的酒菜都沒有被動過,也不由得怔了怔,躬身道:“尊客,飯菜可合胃口?您若是不喜歡,我變命廚房再做一份可好?”
驢蛋給狗蛋使了個眼色,狗蛋趾高氣揚的道:“我們爺是天武國有頭有臉的人物,今天走了夜路,才下榻到你這破店裡,飯菜真是粗俗不堪,我們爺難以下嚥,我親自下廚,給我們爺做晚飯,驢蛋,你且再燒幾吊子水,咱們爺喜歡水熱熱的,一會吃罷了飯,咱們再伺候鬆爺洗澡!”
說罷,看都不看兩個夥計,徑自往後廚去了。
狗蛋來到後廚的時候,食材倒是應有盡有,於是挑揀了幾樣新鮮的,便煮起了晚飯,狗蛋是叫花子把式,一頓足以果腹的晚飯倒是很快完成,親自端了,奉給了阿鬆,三個人也不拘主僕之禮,狼吞虎嚥,風捲殘雲般的吃罷了飯。驢蛋一邊嚼着一邊睥睨着門外,小聲說道:“狗蛋,你這飯菜做得真難吃,要不是剛剛那一桌子席面被下了藥,我早就大嚼特嚼了,哎呦,可憐那一盤子的醬肘子嘍!”
阿鬆看着不由的好笑,吃罷了飯,便叫夥計收了碗盤,那個叫阿二的夥計一邊收拾着,一邊低聲的自言自語。
“哼,還說什麼天武國的有頭有臉的人,這麼好的一桌席面竟然都吃不得,看起來這富貴生活也不過如此麼。”便端着殘杯冷盤出去了。
驢蛋和狗蛋見夥計出去了,頓時就警覺了起來,悄聲的走到了門口,向下望了望,故意提高了嗓門道:“鬆爺,小的服侍您沐浴!”言畢,便合力將一盆子洗澡水推到了門邊。又一人拿了一把盛着沸水的銅壺,悄聲的隱在門後。
過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門外掌櫃的敲門,輕聲的道:“尊客?還有何吩咐?”
屋子裡面一片寂靜,門卻被牢牢的閂着,掌櫃的叫了幾聲,屋子裡沒有絲毫的動靜,接着嗓音就變了,再也不是那種低沉沙啞的老人的聲音,越是大嗓門,中氣十足,竟真的是一個三十歲開外的漢子,掌櫃的道:“阿二,阿三,你們親眼看見的?他們把酒喝了?”
叫做阿二的夥計一聲獰笑,道:“這幫傢伙雖然有心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幾個饞鬼還是用了咱們準備的極樂佳釀,嘿嘿嘿嘿,現在已經是三灘爛泥了!”
然後就聽見鋼刀發出錚的一聲微響,掌櫃的惡狠狠的道:“這幾個小王八蛋,足足的耗了咱們一晚,咱們進去手起刀落,將屍身往後山上一扔,餵了野狼,咱們這筆買賣也就成了!”
阿鬆頓時緊張極了,手裡緊緊的握着一個木凳子,眼睛死死的盯着門口,不如狗蛋和驢蛋來的坦然,兩個小鬼頭雖然年紀小,但是處變不驚,只見刀刃已經緩緩的探出了門縫,小心翼翼的挑着門閂,之後便是霍噹一聲,大門被掌櫃的和阿二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