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濱城木家的一家酒樓裡,許淞和幾個年輕公子小姐在一起喝酒聊天。這幾位公子都是來自木家以及和木家交好的家族。在他們的家族都是佔有一定地位的血脈。
“許兄,這次你來到濱城可是趕上了好時候,這濱城三年一次的紅花會可是極有看頭的,想必這次許兄是不會錯過了。”一位面如冠玉的俏郎君狡黠地湊近許淞等幾個男青年的身邊道,深怕旁邊隔座的那些小姐們聽到。
“是啊!許兄一表人才,此次若是前去,少說也要抱得美人歸,至於那紅自然是落紅了。啊哈哈哈……”幾個猥瑣相形的色胚附和道。
許淞聽了,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打量了一下,看到那些女子沒有在偷聽。這麼近的距離,雖然那木冬已然小聲了,但還是能夠聽到的。想必這些公子哥平時花花慣了,那些小姐也見怪不怪了。
當即,許淞斟了一杯酒,隨意問道:“哦?這紅花會是怎麼回事?木大哥還給說說。”許淞在這木家要待上一些時候,總要與這些年輕一輩好好相處。至於一些不檢點的地方跟着應付一下便是了。
這木冬見許淞這麼客氣,心下也是得意:這許淞一來我木家便得到老太爺等人這等禮遇,怪得年輕一輩那幾個心氣兒極高的大少爺大小姐很是不舒服,紛紛給這許淞臉色看。他們還在生氣,這邊我卻是讓這許淞主動給我斟酒,好不愜意啊。不過還是得按那幾位的意思來辦,這次必須要讓這許淞受點皮肉之苦。許淞,可怪不得我了,只是你自己得罪了人。
木冬笑道:“哈哈,許兄,這人生肆意,無非權財,但是最令人享受的,非美色莫屬。
這三年一度的紅花會,吸引了很多年輕才俊,只因這畫舫到我濱城玉湖江畔,爲了傳播芳名而來。每年的花魁便是由我等這些看客通過推舉選出。很多的美豔姿色可不是到那窯子就能夠看到的。
相應的,這些美姬也不是靠金錢就能夠接近的。想要得到一親芳澤的機會卻也是需要有實力的人,琴棋書畫,只要佔其一,入了那幾位大家的眼便可以上舫一續。屆時,無盡風流,豈不美哉?
我看許兄腰間那支簫,想必也是音律大家,何不去湊湊熱鬧,博個風雅的名號?”
木冬誘惑着,不過想想也是,在他看來,像許淞這種外表翩翩不凡的人必然是極爲自負,這一奉承必然頭昏腦熱,跑去和那些大家族子弟爭風吃醋,一旦出了事,那他在老太爺心中必然落個極爲不好的印象。屆時,看他還敢這麼風光?!
木冬想着那幾位少爺小姐的這番謀劃,也是讚歎不已。自古,軟刀子捅人最疼。
許淞笑了笑,這畫舫他也不介意去看看,這紅花會便也是有點樂子的。,他本就是生性一定風流之人,只因入朝爲過官,年華老去,變得沉穩了。如今重返青春,自是要去看看。
當即答道:“這般,那自然是要去看看了,看看這畫舫今年花魁成色如何。哈哈哈……”
許淞笑聲引來旁邊小姐們頻頻側目。
正當許淞等人在酒樓胡侃的時候,城外玉湖上,一艘巨大的花船上,到處鶯鶯燕燕,美姬如雲,互相調笑,追打嬉戲。不時雅間傳來各種樂器的曲律。
一間裝飾典雅的廂房內,兩個女子對坐在桌前。
其中一個身穿粉色紗衣的女子正在對着鏡子描畫眼線,另一個身穿紫色紗衣的女子則是拿着手帕擦嘴。脣角還留有一絲紅色的污漬。
紅衣女子放下手中的眉筆和鏡子,看着紫衣女子道:“姐姐,這人心味道有那麼好吃嗎?我是不喜歡的,吃完還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
紫衣女子擦淨嘴邊的血跡,可是嘴脣卻依舊鮮紅。想了想:“呵呵,這人心怎會好吃?可是若是不吃這人心,我們的修爲怎麼能夠一日千里?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士還不把我們給抓了去煉製法器器靈。”
紅衣女子聽到修士二字頓時臉色緊張:“姐姐,我們在山中修煉未曾傷害人類,我們來着人世走一遭,只是想看看這繁華人城,就被那些臭男人整人追打喊殺,我們做錯了什麼?”說着眼角噙着淚水。
紫衣女子冷笑:“我們哪裡做錯了什麼?只是因爲我們是妖物罷了,是妖就該殺,是妖就該收。那有什麼對錯?
那些修士只想着抓住我們得到我們的精魂,用來修煉,用來煉器。有的甚至想着將我們當做肆意玩弄的玩物。他們纔是該死的!人類簡直就是這世間最噁心的,最醜陋的動物。”
“既然,這人類不給我等活路,要殺我們,那我們就把他們全部吃掉,等我們修爲到了傳說中那些妖族前輩的境界,誰還敢打我們的主意?”紫衣女子仇恨的道。
粉衣女子皺了皺眉,她實在不喜歡吃人心,可是她這姐姐卻是着了魔了。
紫衣女子注意到粉衣女子的神色,安慰道:“好了,你若是不願意吃人心,我也不逼你,大不了以後我護着你,誰讓你是我妹妹呢。
這次舉辦紅花會,我們跟着畫舫到這裡,不就是爲着這次有許多精壯青年來這裡嗎?他們身強力壯,氣血充足,他們的心臟肯定比那些女子的好上很多。我們也不用總是去禍害那些可憐女子了。”
粉衣女子聽了,也是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那好吧姐姐,但是你小心點,不要被那些臭男人發現我們,然後追過來,那樣就糟了。我還想在這濱城多玩兩天,之前一直都在四處逃竄,都沒好好看這熱鬧的城市。
還有這人類的胭脂水粉真好用,抹上之後我是不是更漂亮了?來!姐姐,你也試試,可比那髒乎乎的人血乾淨多了,也沒那麼難聞。”
“好,姐姐先幫你畫。”
第二天早上江上浮起一具女屍,女子身體完好無損,可是並沒有溺水的表現,反倒是眼睛瞪得直直地,瞳孔睜大,彷彿是被嚇死的。因爲找不到死因,而且確認了是花船上是很普通的歌姬之後,也只當是不小心溺水而亡,草草的處理了了事。
像這樣無根女子的生死並不能引起多大的注意力,很快人們過了一箇中午就淡忘了,再無人提及,紅花會穩妥的準備着。
許淞回到木家,見過祝星之後便回了自己的住處。
看到織衣正在給花圃澆水,想起之前畫舫的事情,覺得還是跟織衣提及一下,於是道:“織衣,明天我想和別人一起去看看紅花會,也就是畫舫酒會之類的,所以你一個人在家吧!”
織衣想若有所思:“我不可以和你一起去嗎?是不是不方便?”
“這……”許淞頓時語塞,“倒也不是,只是這畫舫屬於是花樓的一種,裡面哪有良家女子進去的,你去了,不太好。”
織衣頓時皺眉:“是爲了女人而去?”
“是!”
織衣轉過臉去,繼續澆水。許久,許淞等不到迴應就要走時,:“難道,男人一定要有很多個女人嗎?”
冷不丁這句話,確實把許淞給嚇到了。織衣很明顯的這句話,許淞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了是什麼意思。可是,還是沒能管住自己,一步邁出了院子。
織衣獨自一人坐在院子,一會兒之後,進屋拿了許淞的衣物換上,往鏡子裡,一翩翩美少年,遺世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