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鄒奇駕馭着背上的長戟作爲飛行的法器,三人站在長戟上,飄飛在百丈高空。呼呼地在雲霧中穿行,站在長戟上往下看甚至可以看見低矮一點的山被隱約的藏在雲霧之中,這便是迷霧山脈的特色,無法看見太遠的東西,隔得稍遠便會被迷霧阻隔了實現,卻也因此顯得景色愈加飄渺,宛若紅塵俗世所傳頌的仙境仙山。
不多久,三人來到凡間集市購買了紅燭,酒食等物,又去衣店置辦了一身新郎裝,許淞很是精心地一番打扮,鄭重地將新郎裝穿在身上,然後三人往奴衣所在的山谷去。當快到了的時候,前方山谷卻傳來陣陣靈光,似有修士在打鬥,而且有不止一兩個的樣子。
“王豐!你休要欺人太甚,這蓮妖是我們七尊閣的人先發現的,理應是我們七尊閣之物,你們劍宮的人真要動手明搶嗎?”遠遠的卻是聽得一聲怒吼傳來。
“你們七尊閣又怎樣?七尊難道會現身此地不成?此妖化形天劫時,我們受劫雷所引,那是同時的,什麼先發現後發現?當我等是娃娃不成?鬼修尚且不會信你們的話,不過若是鬼修願意相信,我們信你一回又怎樣?哈哈哈…”另一個聲音很是猖狂的大笑着。
待靠近,只見水潭旁圍着一羣修士,在爭論着。許淞心裡頓時沉了下來:奴衣怎麼了?她沒事吧?
下了長戟,許淞不顧周圍修士懾人的氣勢,徑直向着水潭靠近。突然,圍在水旁的人羣中有人出手一道劍光直射而出,劍勢將要命中許淞之時,鄒齊長戟脫手而出,戳滅劍光,釘在許淞身旁。
再看周圍人羣,除了隱隱有兩撥人,陣營分明的站作兩撥,其餘的零散的站在外圍,盯着在場的局勢。爲首的兩撥人劍拔弩張,但是其中持劍的一撥人顯得更加輕鬆戲謔,而另一撥人卻是個個神色緊張,狠狠地盯着持劍的一撥人,似是隨時要御使法器殺人,如此卻顯得色厲內荏。
持劍的那撥人,爲首的那個皺了皺眉,剛纔他身邊的一個師弟出劍想要滅殺許淞這個無視他們,似是要插手進來的低階修士,本以爲許淞必死,沒想到卻被鄒齊一戟破開劍勢。這讓他很是憤怒:
難道他這幫人不夠瞧?一個真神境的小子,加上兩個尚在三清境混的小孩子,難道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自己這邊清一色化神三境,雖沒有化神境的存在,但是自己確實已然真神巔峰,只需要尋覓機緣,就可以晉入化神境嘗試化凡,褪去凡胎,身衍道則,以此來真正問鼎天尊之位,至於飛仙超脫,依舊太過遙遠。但是,爲什麼這個同爲真神境的持戟白衣修士就沒一點懼色?更可笑的是,這個穿着新郎裝的小子就真的仗着自己初生牛犢不須畏虎?那趙昌對着我大呼小叫也就罷了,難道他們也可以在我眼前猖狂?如此地無視我?
越想越生氣,王豐最終喜怒形於色:“你是什麼人?難道不懂規矩?”衝着鄒齊很是低沉地喝道。
鄒齊並未回答,只是跟近,路過長戟,左手單手提起。
“許淞,等你的人呢?”鄒齊皺了皺眉問道。
許淞在潭邊往潭面搜尋着奴衣的身影,卻沒有找到,只是在潭邊找到幾處血跡和奴衣染着血的絲絹花簪。撿起花簪,許淞心裡滿是恐懼,朝着潭面大喊道:“奴衣!奴衣!你在哪裡?我回來了,穿着新郎裝,我回來娶你了,你快出來!奴衣?…”
許久,潭面微起波瀾,一支長簫從潭面浮起,微微亮着白光,隱隱一個虛弱的聲音從簫中傳來,是奴衣的聲音:“相公,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會回來,奴衣好開心,你沒有騙我。姑姑說…男人就會花言巧語騙人,說得到做不到。你沒有,我好高興!”
“奴衣?你怎麼了?你…?”許淞抓着簫急切地問着,“爲什麼會這樣?誰把你害成這個樣子?奴衣,你出來啊!讓我看看你!”
簫中似乎一股力量被抽離,奴衣虛幻的身影出現在潭面。奴衣還是那樣眉目如畫,脣紅如血,青絲如瀑,可是卻是那般憔悴。
“相公,你穿這個真好看以後天天穿這個給我看,好嗎?”奴衣微笑着說,可是那個樣子卻令許淞欲絕。
“好,你覺得好看,那我天天穿給你看。”許淞拿出紅燭,“你看,我還買了紅燭,成親要用到這個,拜堂成親的時候要用,姑姑和你說了嗎?”許淞看着奴衣快要消散的身影發瘋般的問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奴衣,這是怎麼回事?”
“姑姑沒和我說,我不知道,你現在就用,怎麼用?我們現在就成親,好不好?我的蓮身被打壞了,只剩下神魄,我時間不多了!”奴衣流着淚問道。
“好!我們現在成親,這個要點上,兩根一起點上,很好看的,你看,我特意挑了最紅最好看的一對。”說着,許淞用法術將蠟燭點上,火苗舞動着,兩根蠟燭**在地上。“我們拜天地!我教你,你跟我做……”
奴衣學着許淞的樣子虛跪在潭面,拜了天地。
“奴衣,二拜高堂,本該拜我師父和你姑姑,可是他們不在,那我們就直接夫妻對拜。”說着和奴役正要正對相拜,這時,半空傳來一個聲音:
“誰說不在?本尊來了!”頓時空中凝結了一股無形的壓迫,當然是針對着除許淞、蕭瀟、鄒齊和奴衣之外的修士。竟有的人一時間差點神魄欲要脫體而出,與肉身分離。
“蓮兒大喜,怎麼能沒有請姑姑?姑姑待你不好嗎?還是怕姑姑反對?”潭邊一個紅色的身形愈見清晰,一個女子淡淡地在那笑着問,“不錯,這個男人,就是修爲差了點。”紅衣女子約三十歲的樣子,容貌似經風霜,確實更加嫵媚天成,舉止調笑間,**非常,女子打量着許淞評判道。
“姑姑,你來啦!蓮兒好看嗎?”奴衣轉身,將自己穿上嫁衣的樣子給她看,“姑姑的衣裳好好看,奴衣是不是和姑姑一樣好看?”奴衣很是開心的樣子卻是令女子很是心疼。
紅衣女子點點頭:“好看,比姑姑還好看。”
“姑姑,你能不能救救奴衣?奴衣很難受的樣子。她的蓮身被打壞了。”許淞像是遇到了溺水的人遇到救命稻草般,向紅衣女子緊張地求道。
“救她可以,但是你必須離開她!”紅衣女子口出驚言。
許淞先是欣喜若狂,聽完後半句,卻如晴天霹靂:“爲什麼呢?姑姑,我們是夫妻了,爲什麼?您對我哪裡不滿意嗎?”
“沒錯,不滿意!蓮兒跟着你,你有什麼能力去保護她?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能爲她做什麼?你救得了她嗎?你個小小的玉清學徒,神魄將滿未滿,有什麼配得上蓮兒的?”紅衣女子轉身看着周圍的人:“你們,都要死!”甚至懶得再多廢話,直接手一揚,漫天都是炫目的光華,迎着衆人衝擊而去。
“結陣!”七尊閣和劍宮的所屬的修士圍在一起,紛紛取出法器結陣抵擋紅衣女子的炫目光華。但是隻艱難地抵擋了一瞬,周圍的修士盡皆潰散重傷。紅衣女子正要繼續下殺手,半空卻同時傳來兩個聲音:
“蓮尊住手!”旁邊,兩道遁光散去,一個身背長劍的黑衣中年人和一個滿臉麻子的酒糟鼻老頭出現在原地。
“方劍?酒鬼?怎麼是你們?這兩撥是你們的徒孫?”紅衣女子憤怒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