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劍等紅玉走了,對着劍宮一隊的王豐等人訓斥道:“還不滾,今日聚集此地者,回宮之後礪劍三年,不得出宮。”說罷,正欲一道劍光呼嘯遁走。許淞卻在此時出聲道:“趙昌,王豐,你們兩宗修士破我妻子法身,害我妻子受苦,這筆債,他日,我許淞親自上門來討!”方劍深深地看了一眼許淞,並未做理會,只是一個閃爍,消失在原地,天際一道劍光劃過。
王豐等人不敢出言嘲諷,只得離開。老酒頭則是親切得多:“你們這羣娃子,人家雲天尊、蓮尊心慈,放了你們,可要記得感恩哪!行了,都散了吧,沒來由惹我生氣。中看不中用的東,幾個拿把破鐵劍的都搞不定。日後人家上門來的,可得下手輕着點兒!”趙昌等人臉面全無,目發須張,都怒視着許淞,仿若要吞食了他。最終也都相繼離開。老酒頭末尾對着許淞仔細地打量了一眼:“不錯,看天庭緣法,自是一流,根性也不錯。只是這般狂妄,煞氣太深,日後要吃虧的,小娃娃!”似是威脅嘲諷又或是誇讚,老酒頭朝老人家一禮,正欲遁走,卻也被叫住:“老酒頭,有什麼好酒,給留下一兩壺,我老人家在山外守着,日子難過,寂寞的緊,你這酒,給我解解饞吧?不要多,就兩壺!”
老酒頭一聽這話,嚇得跳腳:“哎喲!你這老東西,真是不要臉,兩壺?你要了我的命罷!我那壺是平常的壺不?兩壺頂我近一小半的存貨了。你上次說賒欠的一壺酒,你可半分錢的賬目沒還,不給不給。”老酒頭直襬手。
“嘿嘿,不給?好,那今天,你家小輩打傷我家小輩,這筆賬是個怎麼算法啊?”老人家奸詐地問道,不訛詐一兩壺酒,看來不會罷休,渾不顧自己得道高人的臉面,旁邊蕭瀟、鄒齊掩面嘆息,看來老人家是惡名昭著,兩人不忍直視。
老酒頭瞪圓了眼睛:“什麼你家小輩?那小輩與你半點關係有無?不過你家姘頭的一個小輩,硬給貼到自己臉上,你真個是老不修!得嘞!一壺,要就要,不要拉倒!再多了也沒了!再要?老命一條!”老酒頭的渾擰個性上頭,也不怕老人家的欺索,擺出一副,拿我怎滴的態度,卻也是無可奈何。誰叫,那貨就是個瘋子,瘋起來啥事兒幹得出。
“行!一壺就一壺!謝謝啦!”老人家接過老酒頭扔過來的一個褐色酒瓶,扒開酒塞,聞了聞:“好酒!你老酒頭這手本事,你七尊閣,我看就你看着順眼!”不忘一句讚美,讓老酒頭喜滋滋的很是自豪。一個遁光繼方劍之後消失在原地。
老人家收起酒瓶,滿是笑意得打量着許淞:“恩!不錯,那羣個小崽子們,你不要怕,現在打不過,老人家我幫你,以後,你自己去打回來。“老人家不愧雲瘋子的威名,慫恿着許淞日後去找別人麻煩。“行了,那女娃的情況,我已有了解,唯今之計,我有沒有太好的辦法。不過我卻是可以教你一個維持現狀的辦法,你可以藉此穩住她神魂不散,待日後,你化去凡胎之時,可順勢替她再造一具肉身。不過,期間,你需要每日以你的神魄溫養她的神魂,但是她的神魂比你的神魄要更高層次,你會壓力大增。所以,唯有咱們溯心宗的鎮宗之寶可以給你幫助,你切隨我回宗去尋它。”
“鎮宗之寶?”許淞詫異,來溯心宗三年,從未曾聽誰說起過這鎮宗之寶。老人家也不廢話,右手撫掌翻覆之間,一張牀榻突然出現在眼前,老人家縱身跳上去,蕭瀟、鄒齊緊隨其上,許淞摸了摸玉質的牀榻,感嘆之中,也爬了上去。
不到半個時辰,玉質牀榻載着四人來到溯心宗的外圍,也就是老人家第一次放許淞下來的地方——那塊巨石旁。
老人家走近前,伸手撫摸着那塊巨石:“此石謂之‘問心’,它的來歷涉及一樁極大地秘密,不可多說。此石本是完整的,因緣際會之下,殘缺這一塊,落到了我溯心宗祖師的手中,成了我溯心宗的鎮宗之寶,至於另外半塊,以後,你們自會知道。這‘問心石’中,便是隱藏了我溯心宗的根本心法,每個人從中理解的卻有不同,所以,其根本心法是什麼,卻是無人解答得出。但是,即使一字半句,卻也是能夠從中獲益匪淺。不過,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過了‘妄境’這一關。”老人家轉過頭來對着三人道:“可惜你們三人只有一人破了‘妄境’,不過卻也是該,個人緣法強求不得!許淞,你來,能救那女娃的心法就在其中,你且放寬心神,慢慢去搜尋、體味其中奧妙,至於能得些什麼,就看你和那女娃造化幾何了。”
“是!師叔祖!”許淞禮完。伸手按住“心”字,“心”字字跡流轉,感受到一股心跳般的脈動,許淞沉浸了心神到其中,漸漸地迷失在幻境中:
許淞陡然睜開雙眼,只見自己在無盡星空中,四周盡是無盡的虛空、黑暗以及浩渺無邊的星雲輪轉。許淞看着星雲團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想要近前一看,突然一眨眼,自己就靠近了無數倍,似是貼在其間,茫茫的星雲團中,一團開裂的光,像是雲樣的東西正在慢慢地分隔開,將要形成什麼東西。似是感受到了許淞的目光在它身上逡巡着,一股震顫傳遞到許淞神魄上,許淞被擊飛了。
許久,許淞醒過來,還是最開始的那片星空,只是原先許淞近前觀看的那片星雲隱藏了起來,不知所蹤。再看向另一處,一塊很大的,較之之前那塊星雲還大的雲層呈現很厚實的表象,慢慢地被一角的一個黑洞漩渦慢慢地拖曳進去,消失不見。許淞心神隨之吸引,鑽向那個黑洞,待心神尾隨進其中,一股撕扯的力量瞬間將許淞的心神湮滅。甚至許鬆來不及恐懼。
一聲深呼吸,許淞從幻境中醒來,背部衣衫全部溼透,老人家,蕭瀟,鄒齊全都緊張地望着許淞。
“怎樣了?師弟?有沒有找到救奴衣的辦法心法?”蕭瀟耐不住性子問道。
許淞沉吟片刻,不太確定地回答:“或有所感。”
老人家卻是鬆了口氣,高深莫名地笑着,拿出酒瓶小口地喝着:“那就好,那就好!”蕭瀟、鄒齊不知所以,但盡皆羨慕地望着許淞,爲他得此機緣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