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國多仙山,自有峨眉邈難匹,高出極天。鬱鬱蔥蔥物萌動,百花嫣紅爭豔。雲起處,虎溪聽泉。此情難酬君知否?似畫眉,銀裝雪皚皚。雙橋音,憶普賢。
白水秋風疊靈巖,凝眸間,日出瀲灩,紅葉漫漫。聖積鐘聲清香閣,象池月夜飄渺,盼不得小平情緣。雲濤滾滾氣恢宏,與靈猴,瞰百里平川。四季景,不同天。
------賀新郎峨眉山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重的大腦有點應接不暇。先是夏給他帶來報社的機會,初次懂得什麼是事業有成,什麼叫抱得美人歸,什麼是風情萬種,而之後落得個兩敗俱傷。紅顏禍水與紅顏薄命只得就是這些吧!
那成熟迷離的魅惑固然是刺激,過癮,誰會想到那是毒藥,鋼刀。美豔的女人,會是很多人追逐的獵物,而她也是不甘寂寞。她們怎會是孝敬老人,相夫教子的好女人?若果你想擁有一生一世的愛情,又怎麼能在這種女人面前俯首稱臣呢?
愛情縱使燦爛無比,也終究化作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平淡。美女如雲,漂浮不定,婀娜多姿,只能像欣賞滿月的皎潔。短暫的美麗享受,又怎會長久?
一時的想望,在現實面前如飛舞的泡沫,瞬間化爲烏有。禁不住想到鄧紫棋演唱的一首歌曲《泡沫》:
“陽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
就像被騙的我是幸福的
追究什麼對錯你的謊言
基於你還愛我
美麗的泡沫雖然一剎花火
你所有承諾雖然都太脆弱
但愛像泡沫如果能夠看破
有什麼難過
早該知道泡沫一觸就破
就像已傷的心不勝折磨
也不是誰的錯謊言再多
基於你還愛我
美麗的泡沫雖然一剎花火
你所有承諾雖然都太脆弱
愛本是泡沫如果能夠看破
有什麼難過
再美的花朵盛開過就凋落
再亮眼的星一閃過就墮落
愛本是泡沫如果能夠看破
有什麼難過
爲什麼難過有什麼難過
爲什麼難過
全都是泡沫只一剎的花火
你所有承諾全部都太脆弱
而你的輪廓怪我沒有看破
才如此難過
相愛的把握要如何再搜索
相擁着寂寞難道就不寂寞
愛本是泡沫怪我沒有看破
才如此難過
在雨下的泡沫一觸就破
當初熾熱的心早已沉沒
說什麼你愛我如果騙我
我寧願你沉默”
重接着是瘋狂地聚集曾經愛過的人的相片,那是怎樣的盲目與可笑。也許心靈的空虛,難以填補,那一刻也算是瞬間的擁有吧!之後呢,依舊的渾渾噩噩,四處遊蕩。
意外地被人看中,卻怎麼也掀不起愛情的狂瀾。而苦戀的落紅,回報的的愛意只是輕輕一點,淡淡一痕。
日子飛一樣走過,兩年一無所獲。而眼前又是危機四伏,微機考試就在下週,師大實驗班的考試迫在眉睫,而重的心靈還在愛情的迷霧裡流竄,這是怎樣的哀傷與苦楚?
重想給落紅寫信,竟不知如何落筆。沉思半晌,決定還是告訴她自己的偉大計劃,於是寫道:
“落紅:
你好,收到你的信,甚是癡狂。幾個月盼着你的回信,竟來得這樣晚!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如果不是距離遠,我早飛到你那去看看了。爲什麼讓人家等那麼久?
不要見怪,是我太在意你了。現在我正準備的北師大實驗班的考試,我要去找你,我要守着你。再也無法忍受和你的若即若離,你能懂我的心嗎?
我要每天給你寫一封信,我看你能逃到哪裡?看你逃到何時?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
嗨,我這是怎麼了?落紅你不會笑話我的幼稚吧!我本是個穩重的人,可是一想到你就有些歇斯底里,不,應該是瘋狂。是你的魅力無限呀,能有人爲你如癡如醉,你會覺得幸福嗎?你一句話,就會讓我全身搖擺。馬上要舉行實驗班考試了,我一定好好努力,只爲和你相聚。
給我一張照片吧!讓我每天都能見到你,不然這日子將如何消磨。見到你我就會有動力,答應我這個小小的要求吧!
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希望沒有嚇到你。盼望你的回信。賦詩一首:
“《我是誰》
見你之前
我隨波逐流
整日裡四處遊蕩
望着鏡中長滿鬍鬚的男子
長長的頭髮遮住雙眼
落魄消沉
找不到生存的方向
不管是睡去還是醒來
竟不知道------
我是誰
見你之後
狂亂的心跳
分分秒秒注視着你
用目光撫摸你的臉頰
用心靈輕捋你的長髮
想望激情
司南凝固了指針
無論天涯海角
因爲有你才知道------
我是誰
老同學:重”
重覺得心情暢快,這是他寫的最直白最真摯的一封信。每個字都是愛的凝結,這種盡情的宣泄,竟讓他有種滿足的幸福感。
調整了心情,學業也就有了着落。
重找到了目標,就是好好複習,先考過微機,再準備實驗班的考試,與落紅會合。
重覺得自己微機知識很豐富,關鍵問題是上機操作不熟練。他決定找個僻靜的地方去閉關修煉。他聽人說石油學院機房設備好,可以對外開放。人又少,尤其是價格便宜。他就隻身一人走進了石油學院的大門,說心裡話這是重第一次踏進另外一所大學的領地。意外之中有時讓人有更意外的收穫。
石油學院四處很是清淨,沒有一點石油的味道。邊想着邊竊笑,石油大學會四處流油嗎?四周是白楊環繞,甬路兩側是側柏隔開的花壇,其實花壇裡也沒有什麼花,大多是一些濃綠的各種不開花的植物。他想就是這些綠色的植物,也能讓人神清氣爽。如果只是烈日暴曬的柏油路,豈不是人間沙漠!重決定在心中種一棵樹,和落紅一起栽培的希望之樹愛情之樹。
重沿着路標找到微機樓,是一座深灰色的六層樓,對外開放的是三層的微機室。重到辦公室辦上機卡,走進門看到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老師,重還沒說話,人家就站起來熱情地問:“小夥子,要辦上機卡嗎?”
重笑着說:“是是,我是師大的學生,能在這裡辦嗎?”
女老師道:“當然,每小時一元,每天八元。你辦幾天的?”
重道:“每天幾點開門,幾點關門?”
女老師道:“八點開門,晚上十點關門,中午不休息。你晚上玩的時間算白送。”
重驚道:“這麼好呀,我辦五天的吧!”
女老師手腳麻利,沒用三分鐘,就把卡遞到重的手中。重走進機房,還真是氣派。一共有六列機子,每列延伸到盡頭,足有一百多臺電腦,而且都是最新配置。重撿一個角落坐下,將軟盤裡的練習系統裝到機子上,安靜地練着。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倒覺得很愜意。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人漸漸散去。重一看錶,已經下午五點了。他劃了卡,就去買晚飯。忙了一天,還真有點餓了。他去買雞蛋灌餅,因爲買了三個,所以只好耐心等待。
不知誰在背後拍了他一下,差點把餅丟到地上。正欲發火,夏噌地站到了面前,笑道:“嚇壞了吧,老實交代,這一整天干什麼去了,怎麼找不到你?”
重道:“約會去啦!”
夏道:“真的假的。”
重無奈地笑道:“假的。我去石油學院微機房啦!”
夏喜道:“是嗎,你小子閉關修煉去了,明天你一定叫着我一起去。”
二人越好,七點半準時等候在微機房。夏四下看看說:“這石油學院還真不簡單,比咱們大學**多了。”
重道:“那當然,搞石油的嘛!油水多。”
二人相視一笑,重帶着夏去辦卡,之後他們選兩個空座,開始練習。大早晨,也沒什麼人,但由於在仲夏,屋內還是有些悶熱。
這時,樓底傳來一陣嘈雜聲。接着女老師的電話響了,只聽她說:“新機子到啦,六臺呀,要幾個人?這裡就六個人。”
重四下裡一看,果然是六個人。
女老師客氣地說:“打擾各位同學一下,能不能幫老師把六臺機子搬上來?回頭給你們加幾天上機時間。”
大家起身就行動了。兩人搬一臺,還是很輕,兩趟一會兒就完事了。
女老師道完謝,就在六人的卡上卡里加了五天的時間。重接過卡竊笑,而夏竟然驚詫道:“天哪,今天真他媽走運!“
許多事,都是無法預知的。與其思前想後,不如順其自然。
流水一如既往地奔向大海,飛蛾生死不渝地撲進火焰。每天,忙碌着,不知目的地忙碌着。兢兢業業,不見得碩果累累;順其自然,不見得兩手空空。
風吹得猛烈,不知要吹走什麼,能吹走什麼?樹上殘存的樹葉,在風中旋轉。夕陽映着風中抖動的紅旗,天不是那麼藍,水也不是那樣清。一切都蒙上了一層紗,神秘莫測。
預示的風雨,如期而至。封住了太陽的光輝,樹木在風雨中飄搖。河水已和堤壩持平,一種飽漲的感覺,渴望噴涌。雷聲轟隆,閃電疾馳。或許是一種混亂,混亂中又不乏一種寧靜。
你如風雨中的一隻蝴蝶,拖着殘損的翅膀,掙扎着,盤旋着,**着,顫慄着。那麼落魄,那麼可憐。狂風不會同情你,驟雨更不會憐憫你。唯有用最後一口氣奮力撲打翅膀。希望就如同天上的星星,親近而又遙遠。
那也不能等待,等待只有死亡。每天空喊順其自然,到頭來也是個斤斤計較,太多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