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tty拿着一杯超大的星巴克榛果拿鐵,站在那個戴着墨鏡依然窩在椅子裡的女人面前,居高臨下地對她說:“小姐,現在請把你那肥胖過度的臀部從椅子上挪起來,然後帶着你這堆廉價布料組成的衣服和你那個廉價的男朋友兼男助理,從這裡趕緊離開,把你的這些花花綠綠的玩意兒掛到七浦路(上海廉價服裝批發市場)去,不過我也不能保證可以賣掉。但是聽我說,就算賣不出去,也請你千萬不要把它們捐給地震災區的小朋友們,他們已經夠可憐了,你就別再給他們雪上加霜了,爲自己的下輩子積點德吧。”
那個女的顯然受到了驚嚇,她把巨大的墨鏡從臉上拿下來,用她那雙浮腫的水泡眼看着Kitty,顯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而Kitty卻一眼都不會再看她了。
她轉過頭,衝門口的工作人員揮舞着手上的流程臺本,“叫下一個學生進來,再遲到的話,就讓她滾回她廉價的學生寢室待着去。”
我一邊喝着Kitty帶給我的星巴克咖啡,一邊幸災樂禍地看着面前這個摘下墨鏡一臉驚嚇的女人。當一頭獅子在沉睡的時候,你隨便怎麼弄它,它都無動於衷,感覺像一頭巨大的可愛貓咪;但一旦它甦醒過來,張開血盆大口的時候,親愛的,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更何況,這還是一頭母獅子。
“你如果早一點把墨鏡摘下來,你就應該能夠看見,哪怕Kitty在對你微笑的時候,她的牙齒上依然閃着發亮的毒液。你興風作浪還早了些,再過十年你來和Kitty玩兒吧。”
如果說Kitty還只是一把小小的匕首(儘管上面閃爍着綠幽幽的劇毒)插進我們大學的心臟的話,那麼,宮洺派出的第二個人選,就像是一枚光滑圓潤的核彈,輕輕地放在了學校的廣場上。這枚核彈的彈頭上貼着一張醒目的大字:“別惹我,我會爆炸呢。”
這枚核彈,當然是我們親愛的顧裡。
她和Kitty兩個人,就像是兩臺加滿油的巨大推土機衝進了我們的大學,任何阻擋她們的東西,都被轟隆一聲夷爲平地。
顧裡本來只是公司的財務總監,但是,如果說《》裡要挑一個又熟悉我們公司又熟悉我們大學的人選的話,那隻能是我和顧裡;而如果這個人還要又牙尖嘴利又精打細算又善於討價還價並且能夠運籌帷幄唯恐天下不亂的話,那麼這個人只能是顧裡。
所以,順理成章地,她就從財務部門調了過來,臨時負責這次整個活動的製片。
我總是非常佩服宮洺看人的眼光,精準無比。顧裡的表現理所當然地可圈可點。比如在最開始和學校院長談預算的時候,說好了《》來承辦這個服裝設計展示會的酬勞就是總預算的百分之十。接過院長的支票的時候,顧裡微笑着說:“這個數目作爲我們的酬勞非常合理。”
院長搖頭微笑着說:“不不不,這個是總預算,你們的酬勞是這個的百分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