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着呢,”我心虛地喝了口酒,“我和你說了你不準說是我告的密,她在樓上定了一個情侶套房,房間里布置着玫瑰啊蠟燭啊各種各樣的東西,我和南湘忙活半天呢。
顧源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我現他和簡溪一樣,都像個小孩兒似的,特別好哄。用南湘的話來說,就是我和顧裡,簡直把他們兩個吃定了,丟塊骨頭就能樂半天。我以前對簡溪這樣說過,簡溪斜眼看我,鄙視地說:“得瑟什麼呀,那是因爲我愛你,我要不愛你,你捧着金磚跪我面前幫我捶腿兒你都沒戲,小妞知足吧你。”
“最後,請允許我說一點私人的事情,”臺上的顧裡把目光投到我們人羣裡,“今天我想要對大家介紹一個人,是我生命中最特別的一個人,今天是最特殊的日子,我想要大家都認識他,對我來說,他像是上帝給我的一個禮物,我從來沒有奢望過生命裡能有這樣的一個人,而且,最特別的,是他和我是一個姓氏,請讓我爲你們介紹這位顧先生……”
“快去吧,趁現在,多浪漫呀
。”簡溪對着顧源起鬨。
顧源撓撓頭,揉揉自己燙的臉,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地站起來,把手伸進褲子口袋裡,摸着那個紅色的戒指盒,準備朝臺上走,剛走一步,就聽見顧裡說:“……他是我的弟弟,顧準。”
顧源剛剛邁出的步子,停在了顧裡的話裡。他望着舞臺上和顧裡並肩站立的顧準,兩個人人就像是按照一個程序生產出來的機器人一樣,完美、精緻、冷漠、高傲、貴氣。燈光下他們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幅最美的畫面。
顧源的手放在口袋裡,用力地捏了捏那個紅色的戒指盒,他的背影在燈光下一動不動,像是一個沉默的黑暗地帶。他退回來,坐到沙上,拿起面前的一大杯酒擡頭喝了下去。
我和簡溪看着他,都不敢說話。
不到十分鐘之後,顧源就喝醉了。他倒在沙上,燈光不時照過來照着他的臉,他的嘴角向下抿得很深。我心裡嘆息了一聲。
我朝顧裡走過去,我沒敢和她說顧源打算求婚的事情。我只是告訴她顧源喝醉了,她回過頭看了看遠處躺在簡溪邊上的顧源,對我說:“我這邊事情還沒完呢,要麼你先把他送到我定的那個房間去吧。”我點點頭,顧裡從包裡把房卡掏出來給我。
當我們把顧源放到那個鋪滿了玫瑰花瓣的牀上的時候,他已經睡着了。我們關掉了燈,幫他把被子蓋上。黑暗裡,簡溪握着我的手,我們一起走出了房間。
回到大堂裡,我們把房卡還給了顧裡,她點點頭,順手把房卡丟回包裡,然後對我說謝謝。
我說我要先走了,顧裡回頭看了看遠處的宮洺和kitty,又看了看正和一些出版人聊天的顧準,她對我說:“你先走吧。明天起牀之後聯繫你。”
當簡溪拉着我的手走到大堂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來,然後看了看我,轉身拉着我去了前臺,他對前臺小姐說:“有情侶房間麼?幫我定一間。”
前臺小姐擡起頭看了看我,我在她的目光裡,刷的漲紅臉。簡溪在下面,用力的握了握我的手,然後轉過來低頭衝我笑了笑,他的笑容和以前一樣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