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坐在我身邊的南湘,和顧裡。她們兩個看上去那麼漂亮,青春閃光,、燦爛美好。,像是兩朵散着香氣的嬌豔花朵。她們旁邊的唐宛如也充滿了生命力,看上去像一棵陽光下安靜而茁壯的綠油油的鐵樹。而我呢,我頂着一頭剛剛睡醒的蓬頭亂,和巨大的黑眼圈,以及滿眼的紅血絲,我就像是一堆被冬天的罡風吹乾了的稻草。
是的,她們三個是我最好的朋友。
如果你瞭解我們的話,你會知道,我面前這個,頭上戴着一小朵nete1珠寶山茶花的女人,就是顧裡。我愛她,但也怕她。她就像是一臺裝着太陽能永動機的巨型電腦,在大學三年的時間裡,完成了雙學位,並且以全a 的分數奪取了全系的一名。當學校的老師們把一等獎學金拿給她的時候,她大概數了數,然後激動地說:“呀,這麼多,我可以給1ucy買一雙稍微結實一點的鞋了。”說完把那個裝着鈔票的薄薄的信封丟進了她的1ongchamp包包裡。那個時候,我覺得閃光燈下的她,就和中信泰富外牆上廣告上裡的katemoss一模一樣,像是一隻高貴而尖酸刻薄的黑天鵝。並且她,這臺巨型電腦會無每時無每刻地從她的嘴裡往外噴射着毒液。比如上個月她就在公司裡用一整段十分鐘不停頓的、不帶任何髒字的羞辱,把一個4o歲的一米八三的男人搞得坐在公司大堂的地上嚎啕大哭。最後她也覺得太過意不去了,於是她蹲下來,掏出自己的手絹,幫他擦了擦眼淚,抱了抱他的頭,溫柔而親切地小聲在他耳邊說:“你要哭就回家去哭,我這兒還上班呢,乖。別跟個神經病一樣,多大人了啊你。”她眼裡還閃爍着溫暖而動人的光芒。
而她旁邊穿着h&m黑色長大衣的南湘,低着頭,烏黑柔軟的長盤在後腦勺上,醒目動人的眉眼,流轉着一種與生俱來的動人的美感,她整張臉無時無刻不像是籠罩在一層水墨煙雨裡面,楚楚動人,、柔和明亮。她纖細的鎖骨,、纖長的睫毛,、粉紅色布丁一般柔軟的嘴脣,讓她像是一朵開放在幽靜山谷中的一朵白色山茶花。對,就像她此刻別在頭上的那朵新鮮的山茶花一樣。和顧裡頭上的那朵價值連城的珠寶花朵不一樣,她帶戴的是真花,充滿着動人的芳香,但是卻容易損毀,快凋謝,轉瞬即逝。而顧裡頭上的珠寶,卻是永恆而壓倒一切的美。對啊,這就是她們最大的不同。我對南湘的感情,不像是對顧裡那樣的崇拜,而更多的是一種親密和貼近。在我們認識的十多年裡,我們分享我們喜歡的小說,我們聽同樣的歌曲,;我們逛同樣的街,買同樣的衣服。我和她一起每天都被顧裡羞辱,然後也和她又一起每天共同羞辱唐宛如。(……)。我們的感情就在這樣無數個日子裡越來越深厚。然而如果要我形容她的話,我又真的有點無從比喻說起。儘管我自己是中文系的,但我現,如果真要講清楚南湘身上的故事,那得寫一本比《悲傷逆流成河》都還要厚的小說才行。總的來說,南湘應該就算是我們經常在小說裡看到的“紅顏薄命”吧。她沒有顧裡那樣的顯赫家世,甚至連我這樣的小康家庭都沒有。她這麼漂亮,現在卻一直都沒有交男朋友。中學時代交過的一個男朋友叫做席城,在給了她無數個耳光,踢了她幾腳,讓她懷上孩子又墮胎之後,瀟灑地拍拍屁股走人了。
我擡起頭看了看南湘,她好像已經迅地趕了我——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