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現如今軍心已渙散不堪,這金國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一直在這兒守着,不攻不打的,快把人折磨瘋了。”莫驍一臉頹廢地坐在石頭上,全然沒有了統領的風範。
“不管他們是什麼意思,總之,不讓我們好過就對了。”
莫驍無奈地嘆了口氣,他還不知道是這麼個意思嗎,問題是現在金國就只是這麼吊着他們,實在是讓人心中疑惑啊。
“要不七皇子,咱們還是衝出去吧,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烈西曉搖了搖頭,“不可,金軍遲遲沒有攻打我們,就意味着他們並不想讓我們死,但是如果我們衝出去的話,就跟送死沒什麼區別了。”
說話間,烈西曉在心中暗暗算了算被困的日子,他相信言如風,相信顧雲橫,他們是不會棄他的生死於不顧的,所以,爲今之計,只有等。
莫驍,你去告訴衆將士,讓他們耐心再等待三日,三日後若還是沒有機會出去,我烈西曉首當其衝,爲兄弟們衝出一條血路來。
“這……”莫驍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愣了半天只得聽命下去了。
連一向冷靜果斷的烈西曉此時都如此嚴峻,看來形勢確實不容樂觀,
“此次壽宴共宴請了十八位親王,除了幾個在邊疆的,其餘的,請柬需一一送到,就有勞二弟了。”
“皇兄哪裡的話,能爲皇兄分憂臣弟萬分榮幸,哦對了,皇兄,父皇上次說的狩獵場開了嗎?我一直都沒去看看。”
太子臉色一頓,不着痕跡地掃了一眼斜後方那個不安生的“小宮女”,笑着說:“開了開了,上回父皇還叫我帶你去多歷練歷練呢,擇日不如撞日,走,我現在就帶你去看看怎麼樣!”
這話正中金文浩瀚下懷,他難掩面上激動的神情,一拍大腿,“太好了皇兄,我就等你這句話呢!”
“嗯,走吧,去換身衣服。”
待金文浩瀚同太子出門時,接到了金文浩瀚的顧雲橫從隊伍中慢下來,一個眼疾手快退回到太子的書房中。
顧雲橫操起做特種兵時運用的各種技巧,避過了所有巡查的宮女太監。
關上門,顧雲橫首先舒展了一下肢體,垂頭站了這麼長時間身子都僵硬了。
舒展之餘,顧雲橫忍不住咋舌,這金國不愧有個金字,連個書房都要裝修的如此富麗堂皇,還好顧雲橫不像貓小魚那般,看見了錢就移不開眼。
大致看了下週圍環境,顧雲橫開始從書櫃入手。
金文浩瀚跟着太子出了書房便直奔着狩獵場去了,不料行了一半路程,太子突然停下了腳步。
“皇兄,怎麼了?怎麼停了下來?”
太子扭過頭拍拍腦袋說:“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忘了,上次南平王獻的那把蒼龍弓忘了取出來,說好的送給你的,我這就回去拿,你先去狩獵場吧,我速去取來就是。”
金文浩瀚急了,現在這會兒太子要是回去,不剛好撞上了嘛
!那樣雲橫可就危險了。
“不用了,皇兄,也不急於一時嘛,下次給我一樣的。”
太子一雙眼裡深不見底,金文浩瀚的語氣明顯因爲緊張而有些異常,他也沒道破,只是說:“那怎麼行,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皇兄說了給你,現在就一定要拿給你。”
金文浩瀚見擰不過太子,只得換個法子。
“不用麻煩皇兄了,要不你說在哪兒我去取吧,再不就讓小太監去取,何必勞煩皇兄呢?”
“你知道的,皇兄不太喜歡別人動我的東西,所以……呵呵二弟啊,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身體不適?”
金文浩瀚見自己表現的有些激烈,再爭執下去只會暴露的更快,只得硬着頭皮說:“臣弟無礙,皇兄多慮了,如此……那好吧,皇兄且去取弓,我就去狩獵場等你吧。”
“好。”太子高深莫測地看了一眼金文浩瀚,沒在說什麼。
此時,太子的書房裡,顧雲橫正對着一堆古經書發愁,她是看着書就發愁的人,更別說這些什麼《論語》《資治通鑑》什麼的了。
見書櫃中並未暗藏玄機,雲橫將目光放到了書櫃前的書桌上。
桌上只有一張寫了一半字的宣紙,雲橫匆匆掃了一眼,大概就是些什麼之乎者也的古文,雲橫一邊瞄向窗外提防有人進來,一邊翻看着桌上的物什。
桌上有不少摺子,但是大多都是關乎朝堂上的政事,雲橫沒興趣也看不懂這些東西,她只是在能看到的字體中,搜索烈西曉三個字。
尋了片刻都沒有結果,雲橫不由得喪起氣來,一屁股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雲橫氣呼呼地拿腳撥着桌邊裝畫軸的畫筒,一不留神就將其踢翻了。
雲橫無奈地躲在地上撿起一個個畫軸,然而一張未卷好的丹青吸引了雲橫的注意。
她冷着眼,緩緩打開,畫上那個絕美的女子不是她又是誰?!
雲橫吸了口涼氣,心中不禁狂吐槽起來,這不會又是一個什麼長得和她一樣的女的吧!
然而正是這一剎那的失神,書房的門已經被推開了,雲橫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擺出攻擊的姿勢,然而當她看清來人是誰時,動作卻生生地停了下來。
“怎麼,不認識我嗎?哦,讓我猜猜,你是哪個宮的宮女,居然連太子都不認識,我怎麼看着你這麼面熟呢?嗯?”金國太子反手關上門,一步一步地朝着雲橫走來。
此時的雲橫已經站起了身,然而驚訝使得她停住了所有的動作,眼前的這個人,雖說是黃袍加身,但是他眉眼間的樣子云橫是怎麼都不會忘的。
“怎麼會是你!”雲橫一字一頓地說,聲音像是從牙間蹦出來的一樣。
“很奇怪吧?當初的小乞丐,現在居然會在這兒,而且還是太子。”
雲橫咬着牙,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原來自己是中了陷阱了,難怪啊,難怪她會這麼順利就到了這太子的書房。
“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金
文浩繁走到雲橫面前來,“你不是看見了嗎?曾經的小乞丐扶蘇,如今的……金國太子啊。”
顧雲橫臉色煞白,她怎麼也沒有料到,昔日救起的小乞丐居然會是堂堂大金國的太子!
“怎麼樣,找到你要的東西了嗎?”金文浩繁悠閒地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冷茶。
“真的是你?你是想要害烈西曉?”
“呵。”金文浩瀚冷笑了一聲,放下杯子。“我若是要害他,會做的如此卑劣嗎?”
眼神掃向地上的畫卷,金文浩繁繼續說:“我做的一切……其實都是因爲你啊,雲橫。”
“因爲我?我跟你很熟嗎?”雲橫看清了局勢,反倒是鎮定了下來,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坐在金文浩繁的對面。
她記得當初叫雲翳云爾試了下,扶蘇並沒有武功,但是難保那時的扶蘇不是裝出來的。
雲橫的腦子飛速的旋轉着,她一邊同金文浩繁周旋,一邊在心中猜想着他的目的。
金文浩繁聽了這話,不怒反笑,“雲橫啊,你知不知道你這種咄咄逼人的樣子最惹人愛了,雖然像個炸毛的小刺蝟,可是,嘖嘖,實在讓人錯不開眼啊。”
“別兜圈子,有什麼話你明說就是了,我知道今天逃不出去,所以說,就算是死,你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雲橫裝作無所謂的模樣,聳聳肩說。
“死?我怎麼捨得你死呢?好不容易把你從烈國請了過來,我要的當然是把你留在我身邊。”
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這金國太子是看上她了?雲橫有些坐不住了,當初救扶蘇完全是出於仁義,哪裡知道會惹出個這麼大的事端,這是一見鍾情的節奏啊!
想了想,雲橫放柔了語氣,“你是說,你喜歡我,設計了這些,都是因爲想要我留在你身邊?”
金文浩繁呷了口茶水,笑着點了點頭,“不錯,從我第一眼看見你時,我便對你上了心,如今,我只是想讓你留下來做我的太子妃,我知道你有個兒子,你可以選擇把他接到皇宮來,也可以讓人在宮外看養,一切隨你。”
雲橫被說的暈乎了,“停停停,怎麼說到這兒了,我還沒答應呢!不對,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來金國?”
金文浩繁聽見雲橫的問話,臉上的笑瞬間冷了下去,眼中閃過一抹狠意。
“就憑烈西曉!呵,雲橫我知道的,你其實對烈西曉並無感情對不對,不過是因爲他是你兒子的爹,所以你纔會冒死前來金國,是不是!”
雲橫見金文浩繁突然間變了臉,忍不住嚥了口口水,都說有些人被感情逼到一定時,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現在她被困在這裡,烈西曉又不知下落,雲橫心中暗暗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出事。
雲橫打算先穩住金文浩繁,換上了一張笑臉,雲橫點頭說:“那是自然,那個男人除了讓我生個兒子,給我什麼了?我怎麼可能喜歡他呢,呵呵呵,我就是不想讓我兒子沒爹而已呵呵呵。”
聽了這話,金文浩繁的臉色才漸漸緩和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