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橫此時除了餓,就已經沒有別的力氣了。除了想吃東西什麼想法都沒有。心想:逃跑果然是壓迫付出代價的,打架什麼的也是要浪費力氣的。哎,早知道,就應該站在那裡不動彈,等烈西曉來解決。
此時顧雲橫聽見云爾在那裡說什麼“豔春椒”眼前似乎便浮現出了肉肉的大青椒,便趴在桌子上喃喃的道:“青椒炒肉不錯,小青椒貌似可以做火鍋,也挺好吃的。”
聞言,雲翳、云爾暴汗,小扶蘇聽見這話自然是不敢出聲,只扯了扯眼角。他可是知道雲落是有多厲害的,他一定不要惹到他。想到這裡,小扶蘇,不動聲色的拉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雲落掃了一眼餓的似乎是半死不活的孃親,在想想剛剛自家孃親在逛街時候充分發揮的購物狂潛質,以及剛剛被幹掉的兩串糖葫蘆一盒糕點,心下嘆息:孃親你是有多餓!
雲翳此時自然不指望一副餓的半死不活模樣的顧雲橫搭理他,只低着頭繼續說道:“今日對我們對手的是烈無措花了很長時間訓練的將士,都是各地的落魄人士。烈無措爲人傲冷,陰險狡詐又不失聰明。此人最看不慣的就算烈七皇子烈西曉。如今宗主和小祖宗跟烈七皇子有了一絲的牽連。想必烈無措不會輕易放過我們。如今我們住進了春風得意樓,那個烈無措和豔春椒估計會再來找宗主麻煩的。”
“一個皇子而已,任他來找茬,我看他到底多厲害!”雲落冷聲道。一個養在皇宮的皇子,竟然來針對他們,真是活膩歪了!跟她們鬥,下場都是很慘的。
“少宗主說的是。”雲翳低頭道。
話音還未落下,雲落忽然扭臉看向關閉着的窗戶,云爾見此順着雲落的目光望去,見一個灰色的小影子在窗外晃動。正好奇那是什麼,便聽見雲落聲音淡淡的道:“是海東青。”
云爾一愣,扭臉看向雲落,以前他一直覺得自己挺厲害的,至少在暗宗的八衛之中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的了。如今自從他跟着宗主和少宗主以後,他覺得自己的智商明顯被拉低了。
“月痕,來了就進來!在窗戶外面裝鬼是要嚇誰呢?”雲橫不滿月痕這般,便趴在桌子上悠悠的道。
真是的,可憐了海東青在外面對自己望眼欲穿又不敢進來,這月痕是何必呢!
話落剛剛落下,房間的門便被推開,一身月牙白衣裙的月痕站在門外,肩膀是立着那隻海東青。一身如九天月光般清冷的氣質,真是該去月球居住纔是,顧雲橫亂七八糟的想着,看見海東青那可憐巴巴望着自己的小眼神,不由得想伸手摸摸它的頭——嗯,如果自家寶貝兒子沒有意見的話。
大概是上次海東青在顧家飛進雲橫懷裡撒嬌的事兒,回去遭到了月痕的嚴重警告和威脅,所以這次海東青不敢在月痕的眼皮子底下造次,只能可憐巴巴的望着
它“媽”了。哎,可憐的海東青——
“月痕見過宗主、少宗主。”由上一次的經驗告訴月痕,自己見到這對母子應當萬分的小心。一個不小心就可能着了她們的道。上次在顧家的時候顧雲橫的迷魂術雖然沒讓她吃盡苦頭,可是她也真的不想再去髒水裡泡一泡。
所以月痕一進門來便放空自己的目光,儘量不去看顧雲橫。
見月痕一進來便萬分防備的看着自己,顧雲橫表示很桑心,自己也沒怎麼對她好伐?只不過是逃離了暗棕出來帶兒子旅旅遊,你說月痕何必一直這麼執着,非要抓自己回去?自己也是無可奈何才讓她洗洗澡,活動活動筋骨。她至於這般模樣嗎?
雲落不喜歡固執又冷清的月痕,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這個月痕堂主的速度很快嘛!而且選的時間點也很好啊!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現在出來了。呵呵……
“月痕堂主的速度真快,我跟宗主纔剛剛到了這麼月痕堂主就找來了,難不成月痕堂主神通廣大到知曉我們每時每刻的所有?若是如此,剛剛我與宗主遇難的時候,月痕堂主怎麼不來救?還是故意見死不救!”
雲落聲音冷清,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一雙如古井般幽深的眸子看了一眼站在門口處的月痕。
月痕將散落的目光收回,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面色不悅的雲落,紅脣輕起:“上一次月痕就跟少宗主說過了,月痕只是盡力做好分內之事,況且少宗主即便是年幼無需責罰,刑堂可以既往不咎,可是宗主不顧暗棕,私自丟下事物外出久久不歸,便已經是觸犯了暗棕的條例。月痕身爲刑堂的堂主,自當盡職盡責,按照刑堂的規矩將宗主帶回暗棕,進行處罰。”
月痕一字一句的說道,當真算得上是鐵面無私的執行人,顧雲橫趴在桌面上亂七八糟的想着,要是中國的官員都是月痕這樣錨固劑咱們國家也就是沒有這麼多冤假錯案了。
雲橫扭臉看着雲落和他那寶貝兒子云落又在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不由得仰頭輕嘆,哎,這兩個人到哪裡都是這樣,真是沒轍兒了。
“月痕,本宗主覺得,如果你能將追捕我的這份執着都用到暗棕未來的大發展上的話,咱們一定會更好的你說是吧?你這樣一天天的帶着我不放,真是一點兒一絲都沒有。”
“月痕職責所在,理應如此。”聞言,月痕低下頭去,聲音淡淡的回答道。
“真是一點兒都不可愛,你天天這個樣子就不怕嫁不出去嗎?”顧雲橫趴在桌子上歪着腦袋看着一身無限涼爽、無需加任何特效的月痕,心底嘖嘖嘆息。
“月痕的一生都爲暗宗而活,暗宗至上,其他從不考慮,也無需考慮。宗主更無須替月痕的終身大事考慮,如今月痕考慮的是宗主不在暗宗之事,月痕追到這兒,就
是恭請宗主回去。”
月痕不看顧雲橫,只斜着眼光看那一片虛無,最後一句話說完,便跪倒在地。
“回去麼?也不是不可以。”見此,顧雲橫慢悠悠的說道。月痕一聽,不由得驚訝的望向顧雲橫。雲翳、云爾亦是驚訝不已。暗自道:“宗主什麼時候是這麼好說話的人了?真是笑死人了。”
顧雲橫撓了撓頭,笑着道:“月痕啊,你呢,先彆着急。你先去各地玩玩,等什麼時候本宗主玩夠了,就將你找來,咱們就一起回去了。你說好不好?”
月痕本來驚訝於顧雲橫的話,此刻見顧雲橫笑的這麼輕鬆,心中不由得嘎達一聲,看來自己疏忽了。
口中便出聲喊道:“宗主,你……”果不其然,話音還未完全吐露,月痕就突然從地上站起來,將一旁的雲翳和云爾嚇了一下,隨即當他們在月痕臉上看到了與上次在顧家同樣的神情以後,心中一片瞭然。暗歎:可憐的月痕堂主,不過是執着了一點而已……。
當然,這話他們是萬萬不敢在顧雲橫耳邊說的,只能無限同情的看着月痕目光呆滯的轉過身去。口中還喃喃的道:“宗主說的對,我應該找個男人生孩子去。我應該找個男人生孩子去……”
聽見月痕說這話,雲落的眼中閃現一絲的無奈,看來他孃親這愛胡鬧的性子是改不了了。雲翳、云爾兩人自然是沒有云落那般好的定性,云爾在一旁扭臉偷笑,平時暗宗裡最爲冷清的月痕堂主竟然說了這話,說出去估計都沒人信,哈哈,真是太好玩了。
就連相對淡定的雲翳聽了這話,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此時這起事情的肇事者正趴在桌子上一邊癡癡的傻笑着、一邊激動的拍桌子,“哈哈,真是太好玩了,太好玩了,都要笑出皺紋來了,哈哈!”
此時,門口傳來腳步聲,一個男子晴朗的聲音伴隨着腳步聲傳進屋子裡來。“發生了什麼事,笑的這麼開心?”
列西曉還未到房間,便聽到顧雲橫那歡快的笑聲,自己的心情不自覺的跟着好了起來。聲音甚是晴朗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笑的這麼開心?”
聞聲,雲落立即從凳子上跳下來,張開手臂向着門口的列西曉跑去。“爹爹,抱——”
趴在桌子上的雲橫見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後,微挑起眉角,見自家寶兒兒子如此激烈的反應只覺得心塞塞的。對於眼前這個一身錦繡衣裳的男子沒有半分的好感。若不是出於對該男子身後魔將軍手中拎着的那大包小包的各色美食。雲橫表示她是真的很想一腳將這男人踹出她的視線的。
內心冷哼,臭男人,搶我兒子,壞男人,搶我兒子。沒良心的兒子,有了爹爹就不要孃親了。嗚嗚,好心塞。雲橫想着便一隻手擦了擦眼角那並不存在的淚水,然後瞪大眼睛望着莫將軍手中的美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