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在身上,雲橫翻了個身,還沒打算起來,震耳欲聾的敲門聲傳來,雲橫終於忍無可忍了,頂着晨起的怒氣就跑去開門了。
在看到門外冷着臉的落兒時,雲橫所有的脾氣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換上溫和的笑容,雲橫打着哈欠問怎麼了。
雲落故意扭過頭去不看孃親,硬邦邦地說:“已經晌午了,爹爹讓我來叫你。”
聽見是烈西曉讓落兒過來的,雲橫臉頓時陰沉了下來,這個傢伙居然還有臉讓落兒過來叫她,若不是昨夜他過來與她秉燭夜談,知道雞叫纔回去,她怎麼會一覺睡到太陽當頭。
“知道了。”悶聲悶氣地應了一聲,雲橫撇着嘴進房裡穿衣服。
等雲橫收拾利索時,烈西曉幾個人已經準備好馬車,隨時準備出發了。
“你在那車上,將就吃些東西吧,我叫落兒放了些你愛吃的吃食在車裡。”烈西曉溫柔地對頂着黑眼圈走過來的雲橫說。
沒有理會,雲橫一個白眼翻過去,就往車裡鑽,留下一臉疑惑的烈西曉獨自憂傷,他這是又做錯了什麼?惹得她不開心了。
烈西曉不喜歡旁人近身,所以即便是遵從太后的命令,不得不和吳憂在一起時,他也是絕對不會離吳憂太近的。
雲落見幾個人都上了馬車,還站在原地糾結,到底是跟着孃親還是跟着爹爹呢?
許是雲橫在車裡等着急了,撩起簾子衝着雲落大聲道:“怎麼還不上車。”
雲落念念不捨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爹爹的馬車,嘆了口氣,還是選擇了孃親,沒辦法,誰讓這個孃親是個醋罈子呢。
沿途的風景雖優美,可是雲橫又困又餓,哪有閒心去管外面的山山水水。吳憂坐在馬車裡,一直凝眉思索,主子當初派她過來,並沒有明說目的是什麼,可是看這局勢的發展,顯然是要破壞烈西曉同雲橫的感情,可是如今她非凡沒有破壞,反而有些促進他們的感情升溫。
想着,吳憂頭都有些痛了,她早就習慣了打打殺殺,習慣了血腥,突然一下子讓她運用這些感情之間的計酬,她又如何應對的了……
烈無措的這個重陽節似乎並不好過,用過午膳正準備休息時,風無影悄無聲息地坐在了烈無措房裡。
“你怎麼過來了!”烈無措被嚇了一跳,看清來人的風無影時,不禁鬆了口氣。
風無影沒有說活,坐在桌前,渾身散發着不易近人的寒氣,他冷眸一掃,惹的烈無措平白打了個寒顫。
“你和烈無雙是怎麼回事?!”
這話一出,烈無措心中咯噔一聲,和烈無雙來往的事情他一直都沒有告訴風無影,怕的就是他會怪罪。
“怎麼了?”故作鎮定,烈無措緩緩走了進來。
“呵,怎麼了?”風無影冷笑着,語氣已經從冰冷變成帶有慢慢的敵意了。“你還問我怎麼了?烈無措,你同我合作是各取所需不錯,可以基本的信任
總該是有的吧?你派人暗地裡監視我跟蹤我也就罷了,我風無影行的端坐的正,不怕這些,可是你揹着我同烈無雙來往是什麼意思!”
烈無措被風無影這麼說,一時間有些愣住了,從他認識風無影開始,他就沒有發過火,可是這次居然只是因爲他沒有告訴他烈無雙的事情,他就如此激動,看來原因並不簡單。
烈無措忽的就笑了,“風無影,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些什麼,說到底你不就是怕傷着了顧雲橫那個女人!”
風無影被戳中了心事,索性將一切都擺在面上說開,“是又如何!?我早就告訴你,顧雲橫不能動!可是現在那個叫無憂的女人是怎麼一回事!烈無措,記住你當初說的話!”
烈無措冷笑着,當初他同風無影結盟,風無影答應助他登上皇位,只是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絕對不能傷害他要保護的人。
“要我提醒你嗎,她是暗宗宗主,你是影宗宗主,你們是水火不相容的兩個極端,必定是此存彼亡。”烈無措鷹一樣的眼睛狠狠地看着風無影,他早就看不慣了,自從那個叫顧雲橫的女人出現,風無影做起事來一直都是縮手縮腳的。
而他的這一番話,正戳中了風無影心中最痛的地方,好半天,風無影都沒有說話。
“是……那又如何?”犟着睡着這句話,風無影的眼神恨不得殺死烈無措。
“如何?你信不信,即便現在你和她都擺脫了這個身份,她也絕不可能和你在一起!風無影,你還不明白嗎?顧雲橫心裡裝着的是烈西曉!而不是你這個她沒有一點印象的病弱少年!”
風無影踉蹌了幾步,往日的種種一一浮現眼前,兒時雲橫的關心愛護給了他太多如今奢求不到的關愛,雲橫的好,他記了一輩子。
看見風無影的這個樣子,烈無措忍不住嘆了口氣,他與風無影相識多年,從來他都是一副笑裡藏刀的模樣,看似乖張,實則陰暗,這樣的一個人,如今卻是如同一葉扁舟,如此不堪一擊。
“我們都是沒有感情的人,我們不可能有感情的,風無影,你醒醒吧。”畢竟是多年的交情,烈無措終究是看不過去,放輕了語氣柔聲道。
風無影頹廢地跌坐在椅子上,眼神飄忽不定,喉結一上一下地蠕動着,是啊,這只是他一個人坐了十多年的夢罷了,如今夢醒了,他也該醒了。
烈無措沒有再多說,只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對風無影而言,忘掉一切,恐怕是最好的愈傷方法……
一路的顛簸,雲橫覺得身上都快散架了,迷迷糊糊正準備翻個身繼續睡會兒時,忽然就聽見了打鬥聲,一睜眼,身邊的雲落也是不見了蹤影。
雲橫立馬睡意全無,一把掀開了簾子,果然不出她所料,遇上了埋伏了。
來人顯然不準備要她的命,否則她怎麼可能在馬車裡睡得那麼安穩。
雲橫來不及多想,翻身參加了戰鬥,數十個黑衣人,個個都
是頂尖的高手,其能力不輸給雲橫暗地裡培訓的那羣隱衛。
皺着眉,雲橫使出了渾身解數,同落兒身邊的幾個黑衣人周旋着,落兒善用暗器,可是如此近距離的進攻,他實在佔不了上風,幸好雲落及時趕到,他才得以緩解危機。
雲橫忙裡偷閒,看了一眼騰飛而起的兒子,露出了一抹會心的笑容。
吳憂因爲“不會”武功,所以手忙腳亂地四處躲着,烈西曉瞟了一眼,冷笑掛在臉上,呵,也真是夠假的,一點武功都沒有居然不會受傷!?人家顧青霄不會武功就知道跑的遠遠的,她吳憂就不怕死?
黑衣人看來是有備而來,每個人的弱點他們都掌握的十分清楚,所以烈西曉和雲橫幾個人雖然武功高強,可是因爲被人知道了短處,不免有些手忙腳亂。
“孃親,小心背後!”雲落散出一把銀針,忽然就看見了雲橫身後偷襲的黑衣人,忙嚇得出聲提醒。
雲橫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聽到提醒,反手一抓就抓住了身後握劍的黑衣人,又是一個用力,黑衣人的手活生生被擰斷。
雲橫冷笑着一掌拍去,那黑衣人恐怕到死都不能明白,明明是柔柔弱弱的女子,怎麼會有這樣大的力氣?
雲橫摸清了黑衣人的套路,接下來的應對顯然輕鬆了不少。
正當雲橫打的酣暢淋漓的時候,忽然就聽見了一聲叫聲,解決掉手裡的一個黑衣人,雲橫扭頭髮現原來是吳憂。
云爾和雲落聽見後也不再戀戰,急匆匆解決了剩餘的幾個人,迅速圍了上來。
其他黑衣人見狀也不在上前,趁亂逃走了。
雲橫過來時,就看見烈西曉抱着渾身是血的吳憂坐在地上,吳憂臉色蒼白,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本着醫者仁心的原則,雲橫推開擋在面前的云爾,蹲在了烈西曉和吳憂面前。
是劍傷,從背後刺穿,可能是傷了肺腑,再加上失血過多,雲橫掏出隨身攜帶的止血藥胡亂撒在傷口上,有掏出銀針止血。
“怎麼回事?”雲橫一邊施針,一邊看了烈西曉一眼。
烈西曉一直冷着臉,“偷襲,她過來幫我擋了一劍。”
雲橫翻翻白眼,這惡俗的狗血劇情,吳憂這是打算美女救英雄嗎?然後烈西曉再以身相許?
終於做好了急救措施,雲橫站起來擦擦手上的血,“行了,一時半會兒沒多大事兒,不過還是趕緊送回去找個大夫吧。云爾雲落,咱們走。”
說着,雲橫邁開了退,朝着馬車走去,這時候一直躲在灌木叢中的顧青霄也回來了,見氣氛不對,他也就沒問什麼上了馬車。
雲落看了看仍抱着吳憂的爹爹,示意他不用擔心,笑了笑就上車了。
目送幾個人離去,烈西曉眸光陰暗了下來,這個吳憂如今救了她一命,恐怕以後就不容易擺脫了。想着,烈西曉眉頭緊緊鎖了起來,看來計劃又要延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