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雲橫說的話,烈西曉的嘴角立刻有些上揚,眼底裡也帶了寫笑意,因爲這正是他最想說的。
不過這些變化都被建安看在眼裡,自然是更生氣了,她直接衝着雲橫喊:“好啊,顧雲橫,你終於出來了!好,那我問你,我有家財萬貫,我有一個身爲朝廷忠臣的父親南平王,你有什麼?!”
“我有烈西曉。”雲橫看着烈西曉微笑,笑得傾國傾城。
“哼,你以爲你長得漂亮就可以了嗎?!他娶了我,我能給他帶來南平王府的數萬兵將,你能給他什麼?!”建安垂死掙扎,嘶吼着。
這回,顧雲橫終於將視線轉向了建安:“我能給他愛。”
“愛?!我給他的愛難道比你少嗎?!”建安覺得可笑之極。
雲橫輕笑了兩聲,搖了搖頭:“公主殿下,你給他的愛,他要麼?”
建安頹然地坐下,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掉了下來。原來是這樣。
原來自己沒有輸在外貌,沒有輸在家室,沒有輸在地位,她輸在了愛情,因爲她建安給的愛,人家烈西曉根本不要。
好,很好,現在唯一回到烈西曉身邊的手段,就是將所有跟自己爭的人都除掉。
對,就是殺了顧雲橫,借太后的手,殺了顧雲橫!
“好,你們不是讓我走嗎,我就搬去宮裡……不過顧雲橫,今天的事情,本公主算是記住了!你給我等着,我們看看是誰笑到最後!”建安緊緊的盯着雲橫,臉色猙獰而可怖。
本來建安會宮裡來住,太后還是挺開心的,但是她發現建安似乎有些不對勁。
這孩子,成天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也不出門,吃的也超級少,不知道在幹什麼。
太后看她這樣子心裡着急,便去看望建安。
結果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太后也下了一跳。才幾日不見,建安竟然消瘦了這麼多,本來就不算豐滿的身材,更顯得憔悴了。眼睛也腫着,像兩顆紅桃子,不上妝容,就連頭髮也不束了。
太后看了,心疼的不行。趕忙問建安究竟是怎麼了,是被誰欺負了嗎?
建安一開始只是哭,不做回答。但是在太后的不斷追問下,才跪在地上,向太后哭訴:“太后,阿曉他受到顧雲橫那個妖女的蠱惑,竟然……竟然將建安趕出了七皇子府……嗚嗚嗚嗚嗚……”說罷,建安嚎啕大哭。
太后聽後勃然大怒,立刻命人宣烈西曉來見她。
太后對建安說:“建安丫頭,你放心,若是阿曉對不住你,哀家定會讓他給你一個交代。若是那顧雲橫欺負你,哀家就將她打入大牢,讓她在牢中過一輩子,不再與烈西曉往來!”
“太后,建安求求你,趕快殺了那個顧雲橫吧!她就是個紅顏禍水,是個會蠱惑人的妖女,您看看阿曉已經是什麼樣子了,這種人再留下去,恐怕是烈國不幸啊!”建安哭的雖然楚楚可憐,但心中恨不得將雲橫
碎屍萬段,讓她勇士不得超生。
但是太后卻猶豫了:“建安啊……這顧雲橫說到底,那可是皇帝的救命恩人,這對她痛下殺手,恐怕會讓人說我皇室恩將仇報,有損我皇室顏面啊……”
“太后,但是不能因爲她救了皇帝的命,就對她如此寬恕啊!再說了,這皇位,遲早有一天要出傳給……”建安氣急敗壞,差點失了言。
“建安!不得胡說!皇帝龍體安泰,江山社稷平安無事,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太后有些驚訝。在她的眼裡,建安應該是那種極有大家風範的女子,是在不該說出這種話來。
建安也自知失言,趕緊給太后道歉說:“是建安失言了,但是太后,那顧雲橫確實真真留不得啊!”
“好了,哀家心裡有數。”太后安慰着建安,只當是她傷心過度,胡說八道了。
“可是太后……”建安還想說什麼,但是卻被一個小太監尖銳的聲音打斷了:“七皇子到——!”
沒辦法,建安只能整理衣服,和太后一起出去。
剛纔宮裡當時來人請烈西曉的時候,烈西曉和雲橫已經全都準備好了,烈西曉讓雲翳和云爾帶着那個小侍女先在皇宮外等他,務必保證好那個侍女的安全,千萬不要出差錯。然後才放下心來,進了宮。
烈西曉從容的走進來,高大挺拔,墨發翻飛,俊美異常。即使是被他從府裡趕了出來,但是這個樣子的烈西曉,還是讓建安看呆了。
烈西曉行至大廳中央,端正的跪下,聲音洪亮:“給太后請安。”
“嗯,起來吧。”太后看着這個優秀又俊美的皇子,眼神中有些許的無奈。
無奈的是,這個孩子怎麼這樣的死腦筋,以前的時候,就沒有一個喜歡的姑娘,自從遇到了顧雲橫,就像是着了魔一樣,什麼也不管不顧了,爲了那個有了孩子的女人,竟然將建安傷成這個樣子。
“咳咳。”太后清了清嗓子,嚴肅起來,問烈西曉:“我聽建安說,你爲了那個顧雲橫,將她趕了出來,可有此事?”
“回太后。”烈西曉難得的恭恭敬敬,“孫兒只是聽說太后對公主甚爲想念,所以就讓公主會宮裡住幾天,不知爲何,就變成了趕走公主?再說了,雲橫對公主也是尊敬有加,更不敢趕走公主了。”
“太后,阿曉就是被那個蛇蠍女人迷了心竅!建安住在七皇子府,可是日日受那顧雲橫的欺負啊!太后,你您可一定要爲建安做主啊!”建安說着,眼淚又掉下來,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太后一時也沒了主意,一邊是最喜愛的公主,一邊是最疼愛的孫兒,結果現在這兩人口不對口,實在是讓她老人家左右爲難啊。
這時,烈西曉開了口:“太后,說到這欺負,究竟是誰欺負誰……孫兒想請太后建一個人,然後再做定奪。”
“哦?誰啊?”
“建安公主在七皇子府居住時,貼身照顧她的丫鬟,小菲。
”烈西曉道。
太后身邊的建安猛地一震——小菲?!自己不是已經讓那黑衣人除掉她了嗎,她怎麼還活着?!難道……那黑衣人當時就留了一個把柄在手裡?!
但是太后可不知道,連忙問:“這個小菲,哀家爲什麼要見她啊?”
“她能爲雲橫和孫兒作證。”
“那快讓她進來!”
很快,小菲就被帶到了大殿之上。這時的建安已經嚇傻了,在旁邊瑟瑟發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民女見過太后。”小菲一進來就跪在了那裡,不敢擡頭看任何人。
“小菲,七皇子說你有話要對哀家說,那你就快快說來,在七皇子府,建安公主和和那顧雲橫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回……回太后的話,民女有罪,曾經受到建安公主的指使,給雲橫姑娘下過藥……”小菲哆哆嗦嗦的說。
建安指着小菲大喊:“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指使你給那賤人下藥了?!你有證據嗎?!就在這裡血口噴人!”
太后緊緊皺起了眉頭,聽到建安剛纔的話,她有些暗暗吃驚,溫柔大方的建安,竟然開口罵人,還罵的那麼難聽。太后不禁懷疑,過了這麼多年了,建安是不是變了太多了呢?。
但是,她打心眼裡還是偏愛建安的,就詢問說:“是啊,你這樣空口無憑,哀家怎麼能相信你呢?你可有什麼證據?”
“民女那天下完藥,公主讓民女將剩下的半包蕁麻散縫到了她的荷包裡……”小菲頭低的更低了,這句話是雲橫讓她說的,也是她自願的。因爲那日被黑衣人追殺,是雲橫救下了她的性命,她沒有必要再爲一個想要滅他口的人效命了。
“沒有啊……”聽完這句話,建安直接懵了,那些藥,她明明都用上了,怎麼會有剩的呢?!
太后也冷了臉色,說:“既然如此,那簡單,將公主的荷包拿出來看看不就行了。”說着,就讓自己的貼身老嬤嬤,去公主的房間取荷包。
荷包很快取來了,老嬤嬤還拿了一把剪刀,一同遞給太后。太后親手拿剪刀將荷包的夾層剪開,“啪”的一聲,一個小小的紙包,掉落在了桌案上。
太后擡眼看了一眼建安,建安已經嚇得不敢再說什麼,只是一直叨唸着:“太后……建安冤枉……是有人誣陷我……太后要爲我做主啊……”
這藥,作爲太后,這個不惑之年的老太太太熟悉了。
當年的後宮,各種藥物盛行,今天這個妃子給那個妃子下藥,明天那個妃子給這個妃子下毒。這蕁麻散,就是當時最爲盛行的藥物的一種。它不容易致命,但可以讓人在一天之內全身長滿丘疹,要一個多月才能完全消下去。當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爲這個藥失去了皇帝的寵愛,而她一步一步爬到今天的位置,自然是要足夠聰明,才能躲過那麼多的藥物。而和自己一同進攻的最好的姐妹,就是被這蕁麻散所害,最後鬱郁自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