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榮衡這邊,一直停滯不前。金國守得嚴嚴實實的,實在是沒有任何突破的可能,真要是強行衝過去的話,難免會落下個不守先規的壞名。
可是現如今烈西曉生死未卜,衆將士因爲擔憂烈七皇子的安危,皆是蠢蠢欲動,想要衝過去大開殺戒。
“來人,送給皇上的書信送到了沒有!怎麼還沒有回信!”
得知金國不願放行,李榮衡在第一時間就派人快馬加鞭回到烈國,請示皇帝是否征討金國,然而消息卻遲遲未能傳回。
“將軍,速度已經是最快了,怕是路上要累死好幾匹馬了,可是再快,也需等上幾日啊,將軍莫急,一有消息,屬下立馬過來報告。”
李榮衡只得點點頭,這次他願意領兵出來,一方面是爲了大烈國,另一方面純屬是爲了烈西曉個人的安危,李將軍年長烈西曉二十餘歲,說句不敬的話,算是看着他長大的。
烈西曉成年後,李將軍又同他並肩上陣殺敵,對他的感情,早就超出了臣子的忠情。
縱觀大烈,大皇子烈無雙碌碌無爲,實難成大器,十皇子烈無措又太過奸詐,全然沒有帝王家該有的浩然風範,只有七皇子烈西曉,纔是能接任大烈的最佳人選。
想到這裡,李榮衡就急的直嘆氣。
金國皇宮外,幾個身影隱在樹林裡,和周圍的樹木疊在一起,不仔細看,還真是發現不了。
“誒,你們說,雲橫到底怎麼樣了啊?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言如風拿着一片葉子擋住臉,躲在灌木叢裡,壓低聲音,對身邊的幾個人說。
雲落被叢林遮住,看不清神色,然而他周圍散發出的戾氣卻透露出了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雲翳在樹上凝視着宮門口,絲毫不敢有所鬆懈,云爾則是護在雲落身旁,跟來的言如風是幾個人裡最不讓人省心的,半點武功沒有不說,做起事來還十分的魯莽,簡單來說,就是沒有腦子。
他們從客棧中趕過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然而宮中禁衛森嚴,他們幾個人如果不想辦法的話,絕對混不進去。
雲落的情緒慢慢下降,他心中一直在後悔,不該讓孃親一個人去冒險,孃親那個女人,猛的一看以爲挺聰明的,可是大部分時候腦子暈乎的要命,真要是遇上了什麼情況,也不知道那個蠢女人能不能應付的過來。
言如風見沒一個人搭理他,只得怯怯地閉上了嘴,沒辦法,誰讓他是這幾個人最弱的,打又打不過,吵又沒人跟他吵。
雲橫看着眼前的金文浩繁,一時間難以將他跟那個小乞丐聯繫在一起,於是就好奇地問了他當初怎麼輪落到那番模樣。
沒想到金文浩繁聽了,一直緊緊閉着雙脣,沒有開口,想必其中的隱情他是不願跟人說的。
沉默了半晌,金文浩繁岔開了話題,他笑吟吟地對雲橫說:“我帶你去換身衣服,再好好梳洗一番吧。你這個樣子,雖說不至於令人作嘔,但是……終是有些讓人不忍直視。”
雲橫這纔想起來自己還頂着一臉的粉呢,連忙擡手在臉上胡亂摸了幾把,沒成想這不摸還好,一摸下去,整張小臉變得跟花貓似的。
“不用了,你還沒跟我說清楚呢,那什麼,烈西曉在哪兒?”顧雲橫也不管烈西曉是不是金文浩繁的禁區了,劈頭蓋臉地問道。
果然,金文浩繁收起了笑,嚴肅地望着她,“他很安全,我答應不傷害你兒子的爹,自然會做到,你只需乖乖做本太子的太子妃,他自然能安然無恙地回到烈國。”
“不行,我不可能嫁給你。”開什麼玩笑,一句話就讓她嫁給了眼前這個人,他面子是不是太大了點!
金文浩繁眼睛直直地盯住雲橫,身子一點點向前傾,只離她三寸遠時停了下來,“呵,不願意?別忘了,你現在是在我手上,願不願意都由不得你,你若是順從了我,我心情好或許還能放了烈西曉,如若不然……呵,我不說你也該知道了吧?”
雲橫咬着牙,現在她落入這裡,簡直比當日落進地牢還可怕,落入地牢那次,尚且有烈西曉可以指望,如今身陷金國,本就是爲了救烈西曉,這下可真是進退兩難了。
心中思索了一會兒,雲橫只得暫時答應金文浩繁的要求,她現在心中只期盼着雲落幾個人不要傻傻地再闖進來,一同落入了眼前人的圈套中。
“你得保證,一定會放了烈西曉,而且,不能捉我兒子。”
金文浩繁心情大好,“怎麼,不想和你兒子團聚?”
雲橫心中有些難受,但是想想自己又不是真的就待在這兒了,她只是暫時留下來而已。
“嗯,就讓他隨烈西曉吧,反正這孩子跟他親。”說着,雲橫一張小臉已經適時地垮了下來。
“好,那就聽你的,反正以後我們會有很多孩子,也不缺那一個是不是?”
雲橫心中腹誹,誰要跟你生孩子了!那些孩子能跟她心愛的落兒比嘛!落兒可是千年難遇的天才!天才!豈是尋常的孩子能比的?
心中雖是有百般的不情願,然而面上,雲橫卻是表現得十分順從,沒有半點違抗之意。
禁不住又看了幾眼金文浩繁,雲橫想着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這傢伙長得還挺好看的,堪比現代的型男啊,不過跟烈西曉一比,雲橫就只能對他說呵呵了,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跟大烈的第一美男烈西曉相提並論的。
雲橫自己都沒注意到最近是怎麼回事,不管想什麼都能扯上烈西曉,
達成了共識,金文浩繁也就開始着手雲橫入宮長住的事了。等雲橫梳洗一番後,金文浩繁像個孩子獻寶一般,將她領到了一處寢宮。
“雲橫,你暫且就住在這兒吧,過幾日我們成了婚,你就搬過來同我一起住。”金文浩繁看着心不在焉的雲橫,滿眼的期待。
雲橫現在滿腦子都是雲落,這會兒天都黑了,也不知道那幾個人有沒有安生地在客棧裡待着,她現在情況不妙,雖沒有性命之憂,但是畢竟被困住。胡亂地點點頭,雲橫沒有開口
。
金文浩繁倒是不在意雲橫冷淡的反應,他從離開雲橫後就一直盼着能再見到她,日日思,夜夜思,終於下定了決心得到雲橫,如今雲橫近在咫尺,哪怕暫時她的心並不在她身上,然而來日方長,終有一天雲橫整個人都會是他的。
“皇上,還望皇上三思啊。金國兵力物力皆厚,非我大烈所能匹敵,縱然是打個平手,也是民不聊生,舉國大哀啊!”
烈帝憤怒地看着滿朝的文武百官,今日邊疆消息傳來,李榮衡等人過不了金國,這是明擺着老七在金國的手上,他欲下旨攻打大烈,不料卻遭到了衆臣的反對。
“難到要鄭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兒子死嗎!”
烈帝一把將手中的奏摺扔了下去,衆官皆是伏在地上,不敢有半點聲響。
“父皇,兒臣以爲,七哥本領超凡,必然不會出什麼事,此次消息全無,可能只是七哥的障眼法,不過咱們再等幾日……”
烈帝的十二皇子烈無痕話沒說完,就被烈無措打斷。
“十二弟此話的意思是置七哥的生死與不顧嗎?”
慵懶的聲音使得烈無痕渾身一震,他自幼被封親王,一直在宮外生活,從來不參與朝政大事,如今烈西曉出了事,所有皇子重臣都被召見,他本想爲父皇分憂,以獲得寵愛,不成想這十皇子烈無措一句話就將他推到了懸崖邊上。
烈無痕畢竟久離深宮,烈無措一句話就使他有些慌亂了,“父皇,兒臣並無此意,兒臣只是看父皇如此憂慮,所以……”
烈帝無心追究太多,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下去了。掃視了大殿,見大皇子烈無雙似乎有話要說,烈帝也不管平日了這個大兒子的表現了,“老大,你怎麼看?”
烈無雙聽見皇上叫自己,忙嚇的低下了頭,“兒臣……兒臣愚笨,恐難爲父皇分憂。”
烈帝揉了揉額角,微閉着眸子,“你有什麼想法,但說無妨,現在關乎你七弟的生死,既然有想法,就說與大家聽聽。”
烈無雙保持着低頭的動作,向一隻瘦弱的小鳥般,“兒臣以爲,七弟遲遲沒有消息,必然是遇了難,既然是在金國失蹤,必然與他金國脫不了干係,所以……所以兒臣以爲,應當到金國討一個說法。”
這話聽着像是沒什麼用,然而卻是扭轉局勢的關鍵,烈帝睜開眼,直視殿下的大兒子。
“你說?怎麼討說法?”
烈無雙慢慢擡起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烈無措說:“父皇的皇子中,數七弟與十弟最爲出色,十弟雖武力不勝七弟,然,衆所周知,十弟有全國最大的情報系統,兒臣認爲,尋七弟的重任,非十弟莫屬!”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點頭附和,烈帝也沒想到,平日裡碌碌無爲的大兒子會有如此見解,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老十,你說呢?”
烈無措心中冷笑,看來這個烈無雙還真是藏的夠深的,他面色如常,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兒臣謹遵父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