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穆王:西會王母旅行家10

當車子晃過山門一樣的立柱後,忽然間就慢下來,轉眼停住了,穆王等人看見前面兩邊站立着七個身着彩批的少女,趕緊向她們微笑致意,只聽少女們齊聲說道:“我等七仙女特來迎接金霞童子進殿,母親正在裡面等候。”

“七仙女!不在上界天上嗎,朗格全下凡來了?”然而穆王沒有時間思索答案,人已經進了大殿,偶然扭頭看身後,早不見了造父等隨從,只他一人進來了。回頭過來,不由嚇得後背冷汗淋漓,只見那個時常出現在夢裡的人面豹尾虎牙的女子就站在身前不遠處,在看着自己微笑着,穆王身不由己地就想回頭跑出殿去。

可是晃身間,人面豹尾虎牙女子就站在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貴客這麼遠,走了兩三年纔來到西王母國,難道不說句話,就要回去嗎?”王母閉嘴藏住自己的虎牙,微笑說道。

“你你,是王母娘娘?”穆王強忍住心下的恐慌,問道,“你可是在天宮凌霄殿裡啊,朗格來了下界,在這裡?”

“叫我王母即可。”王母笑意濃濃,“我在上界,是在凌霄殿裡,下來,還不是爲了消解與冤家的一段公案?”王母說着話,就拉起穆王的手,朝裡屋走去,“請冤家隨我來,看後就曉得前因後果了。”

這時候,穆王身不由己地句來到後院,朝前看去,前面的山壁忽然間變得透明,甚像後世的鏡子,裡面清晰透明,可轉眼間就出現了景物。穆王見裡面的景物迷人,不由細看起來。

一支猴子身穿衣冠,正在一處大殿上喝酒,然後肆意摔打着張跳上的乙炔用具;

畫面轉過,凌霄殿上,玉帝十分生氣,一旁的王母則尷尬坐在那裡,不說一句話;

再下面,一個小孩推着小推車在一路顛沛流離,來到一處,車上的老人長途勞累死了。小孩爲了埋葬老人,把自己賣給了一符號人家,換不來銀子埋葬了老人。轉眼間小孩來了村邊小石橋上,橋上站着一位美麗的姑娘,說“要嫁給你,和你做夫妻”,把小孩嚇得調頭就跑,最後還是沒有繞過去,姑娘說“我是天上的七仙姑,在天上看到你賣身行孝的事,很感動,我私自來到凡間,下給你,幫你還債。”小孩和七仙女成家後,男耕女織,很快還清了債。

又一個畫面。凌霄殿上,玉帝很生氣,在使勁訓斥着身邊的王母,忽然間,王母一個跟斗栽倒在地上,玉帝起身走了,殿上再沒有人了。這時候,一個人面馬身的站殿將軍過來,扶起來地上的王母,讓她回到座位上。

轉過畫面,玉帝還是生氣,臉成了豬肝色,看樣子要處罰人似的——畫中沒有聲音——畫面中出現一個道士,身邊站立一支仙鶴,對着玉帝說了幾句,那個人面馬身的站殿將軍就隨這道士出了大殿。

再一個畫面,王母飛身下了上界,來了下界。

隨後沒了畫面,鏡子又成了一面山壁。

穆王看完這連串的畫面,基本清楚了前因後果,“我就是那個站殿將軍,被貶下凡間來了?”

“起因就是那個猴子喝醉酒,大鬧天宮,玉帝生氣了,”王母說道,和聲細語的,“隨後七仙女下凡,私配董永……瑤姬。”王母突然喊道。

“女兒到。”穆王看到剛纔站在隊尾迎接自己的少女站在王母面前,面紅耳赤,低着頭不說話,也不看穆王。

“這就是那個惹禍的七仙女瑤姬,”王母說道,“玉帝十分生氣,把我呵斥了一頓,我當時氣暈過去,倒在地上,是你把我扶起來,回到座位上的。玉帝知道後說我和你有私情,要處罰我倆,”王母說這話時,臉上忽然有了紅暈,“恰好你的師父太乙真人上殿來說事,說他需要一個徒弟去下界對付他們道教的叛徒申公豹的弟子,玉帝就讓他把你領走了。隨後,我就來了下界,來感謝你當時的伸手相助,”隨後的話就更低了,“與你私會在這裡。”

“可是,”穆王驚訝了,“剛纔在門口的七個少女都是你的女兒吧,他們都在啊。”

“她們是華林、態盈、玉卮、媚嫺、青娥、婉羅、瑤姬,”王母的臉更紅了,“這時候,早不在了。”說着話,起身來牽穆王的手。穆王身不由己起身,歲王母去了後屋。眼角餘光瞟一下廳上,一個人影也沒有。

光陰易逝,等穆王再次出現在玉山衆人眼中,已不知過了幾多春秋,但見紫的隨從,造父和幾員大將等人都坐在席位上,等着他倆。穆王掃視一眼滿廳席上之人,除了自己帶來的隨從算是正常的凡人外,其他全是上界的仙家,有人面馬身的、人面牛身的、人面羊身的,以及這個剛纔和自己欲仙欲死的還算人面人身卻帶着豹尾虎牙,一激動便要張嘴嘯叫的女人。先前在廳前大門外排隊迎接自己的七個少女,這時候也露出了各自的尊榮,儘管大體上還算女人,但都遍體覆着羽毛,似鳥似人的模樣。

“我乃玉帝在下界都邑崑崙山的主管天神陸吾,”等穆王與王母入座後,一個貌是老虎卻長有九條尾巴、老虎的爪子的漢子站起來端着酒樽衝他們說道,“很高興在玉山能和站殿將軍相識。”說完一飲而盡樽中酒,隨即坐下來。

“我也高興相識天神。”穆王這時候對在座的除王母外的諸神實有點怯意,但爲了不是禮貌,也站起來與陸吾遙相互敬一樽酒,飲完坐下來。

“我等是襲來第一山系的諸位山神,”十九個人面馬身的仙家站起來衝穆王遙相敬酒,“見到站殿將軍,很高興。”話說完,就飲完,站在那裡等着穆王。

穆王趕緊站起來,和他們遙相互敬,“我也很高興,再次見到各位天神。”話音落下,飲了酒,和十九位山神一起坐下。

“我等是襲來第二山系的諸位山神,”十七個人面牛身的仙家早早站起來,衝這邊的穆王說道,“見到站殿將軍,是我等的榮幸。”話說完,就飲完,站在那裡等着穆王。 wWW▪ttκǎ n▪c o

穆王正要起來,王母伸手按住了他,“這幾個,你就不用站起來了。”

穆王就坐在座位上,與十七人對飲了樽中酒,“本將軍願意認識各位天神。”

“我等是襲來第三山系的諸位山神,”穆王手中的酒還未喝完,就有二十三個人面羊身的天神站起來了,“見到站殿將軍,是我等的榮耀幸事。”

“本將軍願意認識各位天神。”穆王心安理得地坐着,說着套話,飲了酒。

“我等是西來第似山系的諸位山神,”十九個人面驢身的仙家圍過來,站在穆王身前身後,敬着酒,“能見到站殿將軍,是我等夢寐以求的事情。”

“本將軍願意認識各位天神。”穆王端坐着不動說道,飲了酒。十九位仙家迴歸各自座位。

“妾等是七仙女兒,”忽然銀鈴般的聲音圍過來,“特敬站殿將軍一樽酒。”說完嘻嘻微笑看着穆王。

“七位仙女不要亂說話,”穆王頓時問着了異樣的女人體香,不禁有點頭暈眼花了,趕緊站起來,和每個少女碰一下酒樽,“我等都是爲你家服務的,不是啥子將軍。認識七位仙女是我的榮幸。”穆王說完,趕緊飲了酒,等七個小鳥一般的少女飲了酒,纔敢坐下來,可是七個少女只是嘻嘻看着他,不飲酒,穆王就惶恐地站着。

“趕緊飲了酒走開。”

“站殿將軍,我們上界再見。”王母一聲令下,七個小鳥般少女嘻嘻笑着飲了酒,散開了。

接下來是連串的狡、勝遇、鶉鳥、土螻、欽原、沙棠等在玉山、崑崙山上生存的下神等,爲穆王敬酒。這些神不能言語,只有敬酒動作,穆王也就坐在那裡舉樽示意一下,不需要站起來了。

敬完酒大家就開吃。王母和天神們只是象徵性地每道山珍海味嚐了一下,剩下的全由穆王及他的隨人等下界凡人解決,一頓饕餮盛宴吃下來,大家都腹圓如鼓,酒也喝得暈頭轉向,不變東西了。

待衆人酒醒過來,已是幾日後了。穆王來了王母的後宮,再次與她私會,又一番欲仙欲死後,就到了分離時候,兩人互相說了許多私密話語,王母贈送了許多玉山、崑崙山上纔有奇珍異寶,穆王就帶着造父等隨從,啓程回鎬京了。

這期間,十六匹汗血馬也休息好了,毛光油亮的,走路健步如飛。

去時悠悠,回時心切。穆王等人架着造父的八馬戰車,快馬加鞭朝鎬京趕來了。

7

再說武王第十五子姬高,時稱畢公,與周公旦、召公奭,同輔成王。成王分封諸侯時,周公旦考慮到畢公輔佐成王的功績較大,就把畢公的封地分在畢國,距離鎬灃不遠的北邊涇水南岸。畢公自己不能離開鎬京,便派長子楷伯去了畢國做國君。幾年後,畢公見次子畢仲長大成人,便利用自己在鎬灃的人際關係,將楷伯另封至楷國,讓畢仲繼承了畢國。

畢國傳至穆王時候,已經傳了五代。這時候的畢公與陵翟產生矛盾,兩國間時常有小規模戰爭發生,陵翟侯被拖累得疲憊不堪,便通過許男返回從畢國搶去的玄圭和良馬百匹,希望和畢公和解。

許孝公姜宏寬的祖先源自姜子牙姜尚,當年姜子牙和畢公姬高關係密切,兩家的關係就一直傳承下來了,到了許孝公時候,兩家的關係仍很密切。當畢公帶着禮物來求許孝公,希望他牽線同畢公和解時,許孝公當即就接受了。

“畢公想必曉得我這次來的意思,”當兩人說完套話,許孝公就直奔主題了,“陵翟侯送還被他們搶走的玄圭和良馬,希望和你們畢國緩和關係,兩國能夠和平共處、共同發展。”

“笑話!”畢公當即哭笑不得,“他陵翟侯想搶就搶,現在又想和來了?我要是事事都讓他陵翟順心,我畢公還是和他陵翟統計的諸侯嗎?不是,我就是他陵翟的屬國了。和解不可能!”畢公臉上青筋飽綻,顯然氣得不輕。

“畢公啊,我們的祖先姜尚、姬高的關係當年是多麼的和諧啊,”許孝公強裝出微笑,耐心勸解道,“並且我們見已經傳承了這許多代了,可不能讓我們兩國之間的和諧關係斷絕在我兩人手裡吧?”

“當年軍師姜子牙和我的祖先姬高,爲我們兩國關係奠定了基礎,我們都一直保持下來了,”畢公說道,“我們畢國是十分珍惜這份關係的,但是許公這次不該接這事,因爲這事是沒得商量的,還請許公原諒纔好。”畢公端起茶豆,遞過來,“請接收我們畢人對許公的歉意,就以茶代酒了。”說完就一飲而盡。

姜宏寬沒想到事情這樣棘手,見畢公已經飲盡了茶水,也尷尬地端起來飲了,“我們兩國的關係不可能因爲這點小事就被葬送的。”許孝公嘴裡說得冠冕堂皇,心下卻失望極了,站起來說聲“告辭”就走了。

儘管畢公心情因爲這件事有了影響,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畢竟兩國的關係是祖輩們傳下來的,然而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卻讓畢國吃進了苦頭。

半年後的一天,畢公正在國都裡處理着政務,接到家臣們的消息報說“陵翟領着彘戎飛奔突來,搶劫來了”,畢公當時就驚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沒回過神來,知道感覺到有人在拉扯他,並喊道“快走!不然機會來不及了”時,畢公才反應過來,剛站起來就被侍衛架着跑出了府院,躲進山上去了。

畢公等人剛跑上山的時候,陵翟領着彘戎就進了府院,在大街上肆意燒殺搶掠,瞬時間,原本安靜的國都頓時就雞飛狗跳了,到處都是哭爹叫孃的聲音。

看到治理得井然有序的國都瞬間就亂得不成樣子,畢公蹲在地上低聲痛哭起來,“都怪我,都怪我。”雙手抓扯着頭髮,使之成了鳥窩。

“國君不必過分自責,”卿大夫伸手拍着畢公後背,“都是那該死的陵翟做的孽,搶了我們的良馬、玄圭不完,還帶着喲兇殘的彘戎來殺我們畢人。我們現在只有求助於鎬灃的周王了,請周王排兵來趕走彘戎,譴責陵翟。”於是畢國的信使就來了鎬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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