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突起的變故,衆人一時沒有了主意,沒有人說話,直愣愣地站在朝堂上,都忘記了自己的職責。朝堂上這時候,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散朝。”商均說道,站起來,退入後殿。
“散朝--”值日官大聲喊道。
衆人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但舜帝早走了,商均也不見人影。大家只得陸陸續續出了大殿。
第二天早朝時,商均孤零零地坐在朝堂上,旁邊站着值日官,下面一個大臣也沒有,空曠的大殿裡,鴉雀無聲。除了他們兩個人,還有在殿外等着伺候他們的下人,另外就是穿堂過來的微微西風,吹得他兩人身上涼颼颼的。
“朗格回事,朗格沒得人呢?”值日官小聲嘀咕道,看了商均一眼。
商均坐在那裡,沒有應聲。
過了許久,殿堂裡想起一聲喊聲,“侍者!”是商均在喊。站在殿外的下人們一個個小心翼翼地度了進來,驚恐地望着上面的商均。
“都分開,出去看看各位大臣在爪子?”商均說,“上朝了,朗格不見一個人?”
殿堂裡頓時想起一陣腳步聲,侍者全分散出去了。大殿裡頓時只剩下商均和值日官兩個人,在那裡乾坐着、站着,誰也不看誰一眼。
又過了半個時辰,殿堂外找人的侍者陸續回來了。
“氣象巫師家裡沒人。”
“農牧師家裡沒人。”
“禮儀大臣家裡沒人。”
“沒人。”
“沒人。”
出去找大臣的侍者一個個回來,都說在各自大臣家裡沒有找到大臣。
“這就奇怪了!”商均說,“他們人呢?”
“是啊,人呢?”值日官隨口應道。
這時候,進來了最後一個找人的侍者,他說道:“朝中的大臣都在總理大臣家裡。”
“啥子!在總理大臣家裡!”商均疑問了,“他們在哪裡爪子?”
“好像在裡面議論事情,”侍者說,“我進去的時候,裡面議論正酣……”
“他們在議論啥子?”商均的聲音。
“我進去前,聽到了帝君你的名字,還有已經禪位的就帝君的名字。”侍者說,“我進去後,他們就都不說話了。農牧師稷問我,來爪子,我說帝君叫大家上朝。這時候,皋陶說,沒時間,他們忙着呢,叫我回來。”
“他們議的啥子事?”值日官問道,“討論國家大事不都是在朝堂上嗎?他們在禹家裡議的啥子。”
“侍衛官!”商均喊道。殿堂外進來一羣雄赳赳的武士,威風凜凜地站在殿堂下面。商均對他們說道:“去禹家裡,把大臣們請回來,上朝。”
“要得。”侍衛官們走了。
這回,狗日的該回來了吧。商均臉上有了一絲得意,心下沒有哼小曲。
值日官站在商均胖,心裡卻憂鬱連連:這個帝君當的……,哎,是他媽啥子事兒嘛。
兩個時辰過去,沒有一個侍衛回來。商均站起來,在上面來回地度起了步,臉上的煩悶不言而喻。這時候,從外面進來一個侍衛,這人進來,驚嚇了沉思鬱悶中的商均,他剛說了“他們……”,就被商均罵了回去:“進來,不曉得喊報告嗎?出去!”
侍衛又出去,在殿門口大聲喊道:“報告。”
“進來。”值日官說道。
侍衛官進來,站在下面說道:“他們全留在了禹的家裡,步回來了……”
“啥子!他們全都不回來當值了?”值日官今天遇到的全是驚奇連連,“那你朗格又回來了?”
“我深受老帝君的信任,任我爲侍衛長,”侍衛長說,“我要忠誠帝君,更要忠誠於心帝君。不能跟誰那些人,不明不白的。”
“哎--”商均一聲長嘆,抓起杌子上的水豆就向下面砸去,隨後大踏步去了後宮。
值日官驅步下來,拾起水豆,回家做自己的打算去了。走到半路,也趕往禹的家裡來了。
這時候,在禹的家裡,衆大臣正在勸禹進位。
“依我說,總理大臣應該取代那個公子哥兒,”皋陶說,“他啥子都不球曉得,坐在那裡,只曉得打胡亂說。”
“皋陶!”禹猛地斷喝一聲,“商均是舜帝制定的禪位帝君,你們不要亂說話。”
“帝君禪位於商均,是因爲商均是他的兒子,不是禪位於賢能的人。”禮儀大臣說道,“這個已經違背了歷傳千古的禪讓本意,我們沒得必要再遵循他的旨意。”
“就是,我們要遵循於古意,將禪讓制度進行下去。”稷說,“凡是違背禪讓本意的,我們都可以拒絕執行。”
“農牧師說得對!”值日官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接口說道,“商均是舊帝君的兒子,無德無能,性情像個婦人,一點不寬宏大肚。這樣的人朗格能夠當帝君呢?”值日官轉得很快,“我作爲值日官,經歷了舊帝君的最後二十年,看透了商均的爲人和他的能力,他不是當帝君的料。縱觀天下,當今,只有總理大臣,禹,纔有能力、有德行,配當帝君。”
當值日官剛開始說話時,衆人還以爲他是來反對禹的,大家都一顆心懸了起來。聽到現在,大家的這顆心才落下來,繼續勸禹進位。
禹拖着他的“禹步”,在屋裡走着,低頭不語。衆人的目光都隨着禹的身影,在屋裡移動。
“不要再猶豫了。”禮儀大臣說。
“進位吧,天下沒有第二人選了。”氣象巫師說道。
“等商均找到幫兇,在朝中站住了腳跟,”值日官說,“那就是天下大亂,籽岷的不幸。爲天下蒼生着想,總理大臣,都應該進位帝君。”
這時候,禹突然停了下來,看着衆人,還是步說話。
“請總理大臣,進位!”衆侍衛官齊聲說道,聲震屋頂茅草。
“請總理大臣,進位!”衆大臣也齊聲說道,“有我等衆位大臣輔助,天下一定大治,這事子民的萬幸。”
“那--”禹心裡還在猶豫,嘴裡意意思思地,“那好吧。”
“帝君萬歲!”衆人齊聲喊道。
“嗨,你們這是……”禹說,臉上全是無奈,“你們這是在逼我啊。”一甩手,進裡屋了。
看到禹的動作,大家現出驚訝神色。“我們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稷這時候站出來,一句話打消了衆人的顧慮:“爲了天下蒼生,帝君會理解大家的。”停了一下說:“帝君顧慮的是,如何向舊帝君舜帝解釋,和如何處置商均。我覺得,第一個問題,還得值日官去給舜帝解釋。至於第二個問題嘛,其實不是問題。對商均,我們都還沒有承認他,他不能算是帝君,所以,大家心裡不要有顧忌。”
值日官一看這情形,知道稷是考慮到他和舜帝在一起的時間較長,彼此瞭解對方,他去是最好的選擇,於是說道:“好吧,我去對舜帝解釋。”值日官說完出去走了。
衆人站在地上,期待值日官早些回來。
稷進裡屋,對禹軟拉硬勸一陣,禹的臉上終於回冷轉暖,露出了笑容。
這時候,值日官回來了,對大家說道:“舊帝君同意了大家的舉薦,轉禪位於禹。”衆人懸着的心終於落下了地
稷聽到值日官的話聲,領着禹出來,說道:“大家參拜新帝君。”
“臣等慘敗帝君。”衆人齊聲喊道。
“謝謝各位,謝謝大家的認同”禹說,“今後,我將和大家一道,共同治理好中國,爲天下子民謀福利。”
“帝君萬歲!”衆人齊聲喊道。
新一代帝君就此產生,中國進入了禹的時代。
5
新君登第,沒有慶祝活動,沒有逛街遊行,大家各司其職,日子進行得穩定安靜。
禹也搬到帝君的大殿,派伯益回有崇國將啓和修己接來帝都大夏居住,結果修己不願來,只有啓來了。這時候,啓已經六歲。
太陽照常升起,日子照常進行。商均卻不知了去向,大家對他也沒有了興趣。侍衛長跟着消失不見了。
這天,禹帶着皋陶來到一處空曠的田間荒野。野外,一些鄉民在田間耕地、播苗,揮汗如雨,衣衫穿得簍爛、骯髒。禹問道:“這些是啥子人呢,朗格穿成這個樣子?”
“這些都是犯人,被罰在這裡做苦力,”皋陶說,“他們的生活是自給自足的。”
“哦,”禹嘴裡應道,“那他們夜晚住在哪裡?”兩個人邊走邊交談。
“晚上啊,”皋陶說着太瘦一指那邊山坡高處,“舊住在那裡坡上,夜晚微風吹過來,涼爽的很。”
“不錯!”禹讚許道,接着問了一個問題,“那裡安全嗎?我是說,他們要是跑了呢,你們有啥子手段沒得?”
“跑了?”皋陶驚訝道,“他們敢跑出去嗎?到現在,我還沒有接到,有犯人逃跑的報告呢。”看了那邊田間一眼,“他們不會逃跑的。”
“話可不能說啊,我的刑法大臣。人心不都是一樣,有的善良,有的邪惡,有的膽怯,有的張狂,”宇說道,“更有的膽大妄爲,無惡不作。我們可不能大意啊。”
“我曉得了。”皋陶說道,“下來,我再找些人,制定一些針對犯人的獎懲辦法。對遵守法制的犯人進行獎勵,對惡意不該的人處以重刑。”
“我們的目的是教育人,不是消滅人。”禹說,“讓子民曉得遵紀守法,做一個好子民。最終目的是清除違法亂紀的惡人,保護善良的子民。”
“是,是。”聽了帝君的依稀話語,高腰額頭上的汗珠都出來了,不迭聲地應着。
“這裡看得差不多了,”禹不管皋陶的窘態,邊走邊說,“我還想看看你們是朗格審案子的。”
“審案子在我的法堂進行的。”皋陶說,“我們去法堂吧。”
法堂,就是在一個空曠的空地上,擺上一個矮杌子,皋陶端坐在杌子上,面色威嚴,一副秉公辦案的神情。禹看到皋陶的神態,心裡也不由得打起了精神,說“這纔像我的大法官嘛!”於是聚精會神地看着皋陶審案。
“喊冤人上堂!”皋陶底氣十足,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