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和隆嘉集團的合作,時代廣場這個項目總算可以正常地開工了,季欣然和陳秉德也暫時鬆了口氣。
陳秉德也趁機把公司的一些情況給季欣然說說,“欣然,你要儘快把這個擔子挑起來,否則那些股東該有意見了。”
“德叔,我正好有個事情要和你商量。”她想起米喬陽的提議了,既然時代廣場這個項目找到了合作伙伴,那麼公司投資雲海大學那個工廠應該問題不大了。
她把這個想法大致說了一下,陳秉德聽完後,望着她,“行啊,欣然,看來這些天下了不少功夫?”
“我把公司的資產賬目看了下,發現我爸當初投資的這個工廠,每年的盈利雖然不是特別多,但卻是逐年增長的。”
“其實當初你爸爸給這個工廠投資,也是一時心血來潮,那時公司資金充裕,正好雲海大學生物系的一個主任和你爸挺熟,過來一說這個事情,你爸爸就同意了,也沒指望真能有什麼回報,你爸爸當時就說了,如果賠了,就當捐資助學了。不過,沒想到他們一直幹得還很不錯。”
“德叔,我詳細瞭解過這個工廠的情況,他們的疫苗銷路很好,再加上有生物系這個強大的技術後盾,我們如果控股這個工廠,前景應該很不錯的。”
“這個可以考慮,你弄個詳細的方案,咱們開會研究一下。”
季欣然知道這個方案裡很多專業性的東西她做不了,還得去找米喬陽幫忙。
她不好總是讓米喬陽到自己公司來,所以給他打了電話,下班後去他家找他。
在樓下居然又碰到了胡天瑤,小姑娘眼圈紅紅的,季欣然和她打招呼,她不知沒聽見還是怎麼的,頭也不回地走了。
進了門她就問米喬陽:“我在樓下碰到小胡了,她好像不太高興,你惹人家了?”
米喬陽苦笑着說:“我哪敢惹她啊,我躲她都躲不過來呢?”
“你躲人家幹什麼?我看挺不錯的小姑娘。”
“好了,我們別說這個了,還是說正經事吧。”米喬陽岔開了話。
米喬陽不虧是學生物的,這個方案很專業,也很有說服力。開會的時候,季欣然也沒費多少口舌,大家基本上都同意了,當然這裡面另一個原因就是陳秉德首先表明了態度,方案又是季欣然提出來的,所以誰也沒必要去得罪人。
和雲海大學生物系的合作也很順利,對方本來就很感激他們當初肯投資給這個校辦工廠,聽說他們要增資把工廠做大,當然很高興。這樣幾個月後,東昊生物製藥廠就成立了。
季欣然的心裡是高興的,畢竟這是她到公司後親自做的第一個項目,她有些能體會當初寧冰說的“公司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的那個感覺了。
陳秉德來找她。
“欣然,我知道你幕後有高人,能不能讓德叔認識一下這個人啊?”
季欣然笑,“德叔,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
“是你根本沒想瞞着德叔。”
“他叫米喬陽,是我大學的校友,學生物的,應該說是這方面的行家了。”
“有空讓德叔認識一下啊?”陳秉德當初也聽說過季欣然和季建東鬧翻的事情,他原來還有些困惑爲什麼這個人肯這麼幫季欣然,現在當然是明白了。
“好啊,有空我請他吃飯,介紹你們認識。”
“對了,欣然,我今天到市**去,碰到了市委陳書記,他居然很詳細地問我咱們公司的情況。”當時弄得他還真有些緊張。
“他問咱們公司的情況?”季欣然也有些奇怪,堂堂一個市委書記哪有那麼空,平日裡排着隊等着他接見,都見不着。
“是啊,後來我想可能是長侖的關係吧,大家都知道長侖和這個陳書記關係很好的。”
“德叔”季欣然終於還是沒忍住,“有個事情你一直不知道,我和杜長侖已經離婚了。”
“啊?什麼時候的事情?”陳秉德驚得嘴都合不上了。
“有一段時間了,我一直沒和你說。德叔,我爸的事情已經是個教訓了,我不想再重蹈覆轍,和**官員保持良好的關係是必要的,但必須是正常的。”
“欣然,你入行時間太短,有些事情還不是很明白。”做房地產的怎麼能不和**打交道呢?現在哪還有所謂“正常的關係”呢?
“德叔,有所得必有所失,我知道這樣是要犧牲掉一些利益的,我沒有我爸那些雄心壯志,不做老大也沒什麼,我只希望所有的人都平平安安的,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我想我爸爸在九泉之下應該是明白這個道理了。”
陳秉德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的意思,欣然。”
寧冰到底還是知道了季欣然離婚的事情,她看到了那本離婚證書。
這怪季欣然自己,她本來把那個小本子鎖在抽屜裡的,可巧,那天她回家找一份合同,把抽屜裡的東西都倒了出來,因爲着急,司機還在下面等着,所以走的時候就忘了把東西放回去。
寧冰從外面回來,聽小麗說欣然急匆匆地回來一趟又走了,怕有什麼事情,就到她屋裡去看看,結果就看到了那邊離婚證。
晚上季欣然回來,寧冰在客廳坐着,茶几上放着那本離婚證。
“媽”季欣然知道瞞不過去了。
“你坐下,欣然。”寧冰的聲音很平靜。
季欣然默默地在她旁邊坐下。
“其實,這些日子媽已經有種不好的預感了,那麼長時間都沒見你和長侖通過電話。”寧冰慢慢地說。
“欣然,媽沒有理由怪你,媽知道已經很爲難你了,可是,長侖那麼好的一個孩子,你們怎麼就……”
“媽,你別難過了,事情都過去了。”季欣然也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寧冰,她心裡又何嘗不難過?
“也真難爲那孩子了,你們都離婚了,他還讓人捎東西,肯定是想幫你瞞着我。”
寧冰儘管儘量表現的很平靜,但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還是很大,丈夫走了,女兒又離婚了,她病了好幾天,才緩過勁來。
季欣然想,這樣也好,早晚有一天她是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