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邊轉了一大圈,兩人回去的有些晚,在路上的時候寧冰已經打過電話來了,自從出了上次那件事情後,她總是很擔心。
“有時候想想,真覺得對不起我媽,把這件事情瞞着她。”放下電話,季欣然嘆了口氣。
“知道了,對她來說也未必是好事。”杜長侖知道她對這件事情一直耿耿於懷。
“可是,一輩子活在欺騙裡,真是件可悲的事情。”她情緒明顯有些低落。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過去的就過去了,只要現在她開開心心的就好。”杜長侖拍拍她放在旁邊的手臂,“高興點,這樣回去,你媽媽還以爲你的腳有問題呢?”
老太太開的中藥果真很有效果,每天燙腳,明顯地感覺不那麼疼了,而且腳踝處也逐漸消腫了。
只是辛苦了杜長侖,幾乎每天都要過來,燙完腳後,他會給她輕輕地按摩腳。
最初的時候,她不肯,執意要自己慢慢來,做一些恢復動作。
“不行,你自己掌握不好力度,別再扭到哪個地方了,而且,醫生也說了,多按摩,恢復地快。”他很堅持。
季欣然還是不肯,雖然兩人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比這更親密的舉動都有過,但她就是覺得彆扭,“那我讓小麗來幫我。”
杜長侖臉色不太好看,“季欣然,你這是跟誰彆扭呢?”
他很久沒用這麼嚴肅的語氣跟她說話了,季欣然還真有些怕他,不由地就有些怯怯地,似乎又回到了以前自己做錯事的時候。
杜長侖見她這樣,心裡一軟,在她耳邊低聲說:“害什麼羞?又不是沒看過?”
季欣然本來就有些抹不開,被他這樣一說,越發地覺得不好意思,手使勁地推了他一下,“又欺負人了。”
他們倆本來是坐在牀沿上的,她這一推,杜長侖沒防備,往後一仰,一隻手還拉着她的胳膊,結果季欣然一下子就倒在他身上了,這個姿勢說不出的曖昧,季欣然忙掙着要起來,卻被杜長侖的胳膊摟住了,他的臉就近在咫尺,眼睛裡彷彿氤氳着一片霧氣,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他卻只是在她眼睛上輕輕吻了一下,“誰欺負誰呢?”
季欣然紅着一張臉,“當然是你欺負我了。”
“我倒是想欺負你,可也得等你腳好了呀?”他拉她坐起來,笑得有點壞。
再說下去肯定她是沾不到便宜的,索性她也不和他爭了,任由他幫着按摩腳。
只是這樣他很辛苦,特別忙的時候,季欣然就給他打電話讓他不要再過來,但除非特別晚,否則他一定會過來。
趙藝曉單獨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感慨,“哎,以前還覺得郝力算是不錯了,現在看來差遠了……”
然後又看看季欣然,“也沒覺得你有什麼特別之處啊,怎麼杜長侖就對你就這麼上心呢?”
“杜長侖對你的話可是很重視的,每次我和你在一起,他都會問我們談什麼呢?”季欣然笑着說。
趙藝曉一聽,一張臉馬上垮了下來,“季欣然,你是不是把我告訴你他和林小寧的事情都彙報給他了,你可別害我啊,否則,明天主編可能就要找我談話了。”
看她這樣,季欣然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也太誇張了啊?“
“我還誇張呢?林小寧不就是現成的例子?”她撇撇嘴。
“你不是也說過了林小寧去跑新聞本來也是另有所圖的,回到自己原來的崗位上,理所應當,怎麼讓你說的好像打擊報復似的。”
“好啊,季欣然,這麼急着就替他說話了,明顯重色輕友啊。”
兩人鬧了一陣,最後趙藝曉很認真地對她說,“杜長侖現在的位置很敏感,你們畢竟還沒有復婚,有些地方還是要注意的。”
若是以前,她可能還不會太在意,可是在商場混了這幾年,對有些事情多少也明白些,人在官場,如履薄冰,趙藝曉說的未嘗沒有道理。
那天,杜長侖晚上有應酬,過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季欣然已經打過電話給他,讓他不用來了,可他接着就要出去開會,想想還是過來看看。
季欣然正在房間裡試着用腳輕輕地走,她受傷的那隻腳不太敢用力,走得一拐一拐的,很吃力,只走了一會兒額頭上便有一層細細的汗。
“這麼晚了,怎麼還過來了?”她看到杜長侖有些吃驚。
杜長侖扶她在沙發上坐下,“過兩天可能要出去開會,這段時間會很忙,恐怕不能經常過來了。”
他把她的腳放到沙發上,輕輕按摩着,“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用不了多久應該就可以走路了。”她高興地說。
“別太着急,免得再落下什麼後遺症。”他不放心地囑咐。
兩人坐得很近,季欣然隱隱聞到酒氣,“你喝酒啦?”
“嗯,而且喝了不少呢。”季欣然見他眼眶周圍都是紅暈,知道他確實喝得不少。
“喝這麼多,不早點休息,還跑過來。”她抱怨,其實是心疼。
杜長侖豈會聽不出來,他摸了一下她的頭,“我回家了,哪兒有人疼呢?”
季欣然臉一下子就紅了,“我給你倒杯水去。”
杜長侖剛要攔她,她已經拿過放在一邊的柺杖,站起來了,“乖乖等着。”十足的家庭主婦口氣。
她去廚房拿蜂蜜,給他衝了杯蜂蜜水,等她一手拄着柺杖,一手端着茶杯回到房間時,杜長侖居然在沙發上睡着了。
他眉目之間有着淡淡的疲憊,可見這些日子很是辛苦,這樣奔波,也難怪他累了。
她單腳跳着去拿了條毛毯,輕輕給他蓋上,然後去了客廳。
寧冰最近聯繫上了以前的幾個老同事,大家閒來無事,每日吃過晚飯都結伴去小區的老年俱樂部,這幾天回來的都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