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冰進門見季欣然在客廳看電視,“這麼晚了,還沒睡?”
“媽,今天又碰到誰了,這麼高興?”從進門來她一直都是笑着的。
“嗯,今天你段阿姨又聯繫上以前的一個同事,我們聊的時間有點長了。”她也覺得自己今天回來的有些晚。
“媽,沒事的,你們又不上班,晚點就晚點唄,你高興就成。”
“其實,媽本來是應該在家裡陪你的,可是媽也不能總當你們的電燈泡不是?”杜長侖常過來,她在家裡,反倒讓他們拘束。
季欣然有些不好意思,“媽,你說哪兒去了,什麼電燈泡啊?”
“長侖今天沒過來?”寧冰見她自己在客廳,以爲杜長侖沒來。
“來了,他喝酒了,……,在我房間睡着了。”她說的有些支吾。
“這些日子也真把他累壞了,等你腳好了,你們趕緊把手續辦了,也省得他這樣跑來跑去的。”
“媽,你這麼着急趕我走啊?”她嘴一嘟。
“哎呀,媽恨不能留你一輩子呢?”寧冰嘆了口氣,“要不是出了這些事情,要是你們一直好好的,現在也許孩子都滿地跑了……”
她默然,他們倆真的浪費了很多時間,只是還好,畢竟沒有錯過。
杜長侖確實是累了,但他也只是睡了一小會兒,醒來,發現自己居然在沙發上睡着了,房間裡只亮了一盞壁燈,藉着朦朧的燈光,他看見季欣然倚在牀上正望着他出神。
“怎麼不多睡會兒?”見他醒了,季欣然忍不住問。
他有些不好意思,“過來看你,卻睡着了。”
“以後,別讓自己這麼辛苦了。”她聲音很低。
杜長侖站起來,靠近她,“記住了,老婆。”
季欣然望着他,認真地說:“長侖,我們還是早點去把手續辦了吧。”
杜長侖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說這個,心裡雖然高興,但還是覺得有些困惑,“怎麼啦,欣然,是不是有什麼事?”
季欣然笑了,“杜長侖,你太過分了啊,人家都上趕着求你了,你還拿架子?”
杜長侖在她身邊坐下,“欣然,我巴不得早點把你娶回去,可是,你怎麼會突然說這個?”
季欣然稍停了片刻,“我是覺得你現在的身份和位置都挺敏感的,不想再給你惹麻煩。”
杜長侖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心意,他擁住她,“欣然,……,我們明天就去辦手續。”
他走的時候,寧冰看看牆上的鐘,“這麼晚了,要不你就別回去了,反正客房都是現成的。”
“不了,媽,我得回家去拿點東西,明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他笑着說。
寧冰是在他出了門以後,才覺察到他對自己的稱呼的,每次聽他叫自己“阿姨”都覺得那麼彆扭,可是她又不好跟他說,現在,聽他這樣稱呼自己,只覺得神清氣爽的。
第二天天氣很好,他們倆一起去了婚姻登記處。也許這一天真是個好日子,婚姻登記處排了長長的隊,兩人也不着急,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等,看着一對對新人滿面春風的離開,也是件很愜意的事情。
兩人辦好手續出來,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
“害你這個大市長排了半天的隊,怎麼沒讓你秘書過來打招呼呢?”回到車上,季欣然開他玩笑,剛纔他們辦手續的時候,那個工作人員認出他來了,很客氣地打招呼,直說耽誤領導時間了,她在旁邊忍不住樂。
“別的可以打招呼,這個可不行。”他認真地說。
季欣然想想他們倆都來這裡三回了,忍不住感慨,“哎呀,我們這都是三進宮了。”當然這是她心情最好的一次。
對於季欣然的語出驚人,杜長侖已經見怪不怪了。
“等你腳好了,我帶你去個地方,有禮物送給你。”他慢悠悠地說。
“真的?”她一臉興奮,末了,又看看自己的腳,“哎呀,我的腳啊,爭點氣,快點好起來。”
最高興的當然還有寧冰,早晨走的時候,季欣然並沒有告訴她自己要去幹什麼,回來這一說,她真是眉開眼笑的,“好,好,媽可早就盼着這天了。”
杜長侖坐當晚的飛機去上海開會了,本來他應該上午就走的,因爲她的提議,他專門請了假。
臨走的時候,他把結婚戒指給季欣然帶上,“以後不準再摘下來了。”
季欣然看着這隻戒指,曾經帶過一年多的戒指,她離開的時候把它留在了家裡,想不到最後還是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這個世界上的事情真是很奇妙,曾經她以爲不會發生的,結果都以不同的面目發生了。
陳秉德過來找她商量事情,“欣然,什麼時候能回公司啊?”
“德叔,你怎麼和資本家似的,我好不容易休個假,你就這麼急着拖我回去啊?”
陳秉德笑,“欣然,不是德叔催你,公司裡事情太多,我這把老骨頭就是拆了也忙不過來啊。”
“德叔,我知道你辛苦,要不這樣,讓米喬陽過去幫你,怎麼樣?”這個想法她很早就有了。
“好是好,可是,藥廠那邊怎麼辦?”
“藥廠那邊暫時讓他先兼着,慢慢再找合適的人選,讓他先來公司這邊幫你。”
陳秉德點頭,“嗯,這樣也好,我歲數也大了,總得再找個靠的住的人幫你,米喬陽不錯。”
打電話給米喬陽,他很痛快地答應了,“行啊,你就放心在家裡把腳養好。”
“你和小胡怎麼樣了?”她聽趙藝曉說過,碰見好幾次他和胡天瑤在一起。
電話那邊米喬陽笑了,“你什麼時候也愛八卦了?我們挺好的,這下你放心了吧。”
季欣然聽着他爽朗的笑聲,覺得自己真的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