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姚幽浮的心如同萬道利刃般,同一時間,狠狠扎入她的心口,流血,結痂,再流血,再結痂,誰也不知何時是終止。
姚幽浮她完全可以窺探,夜傾宴太子心裡是姚嬛秀這個賤人,只是一直以來,姚幽浮不願意去承認。
承認意味着失敗,要她輸給姚嬛秀,她姚幽浮毋寧死!
姚幽浮決定再去一趟皇后娘娘的鳳儀殿。
步入殿中,姚幽浮方纔站在外面就可以聽到殿內是皇后娘娘的咆哮聲,“姚嬛秀真是活膩歪了,還有那個胥王,竟然打了你?看來,他們渾然沒有將本宮放在眼底。”
撲入皇后懷中的夜胭池,眼淚珠兒一顆一顆往下掉落,“母后,女兒從小到大不曾受到那樣的屈辱,那姚嬛秀太可恨了!太可恨了!母后啊!您快點把姚嬛秀這個賤人處死!處死!”
“你來做什麼?”
看到闖入鳳儀殿的姚幽浮,夜胭池打了一個機靈,無比警惕性得瞪着她,“姚幽浮,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姚嬛秀是你妹妹,你肯定站在她那邊。”
會嗎?
羋廣淑後銳利的眼睛精明得一笑,看起來,在觀人這一方面,胭池公主怎麼比得上自己這個老薑來害呢?
“胭池,你這樣說,可能會傷人家幽浮的心,她好歹你是太子哥哥的側妃,嚴格算起來,也是你的皇嫂,你要尊重她。”
羋廣淑後淡淡一笑,旋兒那邊夜胭池公主扭過臉去,盛氣凌人的架勢,如同高貴的神女神聖而又不可侵犯,就連那嗔笑怒罵也頗有高格調。
“胭池公主真的誤會幽浮了…”
姚幽浮跪下來,頭磕着地,“其實,幽浮知道嬛秀妹妹那樣欺辱公主,給公主殿下各種難堪,幽浮恨不得將姚嬛秀這個賤人千刀萬剮,好歹,胭池公主也是天家貴種,焉能讓姚嬛秀這個庶女出生的卑賤女子欺凌,這是完全不把皇后娘娘看在眼中,更不把皇上放在眼底。”
這一招好狠,一下子開罪帝后,試問,這大齊以後還有姚嬛秀的容身之所麼,只怕姚嬛秀日後要死無葬身之地了,她這樣說,明顯是激起她和皇上的天威!
羋廣淑後是誰人,在這後宮風雲摸爬滾打數十載的婦人,位主中宮,什麼人沒有見過,不過姚幽浮的狠毒,她極是欣賞!
“你說的是真的嗎?”
夜胭池擦乾眼淚,再一次試探性得問她,“你真的與姚嬛秀那個賤人沒有任何關係?你也痛恨她,恨不得她立即死去?”
“臣女句句屬實,若臣女有食言,願千刀萬剮!”
嘴上說着,頭卻繼續磕在地上,嘭嘭嘭作響,很快,那姚幽浮的額頭上起了一片淤着血痕的烏青,看上去是那樣憔悴,那樣可人。
與男人而言,那叫我見猶憐,可在羋廣淑後這裡,則是平淡至極,這幾十載後宮之內,她見過太多的宮婦磕頭上吊自殺,以想要吸引到重明帝的注意,加以厚寵,羋廣淑後她見過有比這個更叫人暗暗叫絕的。
不過眼下,羋廣淑是知道的,姚幽浮這是在表示忠心,表示她對皇后娘娘本人的忠心,還有對夜胭池的忠心。
姚幽浮是個聰明人,她值得夜胭池是夜傾宴太子的胞妹,討好了他的妹妹,那麼再討好夜傾宴太子就水到渠成。
饒是羋廣淑看出來了並沒有揭穿她,這是滿臉裝作極爲心疼的樣,“好了,幽浮,快起來吧,好歹,你也是傾宴的側妃,等皇上百年歸老,這大齊天下便是你們的天下,你這是做什麼?”
皇后娘娘此意,無異於是要將姚幽浮推上皇帝寶座?
只有身爲皇后才能跟皇帝平分這大齊天下,不是嗎?
“謝皇后娘娘。”
姚幽浮面色越發恭敬,眼前此人可是自己的婆婆,更是未來自己登上皇后之位的強大助力,還有夜胭池公主,她也不會放過她,姚幽浮發誓一定要利用夜胭池公主來牽制姚嬛秀那個賤人!
雖然她顯得恭敬,可也太過了,羋廣淑心裡只知道姚幽浮是一個急功近利的女子,這樣的女人,說不定不會幫得上太子兒子,說不定還會連累傾宴呢,羋廣淑後的心對着姚幽浮,終究還有一道間隙,一隔提防。
…
“快放我下來,都到宮門口了,你還要怎樣?”
依舊在夜胥華的背上姚嬛秀想要下來,之前過路的那些個宮娥太監們都看到,看見他們對自己各種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嬛秀就受不了。
“本王的背,你想上便上,想不上便不上,你以爲本王的背是什麼?”
夜胥華銳利深沉的眼眸氾濫着調皮的芒,他不會輕易放開女人,正如同他不會輕易將女人還給夜傾宴一樣,再說,姚嬛秀壓根兒就不是夜傾宴什麼的人,剛剛夜傾宴氣死的嘴臉,真真是可笑至極。
宮門口就在那,雖然兩列左右的衛士他們臉上目無表情,可嬛秀知道,這些衛士們心裡頭肯定是在偷笑。
好吧,忍着就忍着吧,姚嬛秀低伏着螓首兒,整個人就好像一隻小貓咪似的溫順乖巧,她還時不時得趁着人不注意,偷偷咬了一下夜胥華的耳朵,“夜胥華!我警告你!你可別亂來!你只要將我放在隨宮的馬車之中,否則,姑奶奶我就咬掉你的耳朵!讓你做一個單耳朵王爺!”
單耳朵王爺?
這女人好生惡毒,夜胥華心裡盤算着,他長這麼大,還真的沒有被一個女人咬過耳朵,不過姚嬛秀咬自己耳朵的時候,也沒有太過用力,這個女人又好像不那麼惡毒,咬起來細細碎碎的,就好像拿女人的貝齒在他的耳根上摩擦輕咬似的,這樣造成的效果,便近乎調情,說是近乎調情,那徹頭徹尾就是調情了。
“女人,你挑逗本王?”
夜胥華的聲音冷冷,透着來自地底冰川九千層的冷漠一般,好冷好冷,至少嬛秀覺得自己的身體快要成爲冰雕似的。
他真的可以去死了,他怎麼可以連這種話都可以說出口,她哪裡是在挑逗他,她是在懲罰他好不好?
“是你自作多情吧,我可沒有,噯,你別想多。”
儘管心裡很緊張,但是姚嬛秀一定也不要讓對方看出破綻來呢,若是被看出來,那該多糗啊。
“明明如此,還故意裝作不承認,女人,你這是第二次挑逗本王?!”
夜胥華抱着姚嬛秀的兩隻手,忍不住捏了一下嬛秀的屁股。
頓時間,姚嬛秀尷尬不已,可她又不能夠說出來,也許是胥王爺緊張,所以…所以抓錯了。
的確,的確是他緊張導致,並不是他心存冒犯,關鍵的是,夜胥華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的呢。
“對…對不起…”夜胥華低着頭,姚嬛秀的臉頰微微貼着他,隱隱約約可以感覺到來自男人的臉的滾燙。
哎呀,他真的是在害羞,沒有想到堂堂胥王爺也會害羞,莫非他從來就不曾與任何女人如此親密過,除了自己?
不知不覺,姚嬛秀覺得自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她不確定更不敢相信。
“本王真的喜歡你,你…你可喜歡本王?”
聲音弱弱的,透着一股子冷冷的味道,這樣的聲音,就好像破開冰層,從冰層最深處發掘出來一般。
天吶,他再說什麼?
錯,那是一個錯覺,這句話一定不是夜胥華說的。
不知道何時,夜胥華已經將嬛秀,抱在宮外的馬車上。
夜胥華兩隻手依舊停留在嬛秀腰肢上,似乎還不想抽出去的節奏。
“幹嘛,你的手…放開…”
姚嬛秀知道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會惹怒對方,但是沒有辦法,她還是要說,若是不說的話,只能即系被胥王爺掌控……
這種感覺,姚嬛秀是出自內心的害怕和恐懼,因爲這意味着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
下一秒,夜胥華襲吻了她,這讓嬛秀有些凌亂無察,男人的脣暖暖得帶有一絲綿軟卻又內涵一種霸道冷絕的氣息,這一點,徹底感染着嬛秀,偏偏女人的心此刻猶如蓮花火焰一般,忍不住得升騰,嬛秀的臉頰微微酡紅起來,猶如那淺色玫瑰酒釀。
好在是馬車之內,未嘗有其他人看到。
女人被迫斜依在男人懷中,兩人捱得極爲近乎,姚嬛秀可有徹耳聽見男人有力得心跳聲,他身上有說不清楚的甘香芳味,令嬛秀沉醉,淡淡氣息縈繞在她的鼻尖,讓嬛秀忍不住多聞了一下,外邊的清風瑟瑟灌入馬車之內。
清風讓嬛秀驚醒也看清楚眼前對自己無禮的臭王爺,忍不住,她接近咆哮,“滾開!唔唔…”
只是她的嘴脣依舊被男人濃厚的脣瓣堵住,接近不能呼吸的境地,所以後面咆哮聲越發式微只剩下悶悶的唔聲,就好像一頭大蝦放在蒸具裡頭緩緩蒸熟一般。
“啊……”夜胥華突然慘叫一聲,往後一退縮,旋兒手再往脣瓣上一抹,脣瓣上淡淡殷紅滲透出來。
這是什麼女人?
竟然咬他的嘴脣,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上一次在花叢中,她好像咬自己的鼻子來着。
怎麼橫看豎看姚嬛秀這個女人,怎麼這樣喜歡咬的?她上輩子是屬犬一類的東西!
興致全無,夜胥華冷冷扔下一句,“本王已經幫你送到馬車,你自己馭車回去吧。”
什麼?
親完了就想走人?
有沒有這麼簡單?
姚嬛秀冷厲得目光瞪着男人的後背,“慢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