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手制止了張嚴心:“我不喜歡跟誰爭論對錯。江湖就是爲了利益,你死我活的地方。雖然,正有正道,邪有邪道。但是,江湖人最後看的不是對錯,而是勝敗。所以,我從來不關心別人跟我爲敵的緣由,只關心怎麼克敵制勝。”
“現在,我和石驚龍之間,算是沒有根本上的衝突。只要他不找我的麻煩,我也懶得理他,言盡於此吧!”
張嚴心似乎還想說什麼,我卻直接躺了回去沒讓她把話說出來。
我們幾個人沉默了整整一晚,李王氏纔在天亮的時候返回了雪窟:“吳問,我昨天也在回憶當家的究竟把墓地選在了什麼地方?當家的選好了墳地之後,再沒找人上山,都是自己上去打墳。我不知道,他究竟去了什麼地方,但是,我根據他來回的時間估算過,他選的墳地應該是往山上走二十里左右的地方。”
我沉吟道:“二十里就是十公里,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按照我們現在走的路程看,我們應該已經超過了墳地的位置。”
我在說話之間不經意的看向了王長海。李王氏的臉色頓時一變:“你別打他的主意,當家的防着這一手呢?當初,有人用過類似的秘法,不僅沒找到當家的,還把我兒子害死了。你別亂用秘法。”
我微微點了點頭:“我看這樣吧!我先回王長海家,試試能不能找到點別的線索,慢慢去推敲李一年墓地的位置。”
“也只能這樣了!”李王氏其實早就想讓我把王長海帶下去,這種風雪交加的地方,我們能堅持得住,王長海可不行,當即點頭同意了我的辦法。
我們又開始順着河道往回走,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們僅僅走出一兩裡地,那條把我們引上山來的河道就消失了蹤影,從山坡上放眼望去,除了皚皚白雪就是被雪埋了一半的紅松,怎麼也找不到那條河了。
我轉頭向李王氏問道:“你昨天晚上把河給填上了?”
“我填河干什麼?我還想把重孫送下去呢!”李王氏也慌了。
我飛快的問道:“李一年除了你之外,還留下其他什麼後手沒有?”
“我不知道……應該是沒有吧!”李王氏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我卻開口問道:“你們到底是不是夫妻?李一年怎麼什麼事情都不告訴你。”
“我們不是夫妻還能是什麼?”李王氏厲聲道:“你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我馬上乖乖閉了嘴,遠處的石驚龍見我被人當面呵斥,臉上剛剛露出一絲得意,就像忽然想到了什麼,很快臉色就又蒼白了下來,就連走路都帶着幾分虛浮。
石驚龍好幾次想跟我說話,我都裝作沒看着他,低頭在雪地裡面找路。
我找了半天才轉過頭向李王氏問道:“前輩,我想問一下,李一年最擅長什麼?是風水,還是推算,還是符籙、佈陣什麼的?”
李王氏猶猶豫豫的道:“我也不知道當家的擅長什麼,他沒跟我說過。那個時候,當家的在外面做事兒,屋裡的不能問,問多就是多嘴。”
我自言自語的道:“前輩,我看這樣吧!我們分開走,你帶着王長海在這裡等一個時辰,我們四個先走。李一年是想殺人,我們走了之後,李一年會去追我們。你帶王長海先回家,我們這邊甩掉了李一年再去找你會合?”
我話一說完,王長海的臉色頓時變了:“吳……吳先生……這樣不好吧?”
我擺手道:“這纔是最安全的辦法,李一年是你太爺,李王氏是你太奶,他們總不能對自己重孫動手,你肯定能順利回家。我們跟李一年見面,能談就談,談不攏就跑,你跟着我們太危險,還是跟着你太奶的好。對了……”
我剛想跟李王氏說“你看是不是可以先把老陳的煞氣解開?”張嚴心就開口道:“吳問,你說得好像不對吧?你不是說,李一年在鎮壓邪祟麼?怎麼又成了他在殺人了?你這不是前後矛盾麼?”
張嚴心到底還有幾分天真,不過,正是因爲她的天真,才讓我能找到由頭把後面不便開口的話給說出來。
李王氏果然臉色陰沉如水的問道:“小子,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給我說實話!”
“沒有……沒有……”我連連擺手道:“肯定沒有。”
李王氏暴怒道:“姓吳的,你用不着跟我陰陽怪氣。惹急了,我現在就讓姓陳的死。給我說。”
我|乾咳了兩聲:“那我說了。我錯了,前輩可不能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