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淺玫回了宮,心底很是不安,剛劉浣說得太過篤實,她雖感激,卻也暗自揣測,劉浣對靈草知之甚多,他或許知道神蹟記載的鬼仙谷,相傳鬼仙谷是個仙谷,位浩渺山之巔,千百年來,無數人上山求鬼仙贈仙藥,多數便是有去無回的,相傳都是死在了鬼仙谷,少數回得來的卻無一少了一份神識,變得癡呆。
陳淺玫愈來愈迷惑,按理說劉浣只是東秦一世家公子,與神秘的鬼仙谷不該有什麼關聯,可今日種種,她忽然有感覺,忽然打心底認定劉浣不是一個普通人,懸着的心似是放下了一半,陳風,她絕對不嫁。
“想得如此如神,是見着林王了?”淑妃含笑走了進來,揮手退下了婢女,坐在了陳淺玫身旁,打趣道。
“母妃,您怎麼來了?”陳淺玫驚訝,半起的身子被淑妃按下。
“你父皇一解除了禁令,你便去了國館,直直見了林王,難道他不是你心底的良人?”淑妃已近四十,一張臉卻保養得十分得當,與陳淺玫一道,像是孿生姐妹。
“母妃誤會了,兒臣與林王只是姐弟之情。”陳淺玫暗苦,母妃誤會了她與林王的關係,多半是因着林王在東秦的地位,若是她能嫁給林王,母妃該是高興的。
“怎麼會,上回你特意出宮門迎接使臣,回來會便整日笑着,難不成母妃看錯了?”淑妃親善溫柔,對宮內的嬪妃亦是處處禮讓,可她親善了二十年,便是爲了陳淺玫,將陳淺玫送出宮門保全了她的前半生,如今便也要將她的後半生牢牢抓住,那東秦林王便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你莫不是嫌棄林王體弱多病?”淑妃皺眉,男子體弱多病,亦是一個問題,若是林王娶了淺玫,生了場病便走了,這便苦了淺玫,如此想來,林王卻也不是一個絕佳的歸宿。
“母妃,你說什麼呢,他怎麼會體弱。”陳淺玫噗嗤笑了出來,學藝在山上時,便屬十一最淘氣,爬樹,抓鳥樣樣都難不倒他,這樣一個歡脫的男子,怎麼會體弱。
“你怎知他……”
“相處下來,兒臣覺得林王與傳聞十分不符,精神着呢,母妃莫要想歪了。”陳淺玫急忙找了個藉口,“前幾日林王和西樑三皇子落水,還是林王救了三皇子上來。”
“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兒臣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
“如此便好。”淑妃鬆口氣,“將你交給林王母妃便放心了。”
“母妃,兒臣說了,林王與兒臣只是單純的姐弟之情。”
“淺玫,別怪母妃多嘴,你父皇是鐵了心將你嫁給陳風,那陳風,若是個正直擔當的男子,母妃便也認了,只是他在北涼劣跡斑斑,這樣一個人,讓母妃如何放心將你嫁去北涼?”淑妃一早便尋人問了北涼的事,一問便是滿心憂愁,看那陳風一表人才,胸中的溝壑卻是歪歪斜斜,沒一個正形,作爲一個母親,是萬萬狠不下心的,“那林王雖年歲小了些,待人卻是十分和善,是個好相與的主,他與你關係不錯,若是將你交給他,母妃便是死也瞑目了。”
淑妃說的動情,兩行清淚說來便來,真情感人,“母妃不求你母儀天下,那是獨守六宮的寂寞,林王府祖訓便是隻娶一妃,一生一世一雙人,是多少女子求也比求不來的。”
“林王府只娶一人?”陳淺玫便是與林王相識十載,亦未曾聽聞如此驚世之事,這個時代,男子三妻六妾便是少的,有點名望,有點家財的不娶上十房小妾面上便無光,若是夫君只娶一人,她心底也是一萬個情願。
陳淺玫情不自禁想到,若是夏興願意相娶,便是十中之一,她亦是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