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雅惡狠狠瞪着我,拿着紙扇直直向我,說道:“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我說,你是個女惡霸。”一字一頓,我邊走向方平雅邊說道,伸手撇開了方平雅的扇子。
“你找死!”
藥館對面的茶館二樓,靠着窗邊有兩個男人正看着這場熱鬧。
其中有一男子臉上帶着一面具,遮住了右邊上半部分的臉。剛白紗被揭下一刻,他竟然不自覺得有些緊張。再看到女子臉上傷疤,他有了一絲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
“當年我便是在這種情況下,遇見了她。記得還被她狠狠踢了一腳,那時候,她還真是嫉惡如仇,不留情面。”說話的男子正是劉浣,只見他慢慢轉過頭,眸色中透過一絲悲涼,“也不知現在的她究竟在何處,三年了,沒有半點音訊。”
“只要她活着,在哪裡都無所謂。”
“你一直看着那女子,是想要救她?”劉浣本也覺得那女子有幾分相似,不過看到白紗落下後的那張臉,他便打消了念頭。只是幾分相似已經足夠面前的男人伸以援手,“這裡是宴城,周邊聚集的人太多,你不能出手。”
是了,他活着現在還是個秘密,身上還揹負家族的血仇。面前的女子無論多像她,終究也不會是她。面具男子閉上眼睛,眸色間瞬間冰冷,“既然年神醫離開了善寶堂,我們明日便走吧。”
“好。”劉浣見面前男子打消了救人的念頭,心底也鬆了一口氣。
忽然間,樓下是一陣騷動。
只見方平雅忽然倒地不起,可週邊根本沒有人靠近,幾個小廝忙上前喚着,可惜方平雅接連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醫館老闆看着門口的情況,本擔心着小店被砸,眼下竟然多了份大生意!便扭頭對着夥計喊道:“還不去將方小姐扶進來!”
方平雅入了藥館,此事才勉強過了去。雲星放下了雲辰,只見雲辰快跑着拉住了我的手,“阿孃!”
宋謹見狀,也不知方平雅爲何忽然倒地不起,“林姑娘,您識得家母?”
“我此番正是給宋大娘看病而來。”看着宋謹,他的臉上髒了些,不過若是洗乾淨了,倒也是個俊俏的少年郎,這也難怪方平雅想強搶少男了。
二樓茶館。
劉浣與面具男子皆是一驚,“那個男孩喚她孃親?”劉浣看着那活蹦亂跳的孩子,大抵是蠻大的了。
“那個男孩,與你有幾分相似。”
聽到面具男子的話,劉浣着實嚇了一跳,手上的茶也灑出了不少。劉浣探出腦袋,最後只得看到一個後腦勺,“這……哪裡像?”
“眼神。”
“你是說我的眼神像孩子?”劉浣問出這話心底也覺得彆扭。
城西,宋謹家。
一入房門,宋謹便帶着我們去了他母親牀邊,“孃親,這位林姑娘是大夫,還有她的妹妹和兒子,林姑娘是專程來爲您診病的。”
宋謹說着扶起了牀上的孃親,拿好枕頭在她身後墊着。只見宋大娘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宋謹見狀,忙解釋道:“我娘有些看不清東西,林姑娘,還請爲我孃親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