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幽暗的地牢中,只透過微弱的燭光。
身後的稻草上,雲辰已經安然入睡。看到身旁面色沉重的雲星,我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阿辰已經睡了,你可以說了。”
只見雲星忽然擡起頭,眼中快速閃過一絲震驚,“阿姐,我只是在擔心他們會做些什麼。”雲星說着,將頭撇到了另一邊。
“有我在,你和阿辰都不會有事。可是,你真的是雲星嗎?”
“我……”
面前的雲星,眸色複雜,與往日天真爛漫的她判若兩人。是她眉眼間的心事讓我看出了端倪,“雲星不會擔心我是否治得好方平雅,因爲在她看來,治好方平雅再簡單不過。你故意引我去看丞相府的告示,是想告訴我方平雅的病情,你是在提醒我要小心。當我被抓的時候,你放開了阿辰,結果你和阿辰也一起進了地牢。只要雲星沒事,我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可是你將阿辰陷入了危險之地,我無法原諒你。”
聽到我的話,面前的雲星低下了頭,“雲星……很安全,你和阿辰也不會有事的。”
“在丞相府地牢,他們想對我們做些什麼,你的主子也鞭長莫及。所以在我眼裡,你的保證毫無價值。”入了地牢,我思來想去,劉浣與陸冥雖然可疑,但兩人已然離去。剩下的便是城門口撞上的西樑太子夏興,那日夏興問的幾個問題,我一直放心不下。
“在主子來之前,我會保護好你們。”
“你叫什麼名字?”
“……寒月。”只見面前雲星面上撕下了一層輕薄無比的人皮面具,露出的是一張清麗的面容,“沒想到,不過半日便被林姑娘看出了端倪,林姑娘真是好眼力。”
“我不過是個尋常的大夫,你的主子爲什麼要將你派到我身邊,你的任務是什麼,還有你剛纔說你的主子會來救我們,難道他比丞相的權利更大?”
“……林姑娘與主子的一位故人十分相似,所以主子纔會派我來林姑娘身邊,一旦確定了身份,我便會離開。至於主子的身份,我不能說。”褪去僞裝的寒月,看起來舒服了些。
“是什麼故人能讓他如此牽腸掛肚?”聽着寒月的話,感覺夏興與傳聞中並不太相符,更像是爲情所困的癡情小子般。“還有你,你剛纔看我的眼神也不太一樣,你也是在懷疑我是那個故人?”
“林姑娘有所不知,其實那位女子已經不在世上了。在寒月看來,林姑娘是最像那女子的人,所以寒月想,主子或是將林姑娘當成了她。”寒月已經看清楚,對面女子背部並沒有蝴蝶胎記,也沒有人皮面具。“雖然林姑娘不是那女子,主子也不會讓林姑娘涉險的。”
聽着寒月的話,我面色輕鬆道:“聽起來你的主子還挺癡情的,真想見一見那女子究竟長什麼樣。”想起城門口的畫像,我的心底便是一沉。“你剛纔便一直看着我的右耳,我的耳朵與常人不一樣?”
聽到我這般說,寒月搖了搖頭,“林姑娘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