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本以爲夏興會對我依舊強勢態度,沒想到卻如沒之前那段一般,回到了裴狐狸的模樣,和林客生說說笑笑,與我倒是少了許多話。
我不知道,那晚回房後,夏興喚去了裴同裴齊兩個,三人密談了一番。
最後得出的一致結論便是,鬆鬆距離,不可逼得太緊,不然到嘴的肥鴨就要飛了。
裴齊不在夏興身邊一段時間,到是少見了好多趣事,心中自然也多了幾分疑惑,既然公子提了,他便問上一問,“公子,裴齊不知,爲何公子會將北涼國派去殺陳寒的刺客全殺了,北涼國少了太子,國勢必然震盪,朝野上下定會不穩大亂,這對我們攻打北涼十分有利。”
夏興捻着杯子,靜默,“陳風領兵的功力還不及陳寒的三成,若是沒了陳寒,即使敗了北涼也毫無意義。”
裴齊瞧着自家公子,總覺得公子說的很有道理,也很霸氣,卻還是少了那麼一點點的理由,比如,是那幫黑衣人見了林王女裝的模樣,才起了殺心,殺了個乾淨,那北涼國太子陳寒不過是順手救下的罷了……
這話裴齊自然是不敢說出來的。
“公子,林王很善良,耳根軟,您還是應該說說些軟話,這樣才能俘獲美人心。”裴同拱手,認真說道。
夏興垂眸深思,他剛說了一大通,貌似都是挺硬的。
我歡喜你,這次你只能默認或者被迫默認。
被你推下蓮池,我便記恨上了你,時時想着你,想着怎麼找到你折磨你,可是林疏之,你太單純了,我哄騙你去了清心教,你竟真得去了,賽馬遇刺不過是替你擋了一刀,你竟將一顆真心捧給了我,這樣的你,教我如何下手!
林疏之,我真是愛慘了,纔會對你說這些……
夏興揮手,“下去吧。”
說來說去,便是要他低個頭,說好聽的話哄哄林疏之,男人哄女人,天經地義,可話到了嘴邊,怎麼也是說不出口的。
夏興啊夏興,什麼時候竟然有了患得患失的感受。
兩國使團,一起入南楚燕都還是頭一回的盛景,此刻的燕都,是滿城空巷,南楚百姓個個仰着頭,伸着脖子瞧着異國的使團車隊。
我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千白,也便是西樑國八皇子夏白,粘着我隨我坐在了一塊,正掀着簾子瞧着周邊的熱鬧,邊瞧便興奮,“木風哥,原來南楚還真像書中說的,未嫁女子髮髻上都插了朵花,你快來瞧瞧,真有趣!”
我微微睜眼,瞥了一眼,“不知道南楚皇室是否有着這民間習俗,若是如此,咱們還可以期待一下南楚四公主頭上插的是什麼喇叭花。”
“哈哈,我見過南楚四公主畫像,插的可不是什麼喇叭花,而是一朵淡粉色翠玉鑲着的蓮花。”
淡粉色翠玉鑲着的蓮花?
怎的如此眼熟,應是在哪兒見過,“……在哪裡見過。”
這廂我正苦想,百步開外亭亭玉立,身着黃色衣裙的不便是南楚國四公主殿下,夏白探頭,朝我喊道:“她在前邊,木風哥不用再想了,等會兒見見便成了。”
馬車減速停下,夏白率先下了馬車,我跟在他身後,遠遠瞧了眼立着的南楚國四公主,代替南楚國君迎接兩國使團,是不小的恩榮,還落在了一個女子身上,這一點,便讓我對她刮目相看。
只見那抹黃色身影走近,我微嗔,竟然是她。
三師姐,是南楚國的公主。
她便是陳淺玫!
陳靈露在清心教中要我許下承諾娶的人,便是我昔日的三師姐!